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偉東恨恨的一拳砸在車座上,一股屈辱感,再次從心底泛起。可麵對鷹醬的強權,彆說是唐偉東這個還沒成勢的個人了,就算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也是無可奈何。包括此時的種花家,和殘廢了的羅刹國!“現在情況如何了?”“我來之前收到的消息,小章還在跟他們交涉。江南造船廠也通過公開渠道,緊急在跟鷹醬有關方麵進行溝通。”唐偉東沉默了片刻,忽然沉聲說道:“轉道,去盛世俱樂部!”司機看了劉莉一眼,劉莉點頭對他示意了一下,讓他按照唐偉東的吩咐去做。司機相當的專業,駕駛技術非常嫻熟,對於京城的路線,看來也是門清兒。收到唐偉東的吩咐,馬上改變原有路線,直奔長街旁邊的俱樂部駛去。路上的時候了,代嶽提前跟俱樂部取得了聯係。車輛甚至都沒有停頓,到達的時候,立刻就有早就等在門口的一輛車,頭前開路,帶著唐偉東乘坐的這輛車,往“海邊”他的辦公室而去。劉莉還是第一次到唐偉東在俱樂部的辦公室呢,看到隱藏在古建築群裡的、這座猶如王府般的“辦公室”,忍不住有些驚訝。不過,現在並不是好奇的時候,劉莉很好的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跟著唐偉東進了他的辦公室。得到消息的王進軍,已經在這裡等著了。看到劉莉跟著唐偉東一起過來的,他微微愣了一下,馬上含笑招呼道:“莉姐怎麼有時間過來呢,你可是稀客啊……”“行了軍子,這會兒有正事呢,沒工夫跟你瞎貧,有事改天再說。”王進軍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劉莉,又看了看唐偉東,不知道這二位怎麼扯到一起去了,而且看上去表情還都很嚴肅的樣子。不過他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人家沒主動說,他自然不會主動去問。萬一問到了一些不該說、或者不該聽的東西,雙方都尷尬不是?唐偉東這會兒心思全在對馬海峽那邊呢,也顧不上搭理王進軍。他自顧自的走進辦公室,問代嶽要了章京攜帶的衛星電話號碼來,抓起桌上的電話就撥了出去。用衛星電話打普通電話,“相對便宜一點”,但用普通電話打衛星電話,那可就貴上天了,一分鐘要幾十塊錢。可不差錢的唐偉東,根本就不在乎。就算在乎,這會兒也顧不上了。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唐偉東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章京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對不起,剛才在跟美艦進行通話了。”“說一下,現在什麼情況。”唐偉東沒時間跟她磨嘰,開口就是直入正題。“現在我們被逼停在鯨海,到對馬海峽的入口處。對方說我們船體巨大,現在海況不好,在經過海峽的時候,很可能會對其他途徑的船隻造成威脅。”“所以他們一定要登艦檢查,在確定沒有安全隱患後,才會放行。我一直在跟他們交涉,但美艦態度非常強硬。”頓了一下,像是喘了口氣,章京接著說道:“菠菜公司那邊傳過來消息,說蓮花島現在的澳督,拒絕出麵以官方身份、以及私人身份,跟鷹醬進行交涉,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這個消息唐偉東早就有心理準備,甚至根本都沒指望著他們。彆說一個澳督了,就是他們的總統出麵,在鷹醬麵前都不好使。借他們八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在鷹醬麵前站直了說話。隻聽章京繼續說道:“做為業務訂單的承接方,江南船廠也在通過正式渠道跟鷹醬交涉。現在隻能等待,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成果了。”唐偉東忽然想起了銀河號上船員的遭遇,遂接口問道:“船上船員的情況怎麼樣?飲食和保暖措施有沒有問題?”“不過才一晚上的時間,臨時還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時間拖的過長的話,這個就不好說了……”夏天的時候,因為一份莫須有的情報,搞了一下銀河號,特麼的,這次冬天又搞自己買的廢鐵航母。在唐偉東的眼裡,鷹醬這就是找茬。他們哪裡是在意什麼危險不危險的,純粹就是打臉來著。當然,他們想打的,肯定不是唐偉東這個“小蝦米”的臉,而是想給兔兔們難堪。就在這時,劉莉從外麵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長勝,有關部門傳過消息來,說是江南船廠的交涉失敗了。對方一定要登艦檢查,排除所謂的危險情況之後,才會予以放行。”這次跟銀河號的情況還不一樣。銀河號隻不過是一艘貨輪,而這次的卻是航母。——雖說是報廢的,但硬要扣帽子,它也能算的上是一件軍事裝備,哪怕是曾經的。因此,外事部門就不太好摻和了。真要是他們出手,說不定還會“越幫越忙”。再讓鷹醬懷疑,我方是真打算把航母弄回來自己用的,那就更麻煩了。弄不好,就會讓鷹醬再找到借口,整出點不必要的事情出來。所以,還是做為一個正常的商業行為,由船廠自己出麵交涉,或許這樣效果更好一點。很可惜,人家壓根兒就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堆“廢鐵”。這不,江南船廠的交涉,一點效果都沒有。唐偉東點上一支煙,邊抽邊在室內踱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巨大的桌案上,再次拿起電話,呼通了章京。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聽我的,從現在開始,答應美艦的一切要求。”“他們想登艦,就讓他們登。他們想‘檢查’,那就讓他們查。就算他們想要這堆廢鐵,那就給他們。”“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證你自己,還有我們的人,以及德意號全體人員的安全。”“媽了個巴子的,這筆賬,我先給他們記著。一旦讓我逮著機會,看我不連本帶利的,讓他們給我還回來!”“想騎在老子頭頂上拉屎,真特麼當老子是泥捏的呢。”在說這話的時候,唐偉東臉上的表情,甚至變得有些猙獰。心裡的憋屈,都快從眼睛裡,化作火苗噴出來了。可見,他的恨意,達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