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平意外被逮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龍灣官場!陳慶東是從公安局長徐坤這兒得到的消息,他聽了之後十分震驚,立刻把這件事給穀傳軍做了彙報。穀傳軍也十分驚訝,本來他以為田新平已經逃離了龍灣,甚至已經偷渡到國外了!真是沒有想到,田新平竟然一直都躲藏在龍灣市內的一個城中村!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公安局為了逮捕田新平,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卻沒有找到田新平的任何蛛絲馬跡,誰能想到,田新平竟然被幾個抓仙人跳的小片警誤打誤撞的抓住了!這真的不能用常規邏輯來解釋,隻能說是時也,命也!其實,逮捕田新平並不是穀傳軍的工作,這件事一直都是由市委書記衛斯年在主抓,而徐坤本來也沒有必要向穀傳軍彙報這件事,但是徐坤卻還是通過陳慶東向穀傳軍彙報了這件事,其中的原因也非常簡單,那就是徐坤在通過這個方式來向穀傳軍表示忠心。對於徐坤表示的這番忠心,穀傳軍也是非常樂意接受的。經過一番思考之後,穀傳軍說道:“慶東,你一會給徐坤回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這次他立了一個大功!”陳慶東應道:“是,穀市長。”穀傳軍又道:“你再去找一下梁輝,讓他重新給我安排一下工作行程。我在江蘇看上的那個項目已經有了眉目,對方通知我儘快過去洽淡,我準備明天就過去。你告訴梁輝,如果不是特彆重要的工作,都暫時推後,等我從江蘇回來再說吧。”“好的,穀市長。”陳慶東道,“這次咱們去江蘇,都需要帶些什麼人?”穀傳軍沒怎麼想就說道:“你讓梁輝按照一般的招商工作來安排吧,我隻提一個要求,那就是人數不要太多,所有人加起來,控製在八個人以內吧。”“好的,穀市長,我現在就去。”陳慶東道。從穀傳軍的辦公室出來之後,陳慶東不禁感到一陣暗暗的激動!其實,陳慶東對穀傳軍說的這個江蘇的招商項目也很了解,他還知道這個項目並沒有像穀傳軍說的這麼著急,而穀傳軍在知道田新平被捕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做出了要去江蘇洽談項目的決定,唯一的解釋就是穀傳軍認為田新平的案子肯定會牽涉到不少人,甚至會牽涉到衛斯年!所以,穀傳軍此去江蘇,談項目是假,避嫌才是真啊!陳慶東也不禁暗暗激動,如果衛斯年這一次真的因為田新平而倒了台,那麼穀傳軍會不會如傳說中的一樣順延而上,當上市委書記呢?如果衛斯年當上了市委書記,那麼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是繼續跟著穀傳軍當秘書呢,還是希望穀傳軍能把自己放出去獨當一麵呢?對於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是有些猶豫不決。跟著穀傳軍當秘書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穀傳軍當上了市委書記,那麼給他當秘書的好處也就更加顯著了,到時候自己也就真正成為了龍灣市的“二號首長”,除了穀傳軍之外,龍灣市所有的官員都絕對會他客客氣氣,他也會通過穀傳軍而享受到各種各樣的社會資源!不過,對於陳慶東來說,這些並不是他看重的東西,他更看重的是待在穀傳軍身邊,肯定會進步的更快!他認為,以穀傳軍對他的信任,他隻要願意在市委辦熬上個兩三年,穀傳軍絕對會幫助他解決正處級的待遇,到時候,穀傳軍再把他放到下麵的縣區任職,至少也會給他個縣長乾,甚至直接一步到位讓他乾縣委書記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他如果現在就去下麵縣裡的話,以他的級彆和資曆,估計充其量也就是個縣委副書記!想從縣委副書記熬成縣長,如果順利的話,至少也要兩三年,甚至還會更久,而想要從縣委副書記直接擔任縣委書記,這一步可是非常困難的!另外,如果穀傳軍把他放出去之後,不讓他乾縣委副書記呢,如果隻讓他做個組織部長、常務副縣長,甚至是宣傳部長、縣委辦主任呢,這雖然也是縣委常委,但是想從這樣的位子熬成縣長,乃至熬成縣委書記,這條路可就曲折的多了!但是,從陳慶東的內心深處來說,他其實並不太喜歡這個給穀傳軍當秘書的工作,他十分想要出去獨擋一麵,乾出來一番事業,而不是隻在這些伺候領導的事情上“耽誤”著大好時光!這可真的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啊!不過,陳慶東隨即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或許是想的太多了,因為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穀傳軍能不能順利的當上市委書記。如果穀傳軍能夠坐上這個寶座,那麼他作為穀傳軍的秘書,不管怎麼選擇,應該都會有一個明亮的前程。但如果穀傳軍不能如願以償,那麼他也要跟著穀傳軍再蹉跎幾年。在很大程度上來說,他的仕途生涯已經跟穀傳軍完全捆綁在一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天晚上,陳慶東意外的接到了張子昆的電話,張子昆說他正在市裡,想要跟陳慶東見一麵,而且張子昆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著急。本來,陳慶東今天晚上是想安安靜靜的待在家裡,哪兒都不去的。一來他明天跟著穀傳軍出差去江蘇之後,不知道幾天才能回來,所以他想今天晚上好好陪陪老婆。二來呢,今天田新平被逮捕的消息傳出來之後,龍灣官場已經是滿城風雨,而這件事又很有可能會涉及到衛斯年,穀傳軍的位置就變得有些微妙,而陳陳慶東自然也要像穀傳軍一樣學會避嫌,所以他今晚不想跟任何官場上的人見麵,以免被彆有用心的人看到,散播閒話。但是,接到了張子昆的電話之後,他卻又不好意思拒絕。因為他和張子昆的君子之交,也因為前段時間他剛剛麻煩張子昆幫了謝小偉一個大忙,現在張子昆來龍灣找他了,他卻避而不見,就顯得不夠意思了。因此,陳慶東便在電話裡告訴了張子昆郊區一個比較隱蔽的農家飯店,約定了七點半在那兒見麵。七點二十分左右,陳慶東提前來到了那個約定好的飯店,結果張子昆已經到了,二樓開好了一個房間等著他。陳慶東便來到了二樓那個房間,跟張子昆握手之後,笑道:“張大隊,我本來還想早來一點等著你呢,沒想到你過來的這麼快啊。”“我反正沒有什麼事,就早一點過來等你了。”張子昆道,“陳主任,請坐!”兩個人坐下之後,張子昆道:“陳主任,想吃點什麼?”陳慶東笑道:“你今天到了市裡了,無論如何得讓我請你吃頓飯。”張子昆道:“說我把你約出來的,怎麼能讓你請呢?”陳慶東道:“上次我找你幫忙救了我的朋友,還欠了你一個大人請呢,所以今天必須我請!”張子昆扔給陳慶東一根煙,道:“你說起這事,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實話,王雲飛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後麵玩,以前我覺得這小子雖然性格張揚了一點,但人品還是不壞的,誰知道他後來怎麼變得越來越倒退了!上次你朋友那件事,我弄清楚了,確實是王雲飛有錯在先,他當時喝多了酒,看你那個朋友有點不順眼,就發生了口角,還把他打了一頓,然後你朋友才砸的他的車。唉,這事吧,我替王雲飛向你還有你的那位朋友道歉!”陳慶東笑道:“行了啊,你道什麼歉啊!你是你,王雲飛是王雲飛,你們又不是一個人。還有,今天請客這事你可彆再跟我爭了,無論如何你得讓我儘個地主之誼!我好歹也是個市政府的副主任,請朋友吃頓飯還是吃的起的。”張子昆也覺得這種小事爭來爭去的沒有意思,便道:“行,那我不跟你爭了,你請吧。”陳慶東道:“我對這個飯店還是挺了解的,農家菜做的挺不錯,尤其是有一個燉野雞更是一絕,我也就不征求你的意見了,就直接點了。不過,子昆,我也不瞞你,明天一早我要陪著穀市長去江蘇考察項目,所以今天晚上酒就不能喝多少了。要不然,咱們兩個來一瓶紅的怎麼樣?”張子昆道:“行,客隨主便,聽你的。”陳慶東便把服務員叫了過來,點了幾個特色的農家菜,又要了半打啤酒和一壺普洱茶。還沒有等菜上來,張子昆就開始談到了正題:“陳主任,我也不給你繞圈子了,今天我到這兒來,是有個事想要求你幫忙的。”陳慶東道:“彆說求不求的,直接說什麼事吧,隻有我能幫上忙的,絕對沒有問題。”張子昆道:“是關於我爸的事。”“你爸的事?”陳慶東似乎猜到了張子昆要說什麼,卻還是問道,“你爸怎麼了?”張子昆道:“我聽說田新平被抓到了,如果他亂說話,這一次就可能會引發一起龍灣的官場地震,我爸可能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