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鑫臉色凝重,在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之後,他立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日之事已經超出了他能夠處理的範疇了。雖然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真氣十層的巔峰武士,但他卻知道,兩者間真正的實力可是相差甚遠。麵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可是裘家後起之秀第一人,能夠張學林、鄧夏等人比肩的強者,又豈是自己能夠比擬的。如果今日隻有他一個人,那麼他肯定是二話不說的就下令讓開道路。但是此刻在他的身後卻有著幾位大佬,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指揮得動的。而那幾位的身份地位,肯定也不會受此侮辱。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哼,裘三公子,今日就算是你裘家老太爺親自前來,也休想讓我等靠邊讓路。”裘仁義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下去,他冷冷地道:“本座原本想著在與張學林一戰前不欺負你們這些無名小卒,但既然不識抬舉……”他雙目中精芒一閃,道:“那就是自尋死路。”他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頓時激射了出來,在虛空中化作了一道虹光,直奔張林鑫的麵門而去。張林鑫大吼一聲,立即舉起了身上的盾牌。在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早就是全神戒備,所以裘仁義所釋放的光華雖快,但卻依舊被他攔住了。然而,裘仁義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不自量力。”隨著他的這道聲音響起,半空中的那道虹光就像是活了一般似的,如同泥鰍一樣轉了個彎,竟然是繞過了盾牌,繼續向著張林鑫刺去。虹光的速度之快,威勢之強無以倫比,張林鑫隻見眼前光華一閃,那虹光就出現在麵前。他臉色大變,想要棄盾而逃,但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之時,那虹光就已經是近在眼前了。“叮……”霍然間,一道冷冽的劍氣從他的身後直刺而過,輕點在這一道虹光之上。一道清脆的爆響之後,虹光再度一個轉折,從大盾之下靈活的繞了過去,回到了裘仁義的手中。不過,這道紅光的顏色已經比最初要稍稍的黯淡了那麼一點。張林鑫死裡逃生,他轉頭看去,隻見陸默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馬車,並且來到了他的身後,剛才那救命一劍正是出於陸默之手。“多謝長老救命之恩。”張林鑫心有餘悸地說道。林自然同樣下了馬車,他臉色凝重地看著裘仁義,身上氣息湧動,竟然是將他當做了最強大的敵人來對待了。靈武者,果然是公認的最厲害的強者。電光火石之間的出手就幾乎將一位同階的真氣十層高手斬殺,而那如同驚鴻一瞥的虹光更是讓已經晉升為靈師的林自然都有些自愧不如。“哼,怪不得如此猖狂,原來是有著武師坐鎮。”裘仁義手腕一抖,將虹光收了起來,他雙手背負,傲然問道:“是張家哪位高人,報上名來吧。”隻要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並沒有因為武師的存在就有所畏懼。事實上,若非為了那至關重要的傳承塔,他早就可以突破成為武師中的一員了。所以,他從不曾將普通的武師強者放在眼中。陸默緩步上前,輕輕地拍了一下張林鑫的肩膀,道:“他並非普通武士,敗在他的手下不冤,你也無需放在心上了。”張林鑫感激地低下了頭,道:“是。”裘仁義眼眸中淩厲的殺機一閃,此人竟然敢不回答自己的話,反而先去安慰那個無足輕重的家夥,真是豈有此理。陸默迎著他的冷眼,淡然道:“本座陸默,你可是想要對本座出手?”裘仁義微怔,他深深地看了眼陸默和林自然。在這些人中,也唯有這兩個人身上散發著讓他也感到一絲忌憚的氣息,這說明這兩個人都是武師身份。不過相比之下,陸默顯得更加危險,雖然這樣平平靜靜地站著,但那股如同實質一般的巨大壓力卻是撲麵而來,讓裘仁義不敢輕舉妄動。片刻之後,裘仁義輕哼一聲,道:“閣下何人,似乎並非張家之人。”陸默傲然道:“老夫器道宗執法堂長老。”“器道宗執法堂……”裘仁義的臉色微變,他的眼神都凝重了起來。裘家並非器道宗門下,但卻知道執法堂在一個宗門內所占據著的地位是如何的重要。執法堂長老,又有張家弟子護送,這些人肯定不會簡單。一時間,雙方似乎是默契的沉默了下來。車廂中,封況緩聲道:“你看到了?”嬴乘風重重一點頭,道:“弟子看到了,他應該是使用精神力量操控某件靈器,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非一般真氣十層武者能夠比擬。”至此,他也有些明白為何靈武者能夠被稱為同階無敵了。因為他們能夠使用精神力量和真氣操控靈器進行遠距離攻擊,而且其速度和力量都是上上之選。張林鑫雖然也是真氣十層的巔峰武士強者,但是在這種攻擊之下彆說是反擊了,哪怕是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如果不是陸默出手相助,縱然不是身死當場,也絕對是身受重傷。封況微微點頭,道:“靈武者與一般的靈師和武者都不同,他們雖然擁有精神力量,但卻無法感應到天地間的靈性力量,所以他們無法成為真正的靈者。但是,他們這種人的精神力量在驅使外物方麵卻是有著極強的天賦,若是能夠找到與他們真氣產生共鳴的靈器,並且將之培養成本命神兵,那麼驅使起來威能極大,足以縱橫同階,甚至於是越階挑戰了。”嬴乘風輕輕地應了一聲,隻要看林自然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就知道封況的那句話沒有任何的誇張了。封況心中一動,道:“你現在遇到他也好,看看靈武者是如何驅使靈器作戰的,或許一年後你也會碰到類似的對手呢。”嬴乘風心中微動,封況屬意自己參加什麼傳承塔之爭,莫非與此也有關係。封況突地笑眯眯地道:“乘風,你可有興趣下去與他鬥上一場。”“什麼?”嬴乘風訝然問道。“這樣的對手相當難得,好不容易有一個主動送上門,怎能輕易錯過。”封況在嬴乘風的肩上輕輕一拍,道:“放心,有老夫坐鎮於此,他休想傷得了你。”嬴乘風考慮了一下,道:“是,弟子明白了。”說實話,正如封況所言,如此難得的對手,也確實是令他心動不已。封況口唇微微動了兩下,但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不過,馬車下的陸默卻是微微一怔,眼神泛起了一絲奇異的變化。他正待說話之時,卻聽裘仁義輕哼一聲,道:“也罷,既然是器道宗總壇的車隊,我們也就退讓一步。不過……”他豁然轉身,道:“你們四個怎麼會受傷了,是哪個將你們打傷的?”那四人的臉色一紅,但隨即就是大喜過望。四隻手臂同時指向了張林鑫,道:“回少爺,就是此人將我們打傷的。”裘仁義雙眉一挑,冷冷地道:“陸長老,敢問閣下,為何要傷我的人。”陸默的心中暗喜,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道:“他們四個大呼小叫,要我們靠邊讓道,如此有眼無珠之輩,難道不該傷麼。嘿嘿,傷了他們還是手下留情,沒把他們宰掉就算不錯了。”眾人都是一怔,陸默一開始出來之時,雖然表現的不卑不亢,但行事卻是留有餘地,但是此刻不知為何,竟然一改常態,以如此藐視的言語相激,對方又豈肯善罷甘休。裘仁義死死地看著陸默,突地獰笑一聲,原本還算有些英俊的麵容頓時變得崢嶸了起來。他手中馬鞭陡然一晃,劈劈啪啪的狠狠抽在了那四人身上。那四人一個個痛的嚎叫不已,但是在裘仁義的淫|威之下卻是不敢躲避,一個個齜牙咧嘴,好不淒慘。陸默等人靜靜地看著,但臉色卻是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半響之後,裘仁義收了手,而那四人已經是躺在了地上,身上更是血跡斑斑,呻|吟不已,差點兒就要暈過去了。冷哼一聲,裘仁義道:“陸長老說得不錯,他們有眼無珠,衝撞了閣下的車隊,確實應該受到懲罰。但是這個懲罰隻能由我出手,哼,如今我已經懲罰過他們了,閣下可否滿意。”陸默緩緩點頭,道:“不錯,這樣的懲罰理所當然。”裘仁義臉上煞氣一閃,道:“既然閣下已經滿意了,那就請將傷人凶手交出來讓本公子處置吧。”陸默冷笑一聲,道:“若是本座不願意呢。”“如果閣下不願意,那麼本公子就要領教一下器道宗執法堂長老的武道絕藝了。”裘仁義眼中透著一股子陰騭之色,身上更是隱隱的泛起了絲絲寒意。“本宗執法堂長老的身份何等尊崇,又豈是你能夠挑戰的。”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嬴乘風從馬車上緩步走下,他笑嗬嗬地道:“若是裘兄手癢,小弟願意奉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