不學不行,”謝陸揚把盤子放到桌上,“不知道你吃得慣麼。”“我不挑食。”蘇舟看看盤子裡的蔬菜和水煮雞胸,“你吃得還挺講究。”“那就好。”謝陸揚又端來兩杯咖啡。蘇舟這才注意到他的領帶向後搭在左側的肩膀上,待謝陸揚坐下後提醒了句。“哦,剛才有點礙事。”對麵的人低頭看了一眼,趕忙把領帶整理好。“你每天都自己做早飯?”“習慣了。”謝陸揚喝了口咖啡又說,“你幾點上班?用不用我帶你一段?”“咱倆不順路,我坐地鐵很快的。”謝陸揚點點頭,拿起了叉子。和動作慢的蘇舟不一樣,他吃飯很快,但不引人注意。看他吃完好像在等自己的樣子,蘇舟忙說:“你趕時間就先走吧,盤子我來洗。”謝陸揚猶豫了一下站起身,“那我走了,鑰匙放鞋櫃上了,你彆忘記拿。”他走後,蘇舟才放鬆下來。雖說是老同學,但兩年沒聯係難免有點陌生,跟謝陸揚單獨相處總讓蘇舟莫名覺得緊張。同住不到半個月,蘇舟就發現他比上學時還要自律,飲食健康,規律健身,周末也不睡懶覺。和做事隨性的常東完全不一樣。辦公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時,蘇舟才突然意識到他一直在想謝陸揚的事。定了定神兒,他接起電話。“哥你不在家啊?”蘇舟的老家在x市邊的一個小城市,家裡有個還在上高中的妹妹,受母親影響從小熱愛戲曲。除了平時的常規練習,每月還會來x市一個老師家上一天課。“我加班忘告訴你了,先去你常東哥那,我下班過去。”蘇舟沒告訴家人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妹妹自然不知道他不住在原來的住處了。好在常東認識蘇彤,給他發了消息後,蘇舟沒再亂想,忙起了工作。周末傍晚車流量不算大,蘇舟加班結束後立刻趕到了常東家,卻發現沒有人,他趕緊撥了妹妹的電話。結果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蘇舟有點慌了,在他準備掛斷打給常東時,電話終於通了。“你去哪了?到沒到不知道告訴我一聲啊!”不等蘇彤說話,他就急著開了口。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她去洗手間了。”“……謝陸揚?你和她在一起?”雖然詫異,但蘇舟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常東有事就叫我來了。”“那你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以為她出什麼事了。”“我讓你妹妹給你發信息了,你沒收到?”“剛才忙著,一直沒看微信。你們在哪?”“xx中心的那個哈根達斯你知道嗎?”“知道,我現在過去。”掛了電話蘇舟立刻翻看微信,果然有一條妹妹的消息。真是忙暈了,竟然沒看見。等趕到地方時,蘇舟從櫥窗就看到謝陸揚和蘇彤有說有笑地聊著天。他調整好呼吸走了進去。謝陸揚和蘇舟打了個招呼,就借口去洗手間給他們兄妹留出了獨處的時間。他一走,蘇彤就湊過來笑嘻嘻地問:“哥,他是你朋友啊?我怎麼沒見過?”蘇舟沒理會她的話,“你們剛才乾什麼了?”“常東哥不在,他來接的我,吃完飯就來這等你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最了解,她和常東一樣自來熟,不知道什麼叫客氣,謝陸揚不吃甜食,來這肯定是她的主意。“哥,他剛才問了我好多你的事,你們倆不是朋友嗎?他怎麼還問我啊?”蘇舟詫異起來,“他問你什麼了?”“你小時候的事,對了,還有你和楊楠姐的事。他直接問你不就知道了嘛。”蘇舟納悶謝陸揚怎麼會打聽他的事,直到把蘇彤送上車,他也沒想通謝陸揚為什麼不直接問他。“今天麻煩你了,我妹挺煩人的吧?”等紅燈的時候,蘇舟抱歉地說。謝陸揚沒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她和常東挺熟的?”“恩,常東接過她幾次。”謝陸揚沉默了一會兒,再次起步時好像自言自語似地說:“能麻煩他,為什麼不能麻煩我?”蘇舟被問住了,他也不知道答案,好在謝陸揚沒有追問。直到快進小區時,他才把想了一路的話沒頭沒尾地說了出來:“你想知道什麼問我就行。”謝陸揚隻回答了一個字:“嗯。”這一個嗯字讓車內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蘇舟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回到家他借口加班累了躲進房間,謝陸揚沒說什麼,看起來沒什麼情緒。躺在床上反複琢磨了半天,蘇舟忽然明白問題出在哪了。謝陸揚離開的兩年裡,自己和常東不分你我,現在卻一個勁兒對他客氣,他覺得被疏遠了而不開心是合情合理的。想通了這一點,蘇舟從床上翻起來出了房間。謝陸揚正在餐桌前吃東西,想到自己晚上也沒吃飯,蘇舟拉出椅子坐下,故意不客氣地說:“還有嗎?我也餓了。”謝陸揚似乎正在想事情,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勻了口氣才說:“有,在廚房。”蘇舟直接進廚房端出了自己那份,問:“你剛才沒吃飽?”“下午沒吃。”見蘇舟疑惑,謝陸揚補充道:“她想吃披薩,我不怎麼吃那個。”果然。蘇舟有些尷尬,“她從小就那樣,不拿自己當外人。”“她和你一點也不像兄妹,”謝陸揚笑了笑,“我覺得她挺有意思的。”“跟她熟了你就知道她煩人了。”“我沒覺得煩。”因為蘇彤,兩個人反倒多聊了會兒。吃完飯蘇舟主動收拾了盤子,謝陸揚也沒客氣,去書房忙自己的事了。洗好盤子,蘇舟回了臥室。他戴上耳機,把音量調小,才打開電腦。屏幕上一個男人戴著眼罩跪在沙發前,他對麵的男人一隻腳踩在他股間,另一隻腳被他捧在臉前。……蘇舟臉紅心跳地看著眼前的畫麵,身下不自覺地起了反應。“蘇舟你喝茶嗎?”一聲敲門聲後緊接著就是轉動把手的聲音。忘鎖門了!蘇舟嚇得立刻扣上筆記本,摘了耳機。謝陸揚推開門看到的是一個麵對著電腦桌直挺挺的背影,“你乾什麼呢?麵壁呢?”蘇舟不敢站起來,他下麵還支著帳篷,隻好扭過臉說:“我正要開電腦。”謝陸揚把一杯茶放在了他桌上,“你不愛喝咖啡也不說一聲。”“謝謝。”蘇舟心虛地不敢看他。謝陸揚沒看出蘇舟的不自然,放下茶就離開了。他出去後蘇舟沒有再開電腦,可睡前謝陸揚的臉卻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幻想中,這一刻蘇舟意識到問題嚴重了。第四章發現秘密一轉眼四月已經過了大半,道路兩旁不再是光禿禿的,氣溫也更適合戶外活動。謝陸揚每周去三次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