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海朦朧,青草遍地.千丈崖之下,彆有一番洞天。峽穀之中,靈草遍布,花香怡人。峽穀漫漫,四麵環山,皆被封住,隻在天空之上是個出口。麋鹿群和青牛在峽穀中漫步,不時停下低頭吃著青鳶草。林暮麵帶笑意:“此處峽穀,僻靜無聲,青牛和鹿群在此生活,倒是不錯。隻是不知穀中是否有其他妖獸?”石頭望著漫漫青草,道:“這裡靈草遍地,最是適合妖獸生活,想來會有其他妖獸。”林暮麵有顧慮:“若是此處有其他厲害妖獸,青牛和麋鹿在此生活,必然大受其擾。”石頭正色道:“咱們去看看再說。若真是有厲害妖獸,正好出手除掉。若隻是一般食草妖獸,便留著它們和青牛一起生活。”林暮點頭道:“我正有此意。”兩人各自祭出法器,分頭巡視。峽穀細長,曲折蔓延五六裡,兩人遁光如虹,迅速在峽穀中遊蕩一遍。半晌之後,兩人在原處彙合。林暮和石頭對望一眼,兩人麵上皆是彌漫濃濃疑色。這座峽穀,青草漫漫,靈草密布,生機盎然,是妖獸生活絕佳之地。但是令兩人詫異地是,兩人探尋整座峽穀,卻未發現其他任何妖獸。隻有青牛和麋鹿,在青草中漫步。其他妖獸絕跡,影子也沒見到一個。兩人一同斷定:這是一處荒穀!但這顯然不符合常理。林暮和石頭麵上皆是一陣納悶,疑色更濃。迷霧林中,妖獸橫行,愈是往裡深入,妖獸愈發強大。此處深入迷霧林十裡有餘,又是靈氣濃鬱之地,不下於一座四品洞天福地。無論如何,也不至於一隻妖獸也無。此地究竟有何蹊蹺?林暮和石頭對望一眼,麵麵相覷。兩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身旁不遠處,青牛帶領著一群麋鹿,漫步在青草叢中。這群妖獸竟然迅速融入這片峽穀中。林暮和石頭兩人的擔憂顧慮,它們完全不聞不問。林暮和石頭都是一陣苦笑。妖獸便是這樣,靈智未開,一切皆靠本能生活。隻要此處靈草充足,便能安然生活。渾不在意,四周是否有其他厲害妖獸。令林暮納悶的是,麋鹿渾不在意倒也罷了。青牛極富靈性,卻也渾不在意。林暮望著青牛,神色一動,似是想起什麼。這座峽穀在千丈懸崖之下,青牛是如何發現?或許,青牛知道原委。林暮心中暗道。隻是青牛無法開口說話,即便知道原委,也無法告知兩人。妖獸天資不一,說話早晚也不一樣。有些聰明妖獸,達到七級便能口吐人言。有些妖獸太過愚笨,需到十級化形境界方能開口說話。林暮雖有疑問,卻也隻能放在心中。七級妖獸,修為已是和金丹初期修者一樣。青牛如今隻是五級妖獸,若想進階到七級,還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林暮和石頭索性釋然,放下顧慮。既然此處僻靜安全,並無其他妖獸,倒是正適合青牛和麋鹿生活。林暮笑道:“既然如此,咱們也無需自尋煩惱,隻管進入旋月空間修煉,一月之後,參加拍賣會方是正事。”石頭笑著點頭,林暮心思一動,兩人身影倏然消失。兩人進入旋月空間中,便開始默默打坐修煉。兩人如今已是築基後期,體內五係靈力皆要慢慢增加,和其他修者相比,修煉速度慢上三倍不止。林暮默運《五行心法》,不停吸納天地靈氣,煉化為己用,渾身頓時一輕。時光如水,匆匆流逝。一月時間,轉眼即過。林暮和石頭停下修煉,從入定中悠悠醒來。這一月苦修,兩人修為並未增加多少,體內靈力僅僅增加少許。修到築基後期,進階速度慢下許多。單憑自己苦修,想要衝擊金丹,希望渺茫。這還是林暮和石頭二人,若是林父林母,沒有靈根,靠自己苦修,想要衝擊金丹,完全沒有希望。林暮深切感受到自己幾人對丹藥的依賴,心中更想早點得到那幾張丹方。“一月已過,咱們需趕去參加拍賣會,莫要錯過了。”林暮對石頭笑道。石頭麵帶笑容:“我還從未參加過拍賣會,這下倒要好好見識一番。”林暮笑著點頭:“若是遇到心怡之物,你也可以叫價,參加一下競拍,體驗一番。”石頭麵色欣喜:“若真能如此,倒是不虛此行了。”林暮麵上帶著淡淡笑意,神識一動,兩人出現在峽穀中。峽穀中,綠草青蔥,青牛和麋鹿散布各處,悠然自得。林暮笑道:“咱們走吧。”石頭望一眼青牛方向,道:“不和青牛告彆了麼?”林暮搖搖頭:“青牛太通人性,和它告彆,徒增傷感。反正知道它在此生活,以後有空,你若想念它,咱們再來看它便是。”石頭笑著點頭:“如此也好。咱們走吧。”林暮隨即祭出踏雲靴,石頭腳踩金吾劍,兩人點頭示意,同時衝天而起。白霧一陣翻湧,青牛驀然停下吃草,仰頭望天。林暮和石頭隻留下背影,迅速離去。青牛佇立原地,望著天空,久久未曾動彈。林暮和石頭飛上千丈崖,認準方向,往迷霧林外飛去。兩人身影如同驚鴻,從白霧中一掠而過。離開千丈崖五裡,兩人突聞前方一陣打鬥之聲。石頭轉頭道:“師傅,要不要去看看?”林暮麵色平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繞過去便是。”石頭點頭,兩人掉轉方向,正要從旁繞過。一道驚人劍光卻猛然從霧中飛出,直奔兩人而來。赤紅色飛劍火光閃爍,如同奔雷,迅疾無比。石頭顧不得多想,靈力一催,金吾劍立即迎上。金燦燦光芒閃爍,金吾劍殺氣凜然,與對方飛劍針鋒相對。叮!兩劍相撞,發出一聲清鳴。落在周圍之人耳中,清晰可聞。一陣火花四散,金光四射,兩劍倏又分開。石頭神色一震,麵色一陣潮紅。這一擊,竟讓他氣血翻湧,差點受傷。林暮麵色一冷,他本無意傷人,奈何人要故意傷他。真當自己好欺負麼?麵上寒霜密布,林暮一拍儲物袋,五行環閃爍五色光芒,從中飛出。玄龜盾護在胸前,撐起一個灰色護罩。石頭早已祭出金元盾,一個金色護罩將他緊緊護在其中。林暮向前飛去,對石頭道:“莫要留手,全力擊殺。”石頭點頭,緊隨其後。白霧翻湧,前方一片狼藉。深坑密布,大樹倒下一片,塵煙四起。地上已有三隻妖獸喪命,鮮血橫流。三隻紅色狐狸皆被一劍穿心,死於非命。這三隻狐狸,竟然全都是六級妖獸。焰火狐!焰火狐極為狡猾,又是六級妖獸,擅長吐火,極是難捉。這幾人竟然殺死三隻焰火狐!每一隻焰火狐,皆是價值不菲。僅僅一身皮毛,便是製作上品防火護具的絕佳材料。更何況,焰火狐的內丹,是六級妖獸內丹。每一顆內丹,都至少價值三萬塊下品靈石。三隻焰火狐,光是內丹,便是九萬塊!若是加上皮毛之類,不下十二萬!十二萬塊下品靈石!足以購買一件頂級極品法器!若是一般極品法器,甚至可以買到兩件。這幾人是誰?竟然如此厲害!六級妖獸也能輕易斬殺!場中打鬥正酣,三位青衣修者圍攻一位白衣少年。第四人卻是脫離戰團,直奔林暮和石頭而來。林暮望著白衣少年,麵色一怔。這正是上次拍賣會中,震撼全場的白衣少年。其餘四人,皆是靈寂後期,飛劍也都是上品。白衣少年卻僅僅隻是靈寂初期,但他一人獨抗另外三人,僅僅稍落下風。一柄流光溢彩飛劍在場中所向披靡,其餘三柄飛劍完全無法奈何。正是封元劍!極品飛劍!林暮迅速明白過來,這四人定是見白衣少年身家豐厚,想要殺人奪寶。這地上三隻焰火狐,心口傷勢一模一樣,也定是白衣少年封元劍所為。正是林暮卻想不明白,他隻是想從此繞過,這四人竟然也不依不撓,想要斬殺自己二人。耿安操縱飛劍,迅速向林暮二人襲來。這兩位築基後期修者,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裡。也怪這兩人太倒黴,竟然撞見自己四人好事。四人這次行動,萬分隱秘。隻要斬殺白衣少年,四人便能大發一筆,衝擊金丹也有本錢。隻是這件事,決不能再讓第五人知曉。白衣少年,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若是被人知曉,是自己四人殺死白衣少年。在這天霄界中,四人絕對無路可逃,定會被人碎屍萬段。整個門派都有可能因此沒落,甚至,覆滅消亡!石頭麵色潮紅,冷聲問道:“你為何要無故殺我二人?”耿安麵色冷峻,猙獰笑道:“隻因你二人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人和事。”“唯今之計,你們隻有死路一條。你們是自殺,還是要我動手?”耿安劍指林暮和石頭二人,冷笑問道。在他眼裡,這兩位築基期修者,已是和死人無異。他要速戰速決,解決掉這兩人,隨後再和另外三位師兄一起,殺死白衣少年。這次行動,便算大功告成。一想到數不清靈石便要歸自己所有,耿安眼中便是一陣興奮。林暮飛在半空,麵色更冷,全是冰意。對麵這人言語,已經讓他出離憤怒。林暮眸中寒意如芒,冷冷道:“你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