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9 法光寺(1 / 1)

詭行天下 耳雅 2278 字 2個月前

眾人回到開封府的時候,天都亮了,包大人上早朝去了,眾人回房,準備先睡一會兒。展昭掀開被子,就見大虎小虎都在被子裡,那樣子像是暖床呢,有些納悶,“你說它倆怎麼就這麼喜歡在我這兒睡呢?”白玉堂笑了笑,“你是他們大王麼,這叫獻殷勤。”展昭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眯著眼睛看白玉堂,這耗子……剛想睡下,就聽到門口傳來了熱熱鬨鬨的聲音。“喵喵白白!”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趕緊一個縱身躍上床,被子一蓋,假裝睡覺。沒一會兒,門被推開。小四子探頭進來瞧了瞧,簫良也跟在後麵,小聲說,“槿兒,他們還在睡覺啊!”“唔,那什麼時候能起啊?”小四子小聲問,“不一起去法光寺麼?”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法光寺?真的找玄悲方丈去淨身?“讓他倆接著睡吧,展大哥和白大哥辛苦了一晚上了!”簫良拍了拍小四子,“咱們倆陪皇奶奶去。”“哦。”小四子有些掃興,不過也沒辦法,輕輕關上房門,和簫良一起出了院子。白玉堂和展昭才從被子裡將頭鑽出來。展昭輕輕歎了口氣,“咱們有些不厚道。”白玉堂卻是對法光寺更感興趣,“他跟皇太後去法光寺?”“皇奶奶應該說的就是皇太後吧。”展昭也點頭。“去乾什麼?找玄悲方丈收狐狸精?”白玉堂隨口一說,兩人都愣了愣,隨即一起蒙頭蓋被——幸好剛才沒答應一起去!兩人蒙頭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了中午日頭高掛,才飽足。白玉堂就感覺有一隻軟軟、毛毛的小墊子在拍自己的臉,睜開眼睛一看,就見展昭抱著小虎,正用它軟軟的肉墊拍他的臉。見白玉堂睜開眼睛,小虎“喵嗚”一聲竄下了床鋪,和床邊正伸懶腰的大虎一起溜溜達達出去了。展昭起來穿衣服,邊問白玉堂,“睡得怎麼樣?”“嗯?”白玉堂坐起來,揉了揉脖子覺得有些酸痛。果然睡覺還是晚上比較舒服,白天睡怎麼都睡不醒。“兩人出了房間,就見包延和龐煜也醒了,包延正洗臉漱口呢,龐煜給他的幾隻鳥兒喂小蟲。眾人正覺得餓,想中午出去大吃一頓,卻聽到外頭有人急匆匆跑進來,“了不得啦,出事了!”包延一看是小包福,皺眉,“咋咋呼呼的乾什麼?出什麼事了?”“少爺!”包福跑過來,“我剛才在外頭經過,聽說太後將玄悲方丈殺死了!”“什麼?”眾人都一愣,隨後有些想笑。“不是啊!”包福急得直蹦,“真的外頭好些人都在傳,你們也知道今天是拜菩薩的好日子,法光寺裡都是人啊,大家就看玄悲方丈從內殿跑了出來,渾身是血,然後太後跟在後麵,手裡拿著帶血的刀。”展昭和白玉堂皺眉,都急忙走了出去。兩人剛剛到門口,就看到遠處皇宮的方向,黑梟載著趙普和公孫疾馳而來,看到兩人,立馬一使眼色。展昭和白玉堂就明白了,估計這事情是真的,立刻也趕往法光寺。法光寺裡,幾個專門保護太後的侍衛都守著大門,門口好些來拜佛的開封百姓也在往裡張望。院子,大和尚玄悲方丈躺在地上,小四子正用一塊白布壓著他小腹上的傷口,已經滿手都是血了。太後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地上有刀。簫良正在屋頂上張望,遠遠看到公孫他們來了,就喊,“師父來了,槿兒,方丈怎麼樣了?”“讓爹爹快點來!”小四子見方丈的樣子像是要不行了,就對著簫良嚷嚷。趙普到了山下,帶著公孫一躍上山,展昭和白玉堂也到了,一起上去。院門口的人自動分成兩邊,公孫急匆匆進去,走到玄悲方丈身邊查看,就見大和尚傷在要害,血流不止,一皺眉,先紮針給他止血。“太後。”趙普到了皇太後身邊,問,“怎麼了?”太後陰沉著臉,“哀家叫人陷害了,先救方丈吧。”趙普心中有數,一旁展昭和白玉堂也對視了一眼,這時候,山下騷亂,說是包拯到了。展昭拉著小四子和簫良到一旁詢問,白玉堂走進廂房,看剛才的案發現場,尋找蛛絲馬跡。“出什麼事了?”展昭問兩個小娃。小四子在一旁用個帕子擦手上的血,簫良告訴展昭,他們一大早隨太後和幾個影衛叔叔到法光寺來,太後想要上香,還說是有些煩心事想問問玄悲方丈。上香的時候還好好的,玄悲方丈在一旁作陪,隨後兩人進入了彌勒殿”的內室,關門詳談。太後沒讓任何人跟進去,簫良和小四子就在院子裡頭玩耍,幾個影衛在四周守衛。可沒一會兒,就聽到太後叫了一聲,隨後就看到門被推開,玄悲方丈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從屋裡出來,太後手裡拿著刀跟著。當時院子裡有不少求簽解簽的人,外頭還有來上香的善男信女,都目睹了這一切。“你們沒看到可疑人物麼?”展昭問。簫良搖頭。還有一個影衛走了過來,低聲說,“太後身體弱,玄悲方丈身體康健還會功夫,不可能是太後乾的!另外我們在四周守衛,沒有人進入,可見那人是早就埋伏在彌勒殿裡的了!”這時候,公孫命影衛將止了學的玄悲方丈抬進內室治療,邊喊了一聲,“小四子,水!”“唉!”小四子趕緊到井邊打水,和簫良一起跑進屋子給公孫打下手去了。這時候,包拯已經上了山。他剛收到消息,知道這次可能有人針對太後,這事情不太好辦啊。“太後……”包拯剛要開口。太後輕輕一擺手,“哀家隨玄悲方丈進入了大殿,還未坐下,突然從裡間衝出一黑衣人來,刺傷了方丈,將刀放入哀家手中之後就從後邊逃走。玄悲方丈不知為何,不呼救,而是反方向衝出了大殿,哀家隻好跟上。”太後說著,搖了搖頭,“事實就是如此。”包拯點頭,“太後,此事亟待查證,不過……”“公事公辦麼。”太後笑了笑,“哀家知道,包卿不必客氣。”包拯歎了口氣對下屬一擺手,王朝馬漢麵麵相覷,走過來,趙普親自陪太後回開封,等待事件查證清楚。……大殿裡,白玉堂邊轉邊說,“貓兒,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你是覺得,玄悲方丈內力深厚又有功夫,為什麼會防備不了人偷襲?”展昭問。白玉堂點頭,“江湖人誰不知道玄悲方丈功夫不差?這樣的高手,被太後襲擊成重傷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偷襲,也可以點了自己穴道止血等死,怎會就那樣放血等死。”“嗯,事情越來越奇怪了!”正一籌莫展,就聽外頭有人嚷嚷,“讓我進去!我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往外走,隻見院門口,有個胖乎乎的黑丫頭正跟幾個影衛爭論,“讓我進去,我看到了!”展昭對守衛點點頭,他們就將那丫頭放了進去。白玉堂不認識,展昭倒是認識,那天在賞琴大會上瞧見了,正是特穆裡的妹妹,特穆燕。“特穆小姐。”展昭很禮貌地對她拱拱手,問,“你看到什麼了?”特穆燕搔搔頭,伸手指著後山,“我剛和我哥一起來的,他說要我去求姻緣簽我就跑了。到了後山有些渴,就看到口水井。我還美呢,想去喝口水,沒想到‘蹭’一下,水井裡蹦出了個人來,黑衣服的還蒙麵。我喊了一嗓子,那人看見我就跑了,是個女的!”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是女的?”“可不是!”特穆燕很肯定地點頭,“雖然蒙著臉呢,可是有胸有屁股的,眼睛還挺好看,鐵定是女的!”“咳咳。”展昭和白玉堂咳嗽了一聲,這姑娘還真什麼都不忌諱。“那口水井在哪兒你還記得麼?”展昭問。“記得記得!”特穆燕對著兩人招招手,“我帶你們去啊!”三人剛出門,就碰上了來找妹妹的特穆裡,“哎呀,你又上哪兒去了!一轉眼就不見了。”“特穆兄。”展昭跟特穆裡拱手。“他叫特穆裡,不叫特穆熊!”特穆燕湊上來更正,展昭和白玉堂都想笑。“唉……”特穆裡都直搖頭,“二位見笑了,我這妹妹太傻了。”“你才傻呢,我帶你們去看去!”特穆燕說著,就帶著眾人往後山的山坡走,果然,找到了一口水井。這水井乍一眼望下去是有水的,並非枯井,可仔細看,水麵離開井底似乎還有一段距離。展昭撐著井壁一點點下去,到了底部往裡一躍,落到了一平地之上,對上邊招手,“有地,和之前的一樣那種水渠!”白玉堂也跟著下去了,特穆燕也想跟下去,被她哥哥一把拽住,“唉,等等,那兩人是誰你知道麼?”特穆燕眨巴眨巴眼睛,“呃……紅衣服那個是九哥的朋友,那天介紹了,那個白衣服美人兒是誰?”“嘖,你好歹矜持點兒啊!”特穆裡道,“這兩個,一個叫展昭一個叫白玉堂,都是好男人,有沒有看上的?”“你又來了!”特穆燕撇了撇嘴。“我不管,總之娘交代了,這次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嫁出去!”說完,瞪了她一眼,“矜持知道麼?矜持!”“哦。”特穆燕點點頭,隨後縱身往井裡一跳。特穆裡想攔都攔不住,暗道一聲——糟了!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弄個火把照明,就聽到“噗通”一聲巨響,水花濺起老高來。兩人傻呆呆地看著一頭直接栽進了水裡的特穆燕,水井上方的特穆裡撫著額頭歎氣。特穆燕要不容易從水裡冒了頭上來,用手搓把臉,仰臉打了個氣震河山的噴嚏。展昭和白玉堂趕緊過去將丫頭拉上來,心說,這也太愣了。特穆燕上來後一身水,哭喪著臉,“晦氣死了,水裡還有個死人!”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一起問她,“什麼?”特穆燕指了指水裡,“有個死人在裡麵,我剛剛看到了。”展昭微微皺眉,這水也不深,上頭特穆裡聽到了,就去一旁的竹林砍下了一截長長的毛竹杆子來,扔到了井下。展昭用毛竹在水裡撩撥了幾下,不一會兒,真的扒拉起了一具骸骨來。屍體早就爛了,肉都沒了就剩下骨頭。展昭又撥弄了兩下,勾到了什麼特彆沉的東西,皺眉往上用力一挑……一個包袱背扒拉了上來,白玉堂眼疾手快,用刀一把接住,放到了地上。特穆燕就在一旁呢,伸手打開了那包袱一看,“哎呀媽呀。”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皺眉,就見那是一包袱的金銀首飾。白玉堂蹲下,拿起其中一間金飾給展昭看,又從懷中拿出了昨天在山陰縣房頂上撿到的那枚鐲子,兩下一對比——竟然是一樣的器物!“什麼人!”這時候,井上傳來了特穆裡的叫聲。“哥!”特穆燕趕緊竄了上去,展昭和白玉堂也追出去。特穆裡追到竹林邊,甩著腦袋,“大白天的見鬼了!”“見什麼鬼?”展昭和白玉堂都問。“一個白影,飄走的!”特穆裡拍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傻了,看到這種東西。展昭和白玉堂讓他去叫開封府的侍衛來這裡,再仔細打撈一遍,他倆則是又回到了井裡,循著地下水道往前走,在儘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向上的台階。兩人上去後,推開了一塊蓋在地上的石板,出去一看,竟然是在彌勒殿的一塊屏風後麵!繞過屏風走出屋子,又回到了剛才的院子,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皺眉,竟然是一條密道,那個刺客,估計就是從這條密道進來,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這時候,隔壁公孫走了出來,擦著手,也皺著眉。見他神色,展昭和白玉堂都問,“大和尚出事了?”公孫搖了搖頭,“玄悲方丈沒事……救活了。”兩人點頭——那就好。可見公孫依舊愁眉不展,就問,“怎麼了?”“嗯……”公孫突然問,“玄悲方丈是什麼出身?”“自幼就被丟棄在法光寺門口,是被上一任方丈收留的。”展昭回答,玄悲方丈也算德高望重,江湖上大家都知道他是常伴佛祖的人。“可是……”公孫有些不解,“為什麼大和尚身上有紋身?紋的還是個女人?”展昭和公孫一愣,張大了嘴。公孫說不明白,就讓兩人跟自己進屋。玄悲方丈此時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因為治療衣衫敞開,隻見他的右邊胳膊上,紋著一個女子的側影。那女子身形玲瓏風情萬種,手中還抱著一張古琴。展昭歎氣,“這年頭……連和尚都跟風流沾邊。”白玉堂卻是盯著那紋身看了起來。展昭皺眉,“乾嘛呀,紋身上的美人你也認識?”白玉堂無奈,“不是,我是看那張琴……”“琴?”展昭不解。公孫笑了笑,“白兄好眼光,那是張古琴。”說著,問展昭,“展兄不覺得眼熟?”展昭摸著下巴仔細一端詳,“啊!那天落歆夫人彈的琴?”“可這人不像落歆夫人。”白玉堂搖頭,“而且這紋身看來並不新,應該有些年頭了。”“這畫上的,可能是當年那張古張琴真正的主人。”公孫淺淺一笑,對兩人眨眨眼。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一驚——是月和夫人?!展昭突然眼睛亮了亮,湊過來跟白玉堂說,“宮闈秘史啊!”白玉堂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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