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端侯在聽聞這句話後,神思一動,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他收起原本的沉痛,轉而冷靜下來,目光沉沉地望著冬春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冬春被端侯的轉變嚇了一跳,蒼白著臉,低著頭小心翼翼道:“冬春,冬春說,那,那救老夫人的丹藥,是小姐給趙少將軍的。”聽清這句話,端侯的眼睛一眯。“天葬,去找少楠過來。”端侯已經徹底冷靜下來,轉頭對天葬道。說完,又對房間裡的其他幾個丫鬟道:“你們在房間裡找找,有沒有什麼藥丸之類的東西,找到了,交給我。”天葬同樣在一旁聽清了冬春的話,聽她這麼說,心裡突然燃起了一絲希望。如果小姐有那解毒丹藥,興許,七小姐就有救了。沈琰在旁邊聽著,聞端侯下令讓丫鬟找丹藥,心裡一咯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冬春。冬春悄悄地遞了一個讓沈琰安心的眼神。天葬離開後,屋子裡的幾個丫鬟,也開始紛紛尋找起來。可惜,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見什麼藥丸之類的東西。還好沈雅有先見之明,在信裡早就交代了冬春,將她的包包,連同雪球,還有她藏在角落裡的煉丹器具,一並藏起來。冬春將那些東西,都藏在了自己的房間。她與夏雪同住,夏雪是知道小姐會醫術的事情的,所以對這些東西並不陌生,隻是感到奇怪了些罷了。冬春沒有將小姐打算詐死逃出端府的事情告訴夏雪,隻說怕侯爺徹查的時候查到小姐會醫術,反倒對證明小姐清白不利,所以將這些東西藏起來。夏雪聽她這麼說。也覺頗有道理,便也不再過問。這個時候,侯爺突然讓大家尋找藥丸,不知情的夏雪突然想起來:昨日冬春將小姐品平日所帶的包包,拿進自己房間,興許小姐包包裡有解毒丸。一想到,夏雪立馬激動起來,轉身就要上前去稟報。好在冬春眼明手快,在夏雪還未來得及開口之時,就她拉住。夏雪被冬春死死拽住。有些不明所以,轉頭迷茫地望著她道:“冬春你怎麼了?我剛才想起來咱們房間不是還有小姐的東西,興許那裡麵有解毒丸也說不定。咱們快去瞧瞧。興許還能救小姐一命。”夏雪臉上淚痕未乾,眼裡寫滿了希冀。冬春搖搖頭,將她拉至某個角落冷靜道:“你彆忙,我去瞧瞧,你彆告訴侯爺小姐會醫術之事。這件事隻有咱們兩個知道,若是侯爺親自去咱們的房間查,查到小姐平日裡煉藥的爐子,那就不好了。”夏雪一聽冬春這麼,頓時恍然,吸了吸鼻子:“對啊。我怎麼給忘了。那你快去瞧瞧。也許,小姐就有救了。”冬春點點頭,趁著侯爺站在沈雅的床邊。一瞬不瞬盯著沈雅,不知在思考什麼的時候,悄悄地出了房間,去到自己的屋子。她當然不可能真的將藥丸拿出來,這麼做。也是做給夏雪看罷了。否則若是引起夏雪懷疑,反倒不利。冬春去到自己房間。將沈雅的包包拿出來,打開看了看,裡麵有好些精致的盒子,其中一個她認得,就是當時小姐讓她拿了來救老夫人性命的盒子,如果沒記錯,裡麵還有一枚丹藥。雪球甩著尾巴,呆在沈雅的包包內,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冬春。冬春知道,這包包,無路如何,一定要帶給小姐。裡麵有很重要的東西。今日她便偷偷出去,將小姐給那普濟藥房掌櫃的信帶出去,順便按照小姐交代的,將這包包,一並也帶出去給那掌櫃的。小心翼翼地將包包藏好,又摸了摸雪球的腦袋,讓它乖乖地彆亂跑,冬春才又來到沈雅房中。夏雪一見她,趕緊走上來問道:“怎麼樣,找到沒?”冬春失望地搖搖頭,紅了眼圈低聲道:“沒有。”夏雪一聽這話,好不容易恢複的情緒,又激動起來,眼圈也跟著一起紅了。隻聽她哽咽著哭道:“嗚嗚嗚。。。怎麼辦?小姐怎麼辦。。。”說著說著,眼淚又一次滾滾而下。端侯站在一旁,聽到屋子裡丫鬟小聲的啜泣聲,心知肚明定是沒找到藥丸,心裡一痛。少楠很快被天葬找了過來,聽聞天葬說到七小姐沒了,趙少楠驚訝地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你說什麼?”他有點不敢置信地瞪著天葬,以為他是在與自己開玩笑。於是笑眯眯地調侃道:“天葬,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你們府裡的七小姐前幾日我還看見,不是好好的麼,怎麼會說沒就沒了。”笑著說完,又看了看天葬,卻見他眉頭緊鎖,表情嚴肅,似乎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趙少楠見此,收起臉上嬉笑的表情,認真道:“你再說一遍,你說誰沒了?”“少將軍。七小姐,她死了。被老夫人當成是下毒害她之人,被賜死了。”“什麼!!!”趙少楠這才不得不相信,天葬說的是真的。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去想:沈丫頭,竟然沒了!想到此,他突然一把拉住天葬,大聲吼道:“糊塗,你們糊塗啊!!沈雅怎麼可能是下毒之人!你們,你們實在是太糊塗了!”說完,甩下天葬,腳尖點地,直接用輕功,急急忙忙往端府奔去。天葬看著趙少楠急切的身影,不知為何,心底總覺得有些怪異。可又說不上哪裡怪,想了片刻,沒想明白,隻得乖乖跟上。趙少楠急匆匆入端府,因不認識沈雅的住處,隻能等天葬一起來了,跟著他來到沈雅的院子。此時不管院子內,院子外,早已站滿了人。趙少楠看到這樣的場麵,心裡一緊,越發不安起來。急忙跑進屋子一看,隻見沈琰與端舒雅伏在沈雅床邊,哭的好不傷心。旁邊端侯站著,可看上去竟像老了十歲一般。丫鬟們抽抽泣泣地站在一旁,淌眼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