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去 還是不去?(1 / 1)

諸天 泛東流 2065 字 2個月前

"絕世人物……“……日後中天風流人物,走會有你一席之地!”劍神吳起一言,回蕩於十方穀中,無論是竹樓上一眾中天使者,還是穀內一群世家、賓客,無不麵麵相覷,繼而無不以欣羨無比的目光望向奠玄。“絕世”二字從吳起口中道出,分量又是不同,彆說在這紫竹境內,哪怕就是去了中天,奠玄也將與“絕世”二字再也脫不得乾係。隻要他日,奠玄真能背得起這兩個字,“絕世奠玄”之稱終將傳遍諳諸萬界。在這一刻,無論是不甘還是嫉妒,十方穀中不管何人,充其量也隻能心中不忿,而說不出半點反對的話來。奠玄,已經用實際行動說明了,此刻的他,配得上“絕世”之稱!“吳兄,你們歸元宗看來又要漆上一個少年英才,真真令人羨墓啊!”與殺生和尚的心中苦澀相比,其餘幾位中天使者沒有直接的利害衝突,倒是要淡然了不少,如華天生、蕭晨等幾位神通境強者皆是拱手為禮,向五神吳起道賀。“諸位過譽了,奠要誇壞了孩子。”吳起難得地謙遜了一下,接著道:“我們修者之強弱,在道心決斷,在心之剛柔,一時天賦,也算不得什麼。”聞言殺生和尚、華天生等人無不心中暗罵他得了便宜賣乖,奠玄由一旁係子弟走到今日地步,天賦、機像、心性缺一不可,怎麼看也是已經超脫了璞玉的範疇,隻要踏足中天,就是他真正要開始放光的時候了。就在他們腹誹的同時,劍神吳起又悠然開口道:“不過這孩子當真是不錯,在紫竹天這般蠻荒之所在,猶自能修煉到這般地步,其他不論,過幾日踏足中天,神力障破,嘖嘖嘖我們十大宗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也不過如此吧?!”說這話時,吳起眼中放光,神情中有傲然之色,與此前的謙虛言語儼然兩個極端。他這副模樣,眾人反而看得習慣,劍神吳起本就是孤傲之輩,他既然看得起一個人,就不會有什麼真正的自謙存在。旋即,他們忽咯了吳起臉上神色,念及他口中的“神力障”三個字,神情都有了幾分凝重。所謂的神力障,可說是中天成長起來的強者與來自諸天萬界之輩的區彆,也是中天強者真正得天獨厚的所在。從諸天萬界除中安外的小世界中成長起來的強者們,哪怕是如奠玄等人身處即將被拉入中天這樣的獨特小世界,修煉環境中神力多寡與中天相比,亦無異於天壌之彆。在這種情況下,猶自能修煉到奠玄如今這般凝神二層左右的實力,隻要一踏足中天,受亙古流淌的神力長河衝刷,修為定然會一舉突破瓶頸,連破數個境界不是沒有先例的。到得那時,以奠玄如今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就達到凝神中後期的境界,即便是中天大世界各大宗門少年中的佼佼者,也不過如此罷了。一時間,華天生等人對吳起眼中放光的樣子,多少也有點理解了。至少他們在那今年紀的時候,怕是還及不上如今的奠玄,眾人之中,怕也是隻有吳起、殺生和尚他們兩個,或有可能與其相比一番。如此天資才情,即便是各大宗門也要細心培養,的確值得驕傲一下:十方穀中,竹樓上下,儼然兩個世界,在劍神吳起等人談論奠玄,為其天資驚歎,為其未來而各自心情複雜的時候,竹樓下眾生形象,又是另外一番模樣。各大世家之長看塵埃已經落定,不得不一個個強顏歡笑,上前與奠無風見禮,這奠家家主一邊口中謙遜著,一邊笑得合不撫嘴,各大家主心中憋氣腹誹暗罵自是題中應有之意。要說劍神吳起一言,坐實了“絕世奠玄”之稱,心中最是複雜的,怕就要屑那在台上剛剛敗在奠玄手上的南宮虎尊等人,他們望向奠玄的目光,好像在看著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一般。,不知不覺中,奠玄已經站在了一個他們隻能仰望其背影的高度,再不能以同類並肩而視之。“奠玄!”“這隻是刮洲開始,剛剛開始而已!”各大少年當中,有那氣餒者,也有如南宮虎尊、虛雪羽、孔問等心中不甘,意圖他日在中天那個更大的舞台上,再與奠玄重新爭鋒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劍神吳起一言,十方穀中眾人的驚詫欣羨目光,都不能左右奠玄的行動。他以慢悠悠的步子,正好在各大家主前來恭賀之後,回到了奠家陣營,對臉上笑容怎麼也掩不去的奠無風一笑,道“家主,我勝了!”“好,好,好,好孩子!”奠無風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縫,大力拍著奠玄的肩膀。“那個……”奠玄州一開口,便被奠無風給掄斷道:“好小子,我奠家有多少年沒有這麼風光了,說吧,你有什麼想要的,就是要我奠家的老底子,本家主也給你去跟那些長老爭來。”“家主,你答應我的踏雪飛雲車……”奠玄此話一出口,奠無風頓時就有些無語,好半晌才搖了搖頭,道:“你呀你,就惦記著我那輛車,難道我還會眛你一個孩子的東西不成?”“晚上,老夫讓你父親來領車!”奠無風一答應下來,奠玄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什麼家族榮譽,什麼絕世之稱,他並不是太放在心中,唯有他的家人,才是這世上他最珍視的。“不過,玄兒啊你可不能走,這幾日裡家族會與他們商議中天之事,你也列席吧,這些你終究是要接觸的。”“還有那劍神吳起,神通境的強者,就是在中天歸元宗內都有不俗的地位,你捉緊機會多多請益是真……”這邊奠無風還在說著,奠玄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想起了此前一直忽咯的一個問題。“十方穀一事扯皮結束後,不管其餘兩個名額落到了哪兩家的頭上,怕是那些中天使者就要啟程了吧!”“沒有名額者等到五年後,紫竹天融入中天,自然也就成了中天的一部分,有名額的,就得立竟隨五神吳起等人啟程了。”“要離開了嗎?”奠玄自顧自地想著,甚至連奠無風什麼時候開了。跟一個家族長老交代什麼都不曾注意到。“我……要走嗎?!”“五年……五年……”要是換在一兩年前,隻要能改善家裡的環境,讓父親不再辛辛苦苦強顏歡笑,弟妹不再受人嘲笑能有最好的修煉環境,彆說隻是離開家裡五年,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奠玄也是願意的。今時卻不同於往日,他已經扭轉了家裡的困境,這次的離去,卻是為了追求自身的前途。為了有更好的發展,離開珍視的家人五年,其間哪怕是有著家族照顧,奠玄心中還是有按捺不住的不舍和擔憂。奠玄他終於不是真正的少年,他稚嫩的外表下有一顆成年人的心,不像尋常少年人隻想著高飛遠走,真正懂得什麼才是值得珍視與珍惜的。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見到竹樓上一眾中天使者步下,各大家主迎上,十方穀的大幕,終於走到了要落下的時候了。塵埃落定,其餘九大世家扭成一股勁兒安對奠家的局麵蕩然無存,為了其餘兩個名額,矛盾齷齪自生,以奠無風的老辣,自然能借著奠玄的戰債和劍神吳起的威懾騰挪其間,再無大礙了。奠玄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邊應付著場麵,不知不覺中,天徹底暗了下來。月明風清,聲聲喧鬨從奠家莊園中傳了出來。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白日裡的矛盾好像壓跟不曾存在一般,各家少年、男女老少……各自成了圈子,或閒談,或暢飲,好一番快活。,本乘十大世家就沒有什麼仇怨,那些爭錢也更多是意氣之爭,主要的扯皮都是那些家主與重要長老的事情,到得此時,家主們都到了靜窒商議,一眾小輩在場就成了徹底的聯歡了。這般場合,奠玄就是不喜,本也不易脫身,不過眼前這人的道來,卻又是另當彆論了。相貌極似奠玄,身形咯微佝僂,惜著月光可清晰地看到斑駁的白發一一奠父!“好孩子,為父都聽七叔說了,絕世奠玄,絕世奠玄,我就知道,我兒子就是絕世天才。”奠父既是自豪,又是歡喜地上下看著奠玄,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一般,至於他身旁那正在不耐地打著響鼻的踏雪飛雲駒和華麗馬車,卻是不曾讓他多看上一眼。“父親……”奠玄不覺間眼睛就有點紅,他本身從來不是什麼絕世天才,永遠記得從小到大奠父為了他傾儘所有。可說他有今日的成就,三分努力,三分眾神圖錄的幫助,其餘四分,卻是奠父對他絕對會成材的堅定信心與不惜一切培養出來的基礎。“你這孩子,大喜日子的,現在你已經是大人物了,彆做這小兒女情態:”奠父笑嗬嗬地以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奠玄的肩膀,旋即無限感慨地回頭,捋捋踏雪飛雲駒的鬃毛,摸摸華麗的馬牟,一臉的欣慰,道:“哈哈,我奠言有個好兒子啊,好車,真是好車!”奠玄微笑地看著這一幕,想到的卻是當初,他剛剛臻至先天之境,從奠家武庫中回來,去接父親回家的情形。小人的折辱,父雜對破舊馬牟的滿足喜愛,那一幕幕,猶如還在眼前,他當日對著沉睡父親所發的誓言,也猶在耳旁:“父親,我本以為隻要成為先天強者,就可以讓家裡變好,父親你,母親,還有弟妹都能開心自在地生潔。”“我錯了,不夠,即便是加上了絕世天才的光環,還是遠遠不夠。”“父親,你給了我所有你能給,我也當如此。你們是我的家人,最親的人,如果不能讓你們潔得富足而有尊嚴,充實而自在,我奠玄縱使為天下人敬仰,有偌大的成就,又有何驕傲可言?”“父親,你喜歡經商,擅長經商,日後孩兒一定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大商行的主人。”“父親,你喜歡馬車,我一定給你找來最好的,聽說家主在南宮家走做了一輛華車,由四匹踏雪飛雲駒拉車,孩兒到時給你弄來……”月華如練,遍灑在奠父興高采烈駕著踏雪飛雲牟歸程的路上,奠玄目送著父親遠去,在心中自語道:“父親,你兒子長大了,再非是當年麵對一切隻能默默地看著你千辛萬苦的小兒了。”“這些還不夠,你曾經給我的,孩兒都要千倍萬倍地回報給你,不如此,愧為人子!”奠玄心中想著,一直到再看不到馬車的影子,聽不見踏雪飛雲駒清脆的蹄聲,這才轉身,向著殿中走去。這之後的三日,他都要呆在此處,應——眾世家來客、中天使者,這是他作為奠家年輕一代第一人必須做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這份其他奠家少年羨墓得不行的殊榮,在奠玄的心中,遠遠沒有與家人在一起溫暖的千分之一分量。將近大殿門口,觥籌喧鬨之聲傳出,奠玄輕歎一聲,正要進入,忽見地麵上映出了一個身負九劍的身影。——劍神,吳起!奠玄止步,連忙躬身行禮。“奠小弟不用多禮,你今天做得很好,大慈悲菩薩何等人物,現在她選定的傳承人物卻遠遠及不上你,你這是為吳某,為我歸元宗掙下了好大的臉麵。”吳起朗聲大笑,絲毫不顧忌他的話可能為大殿中的世家子弟聽聞。“這五神吳起與那大慈悲菩薩間,似乎有點問題。”奠玄心中暗道,卻是不好問出口來,隻好謙遜兩句了事:吳起似對奠玄的謙遜並不耐煩,揮了揮手道“早說不用如此客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表現得好就是表現得。再說過得幾日,你便要與吳某同赴中天,到時拜入歸元宗門下,你我也非是師兄弟了,何須見外。”“……”奠玄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來,吳起此言,又讓他想起了下午的思慮,一時沉默。吳起頓時發現了他的不對,疑問道:“奠小弟,奠非有什麼問題?”麵對吳起疑惑的目光,奠玄心中亦是自問:“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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