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國鬱悶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就算要弄死他,那也得法律說了算,你不能隨意、私自剝奪他人的生命權吧?就算你有外交豁免權,也不能這麼做!”“法律是吧?”唐偉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沒問題,我滿足他們,咱們就按法律走!”唐偉東說到做到,沒有忽悠陳愛國。他就這麼當著陳愛國的麵打起了電話:“進軍,是我,我要辦個人,你那邊幫我操作一下。”電話裡王進軍先生愣了一下,馬上就笑了起來:“你這是回來了?”“嗯,剛回來,媽的,就是為這事來的。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先把這事給辦了。”能聽出唐偉東氣不順來了,王進軍渾然沒當回事,依舊笑嗬嗬的調侃道:“能把你唐老板氣成這樣,也算是個本事。說吧,是哪位,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鐵路係統的,青山站的這群鳥人。”唐偉東之所以這麼底氣十足,說辦一個人就能辦到,那是因為他有盛世長興俱樂部這個大殺器的存在。這個俱樂部像就是一個巨大的蜘蛛網。這個網裡有天、有地。通過這個網,可以將無數人連接到一起。無數人想擠進這張網裡,不外乎就是想通過這張網,尋找到擴大財富、增加權勢的機會。就是因為它的威力實在太大,有關方麵才派人進入,時刻緊盯著它的動向。比如聞先生和王先生,當初就是有關方麵派進來的“會員”!正因為知道這個俱樂部的威力,所以唐偉東平時才刻意的,跟這個俱樂部保持著距離,也儘量避免動用這個俱樂部的關係網。ωω就是怕有關方麵擔心,覺得俱樂部會成長為一個“威脅”般的存在!這還是他第一次動用這個大殺器來對付一個人呢,而且還是個“小人物”。之所以讓王進軍出麵,也不是說殺雞用牛刀,來顯示自己的能耐。主要還是由鐵路係統,他們的性質決定的。現在的鐵路係統相對獨立,和地方上是兩個完全平行的關係。人家有自己的公安,還有自己的法院和紀律部門。說白了,地方上管不著人家,人家完全可以不鳥你。想辦他們的人,隻能從鐵路係統內部著手。“沒問題,我這就聯係那邊的朋友,你想辦到什麼程度?”唐偉東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他,死!”電話那頭王進軍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看來這位是真不開眼,把你得罪成這樣啊。”“那啥,我挺好奇的,能問問他是如何能把你給氣成這副模樣嗎?”“我的私事,不該你知道的彆瞎打聽。”唐偉東不悅的說道。“哈哈哈,好的好的,你等我電話,我馬上聯係。”既然唐偉東說了是私事,那王進軍也就不再多問了。如果單純想要整一個人,其實讓何新華出麵打個招呼就可以。因為青山站隻是一個二級站點,它是歸鐵道部下屬的、濼邑鐵路局、島城機務段來管理的。而何新華現在正好是島城的三把手,隻要給機務段打個招呼,這個麵子,相信他們是一定會給的。但整人不是目的,唐偉東的目的就是要弄死他。既然他都想弄死自己的孩子了,自己不弄死他,難道還要留著他過年呐?因此,何新華出麵就不合適了。麵子歸麵子,看在他的麵子上,處理一個人很簡單,但想讓人家直接弄死一個人,這個基本上是絕無可能的。唐偉東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根本沒有避諱陳愛國。加上這會兒的電話漏音,就跟開了免提似的,隱隱約約,他也將唐偉東跟王進軍的談話內容,聽了個大概。待唐偉東打完電話,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剛才給誰打的電話?”唐偉東斜眼瞅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道:“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該問的彆問,不該摻和的彆特麼瞎摻和。”“你......”一句話,懟的陳愛國悶聲一聲。辦公室裡一時陷入了沉寂中,隻剩下鐘表的哢噠聲,每一分每一秒對陳愛國和站長來說,都是煎熬。尤其是站長,就跟等待上刑場前的宣判似的。大概,他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麵前的這廝,無緣無故的就要弄死吧。反正他覺得自己挺冤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偉東手中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是王進軍打來的。他二話沒說,直奔主題:“唐總,已經安排好了,這兩天濼邑鐵路局的紀律部門,就會有一個調查組下去。”“如果事情順利,鐵路係統的公檢法會馬上跟進。”“好,我知道了!”唐偉東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陰狠的笑意。王進軍的話說的“委婉”,但基本上已經宣判了青山站這群鳥人的死刑,他們的命運都是注定的了。國內的事,就怕“較真”。隻要想查,絕對一查一個準,有幾個人敢說自己屁股底下是乾淨的?尤其是像鐵路部門這樣的肥缺。為了搞點運力,是不是要“孝敬”一下相關負責人呀?各相關企業,逢年過節,是不是都該向他們送點“年貨”什麼的?這樣的事,唐偉東旗下在青山的企業,也是一直在做的,這都是公開的潛規則了。不查的時候,這是正常的現象,但隻要認真查,這特麼就是妥妥的罪證!如果這些事都沒有,那礙於情麵,幫親戚朋友搞點火車票,這個總是有的吧?平時是“人情往來”,調查的時候那就是徇私舞弊。想搞一個人,總是能找出理由來的。何況,作為一個站點的“土皇帝”,有意無意的,誰不會為自己謀點私利什麼的呢?電話裡傳來的聲音,站長自然也是聽到了,剛剛才站起來的他,一聽濼邑鐵路局的調查組要下來調查,公檢法還要跟進,直接雙腿一軟,當場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