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觀眾席處的唐子軒,指著不遠處的一處鬥場,對莊小雅說道:“小雅姐,你看,公良一脈的吞天蟒在那兒。”羅天鬥場的觀眾席非常寬敞,但並不影響觀眾們的熱情,身處鬥場中心的張如山還未喊出開始的口號,觀眾席裡已經人聲鼎沸,大家紛紛在議論究竟那隻靈獸能夠奪得榜首。莊小雅順著唐子軒所指看去,便見到那快鬥場內的吞天蟒,之前近觀吞天蟒,已經讓莊小雅感到有絲絲涼意,如今遠遠看去,壓迫感依然不小。而站在鬥場旁的,正是公良一脈的少當家,薑武玦。此時薑武玦麵色淡然,絲毫沒將這次海選的結果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這次海選不過是過過場子罷了,和吞天蟒同場競爭的,隻不過是一些小雜魚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與吞天蟒對戰的,是三隻小型妖獸,莊小雅不需要多想,便知道這場戰鬥的結果,她隻能儘量去記下吞天蟒的攻擊方式,儘自己所能幫助一下喵大寶。張如山清了清嗓子,對上方站在牛皮鼓旁的弟子使了個眼色,而後厲聲喊道:“羅天鬥場靈獸賞海選之戰,正式開始!”咚……咚……咚……戰鼓聲響徹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仔細地觀看三十二個鬥場中的戰局。然而,短短十秒鐘不到的時間,便有一名負責通報的龍虎山弟子大聲喊道:“十號鬥場勝負已分,晉級靈獸——吞天蟒!”聲音一出,全場嘩然,不少一開始並沒有關注吞天蟒戰局的觀眾,都愣了神,而後大聲地喊道:“發生了什麼?誰能解釋一下!”而那些看到吞天蟒招式的觀眾,紛紛開始低聲議論:“上古凶獸當真厲害,其他靈獸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它吞到肚子裡去了!”“完了完了,希望我們家的靈獸彆在之後的對戰裡遇到吞天蟒,否則可就慘了……”“那吞天蟒吞了其他的參賽靈獸,這不是犯規嗎?!”那些議論聲不絕於耳,唐子軒卻苦笑一聲:“根據規定,有些靈獸性嗜血,無法在戰場中完全克製住血性,如果在鬥場內造成任何傷亡……都在情理之中,而且龍虎山與傷人靈獸一方概不負責,隻能怪靈獸道行不夠。”莊小雅不由得握緊雙拳:“怎麼能這樣!如果這樣的話,那些參賽的靈獸豈不是要以死相拚了?!”唐子軒默默地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想要得到,就必須先失去,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但這句話同樣適用。兩人剛才可是目睹了吞天蟒戰局的全程,在張如山喊出開始的那一刻,吞天蟒便張開了血盆大口,它的口中仿佛有一個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似的,與它對戰的三隻靈獸,隻是稍微反抗了幾秒鐘,便被吸進它的嘴裡。此時若是仔細查看吞天蟒的蛇腹,微微隆起,竟然還能看到那幾隻可憐的靈獸正在它的肚子裡痛苦地掙紮。“水鷹!”站在鬥場旁的一位少女流淚衝進了鬥場,衝到了吞天蟒麵前,拔出背上背著的利劍,便要砍向吞天蟒!“把我的水鷹給我吐出來!”唐子軒這才明白,這個少女就是剛才被吞天蟒吞下的三隻靈獸之一的水鷹的主人。站在鬥場旁的薑武玦見此,非但沒有任何愧疚之色,反倒不屑一笑,冷漠地看著那少女。“不好,薑武玦不準備嗬住吞天蟒!”莊小雅麵色一變。果然,話音才落,吞天蟒眼中頓時爆發出滲人的寒光,身體弓成一團,在少女舉劍的刹那,巨大的蛇頭如靈巧的弓箭般飆射而出,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竟然想要吞了那少女!“啊!”少女頓時嚇得將手中的劍丟在地上,兩腿一軟,癱坐在地,麵帶恐懼,連逃跑都忘記了。“住手!”好在這時,負責周圍幾個鬥場的龍虎山弟子及時發現了這個情況,同時衝上了鬥場,攔在了少女麵前,他們手持特製的符籙,隻要吞天蟒再敢往前一步,便齊射而出,將吞天蟒就地正法!“好了!”薑武玦忽然出聲:“吞天,不要和一群小雜魚動氣,回來吧,之後還有更好吃的美味在等著你呢。”吞天蟒聽了,眼中寒光漸漸褪去,它吐了吐蛇信子,陰冷地看了那坐在地上的少女一眼,仿佛在遺憾沒能將她吞進肚子裡頭似的,但最終,它還是緩緩地跟在了薑武玦的後頭,離開了羅天鬥場。那幾位龍虎山弟子麵麵相覷,竟然有些慶幸沒與吞天蟒動手,否則他們幾人還不一定是吞天蟒的對手。那位少女的同門很快便出現在了鬥場裡,他們無一不痛心疾首,將哭成淚人的少女扶出鬥場。張如山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不由得臉色陰沉,心中想道:茅山的公良一脈,當真目中無人!對公良的厭惡,自然讓他對閻寧幾人的好感有所提升,吞天蟒離開後,他便轉頭看向閻寧所處的鬥場。“咦?這是什麼情況?”張如山微微看了一眼,便露出詫異的目光,隻見除了喵大寶以外的三隻靈獸撕咬在了一起,而喵大寶則是乖乖地坐在鬥場的角落,和閻寧閒聊著天。“嘿嘿嘿,大寶,你真不要臉!”閻寧蹲在鬥場旁邊,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小包薯片,遞給了喵大寶,喵大寶毫不客氣地坐在鬥場一旁,仿佛看戲般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看著其他的三隻靈獸撕咬拚殺。“我說了,咱們靠的是腦子,”薯片在喵大寶嘴裡嘎吱嘎吱響,“我隻不過是和它們商量好,如果我見到龍虎山的那隻神獸,順道幫它們問問姻緣,它們就答應讓我勝出了。”“問姻緣嗎?”閻寧哈哈笑道,“我看它們也是知道自己奪不了名次,所以乾脆偷個懶,在海選就故意輸了,省得之後對戰麻煩。”閻寧和喵大寶肆無忌憚地發出賤笑聲,其他三位靈獸的主人又急又氣,恨不得將喵大寶拎到鬥場中央去,更恨不得把閻寧這個無恥的主人拎出來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