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六．想調到省會或北京中午吃飯時，文珈悄悄告訴管冠南，說文珞已經有心在沙穎投資了。管冠南一聽，高興得立即放下碗筷，撥打文珞的手機，約他飯後在龍湖見麵。都安排妥當後，管冠南一下子胃口大開，覺得飯菜比平時香了很多。他一邊吃飯，一邊關切地問起鄉鎮衛生院上訪事件的後續處理情況。文珈告訴他，問題已經落實了，處理意見大家都很滿意。管冠南又叮囑文珈，要抓緊時間把各級醫療組織改革的事列入議事日程，先拿出方案，等開完人代會後馬上試點實施。文珈一邊點頭，一邊憂心忡忡地說：quot;下一步文化係統可能也要鬨事了……大家都看到甜頭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鬨一鬨，政府就給解決很多問題。開了這個頭，以後，估計鬨事的不僅不會少，反倒會更多……quot;管冠南方才的興奮勁立刻全無，悶著頭吃完飯，立刻叫司機備車趕著去見文珞。文珞告訴管冠南，在沙穎考察的這幾天，他堅定了在這兒投資的決心，決定把房地產項目挪到沙穎，再弄些錢搞點公益事業，爭取在這兒來個名利雙收。管冠南大喜過望，忙問他具體想投資房地產的哪個領域。文珞說：quot;會展中心、寫字樓和彆墅群都會有，隻是需要的土地是個不小的數目，首期至少得上千畝，你這個地方官可得多給我些關照啊！quot;管冠南低頭沉思了一下說：quot;上千畝土地的審批可能有些麻煩。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塊風水寶地，目前還沒有開發，我現在就領你去看一下，你看看能行不？quot;說完，拉著文珞直奔穎灣村。路上，管冠南給張曉東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過去候著。路上，管冠南告訴文珞，這個穎灣村地處沙河、穎河之間，低窪易澇。這個村裡的土地大多是聯產以後開荒開出來的，不是可耕地，每年隻能收一季莊稼。全村的大多數農民都到外省承包土地了，家裡隻剩下quot;三八六一九九部隊quot;。quot;三八quot;者婦女也，quot;六一quot;者兒童也，quot;九九quot;者老人也。這個村的耕地加宅基地總共有兩千多畝，而且，農民對這裡的土地不金貴，開發的成本很低。車到穎灣村時，張曉東早已在那裡守候了。他笑嘻嘻地迎過來說：quot;文總，好眼光啊！我們這塊地可是名副其實的聚寶盆啊，聽說您有意開發這兒？quot;文珞笑著說：quot;還沒決定呢，是冠南非讓我來看看。不會是你們事前串通好的，給我設圈套吧？quot;管冠南忙嚴肅起來，認真地說：quot;串通是有的，但絕不是什麼陷阱和圈套。你是專家，可以圍繞這塊地界轉一轉看一看，這確實是塊好地。這裡既沒有平原上的墳頭，也沒有需要改造的高崗，更沒有需要大土方填平的窪地。像這樣的地塊，可遇不可求。quot;文珞心裡也覺得眼前的這塊地確實充滿了商機，隻要在沙河、穎河上各修一座橋，這塊低窪的土地便有著無限的升值空間。他心裡快速盤算著，這兩座橋修下來大約需要三千萬，這兩千多畝地拿下來也不是個小數目啊。他試探著問張曉東：quot;這離市區有些遠呢，雖然你倆說得天花亂墜的，不過，嘖嘖，這塊地應該是政府早就想打發出去的吧？quot;張曉東忙說：quot;這裡的確是比市區便宜很多。每平方米的價格差了十多倍。不過，政府是真的有心好好開發利用一下這塊風水寶地，這可是戰略性資源部署啊。quot;張曉東一邊說，一邊拿眼神瞟著管冠南，看管冠南讚許地點了點頭，繼續接著向文珞介紹道：quot;這塊地未來的開發潛力非常大，政府已經定下來是十萬元每畝，機不可失啊，文總。quot;文珞乾了多年的房地產，圍著這塊地轉了一圈，心中早就有數了，把這塊地收入囊中是遲早的事。不過，他表麵上不露聲色地說：quot;我考慮一下吧，如果能支援一下你們的經濟開發，我是很樂意出份力的啊。quot;管冠南忙安排張曉東跟進後麵的事情，讓他多和文董協商，爭取把這個財神爺的項目趕快敲定下來。張曉東陪文珞到沙穎賓館後，管冠南回到了辦公室。他剛坐下，就看到桌上放著一份內參，粗粗的黑體字赫然寫著：quot;鹿榮集團出現八億資金黑洞quot;。他驚呆了，仔細看時，隻見一組組數字，把黑洞的形成、原因、現狀敘述得清清楚楚。他坐不下去了，忙拿起電話，叫來了範有誌。quot;這是怎麼回事？quot;管冠南敲著桌上的材料問道。範有誌瞥了一眼內參，歎了一口氣說：quot;這鹿榮該敗啦，表麵上是資金問題，實際上到處都是窟窿。它們的債權有十個億，三年以上的就有近三個億，未經報賬的準備金有八千萬。彆的不說，光沒有入賬的小汽車就有六百輛，現在沙穎市區跑的小汽車，十輛中就有一輛是鹿榮的。由於資金短缺，引發了長期以來的三角債問題爆發，遭到了肉類供應商的訴訟。鹿城市政府把鹿榮當成搖錢樹，沒錢就去鹿榮拿，最近搞什麼公司加農戶引進丹麥曾祖代豬，一下子就花了兩千萬。在管理上也是跑冒滴漏不斷，不少人把水、電、氣接到鹿榮集團的線路上，每年支付外接的水、電、氣費用就高達三千萬元。用人更是隨意性大，隻要是鄭順昌滿意的，彆管是有文憑的、沒文憑的，有能力的、沒能力的，隻要鄭老爺子給人事部門放句話，你就等著拿工資了。再加上原先建廠占用地招收的是農民工，這些人的素質可想而知。我們鄰市有個生產火腿腸的企業在全國各地開連鎖店，開得很成功。鹿榮則開一個垮一個，去年開的二百家連鎖店，贏利的不到二十家，這二十家的負責人都是同鄭老爺子關係不怎麼密切的。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