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決議刑鳴安、葉先生是坐在洞穴的最裡麵,和他們坐在一起的,還有刑鳴安屬下的兩個分舵主,四個副舵主,以及葉先生麾下的四個人。然而,在葉先生話音落定之後,出聲否決他意思的人,竟然他的手下——鼠老大。“葉先生,您一向是我斬龍幫的第一智囊,我等兄妹素來敬佩,並心甘情願供您驅使,按理,不管您提出什麼樣的建議,我們幾個都該站在您這邊,支持您才對。可這一次,我們兄妹決定支持邢堂主。正如邢堂主所,隻要殺掉嶽肅,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他現在身邊不過三千人,又是深入太行,就算都是jīng銳,後麵還有援軍支援,但我們終究還是有一半以的機會。朝廷兵馬,一向疏於曆練,就算是jīng銳,也沒有打過什麼硬仗,能jīng銳到哪裡?好似我們劫軍餉之時,押運軍餉的三千人馬,應該也算是朝廷的jīng銳吧,可我們不過出動了一千多人,就把他們打的人仰馬翻,抱頭鼠竄,乖乖的將軍餉留下。所以,屬下以為,嶽肅身邊的那所謂的‘三千jīng銳’,並不足為懼。至於他後麵的萬援軍,據他能有近二百裡,想要趕來馳援,最快也要兩天。有兩天的時間,咱們早把嶽肅給一鍋端了,豈容他們馳援。”鼠老大郎朗地道:“所以,我以為,隻要我們計劃周密,除掉嶽肅,並非難事。”這一回,鼠老大沒有站在葉先生這一邊,其實原因很簡單,他迫切的想要嶽肅死。他們兄弟姐妹一共二人,分彆以二生肖命名,情同手足不,而且還是世代相交,感情方麵,比那親兄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二個兄弟,有個或直接、或間接死在嶽肅的手。你活著的四人,豈能不恨嶽肅恨得要死。可以,當rì在得知嶽肅孤軍深入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打算全力劫殺嶽肅,跟嶽肅拚一個你死我活,可因為葉先生和刑鳴安分析出嶽肅這是以身做餌,決戰的計劃才擱淺。他們兄妹四人,也是相當的氣餒。眼下,刑鳴安主張和嶽肅決戰,而葉先生仍是反對,鼠老大也不想再次放過這個機會,所以站出來反對葉先生。當他把話完,刑鳴安咳嗽一聲,道:“鼠兄的話的不錯,邢某分讚成,現在放嶽肅離開,無疑縱虎歸山。葉先生,邢某想請問一句,如果讓嶽肅離去,我等確實可以安然無恙,可主公那邊怎麼辦,飛狐口離陝西近不近,遠不遠,一旦他趕到之時,主公還沒有拿下潼關,則大事去矣。你咱們可以趁嶽肅離去之時,殺出飛狐口,攻打běi jīng,讓紫禁城震一震,可就憑咱們這點人,到了běi jīng城,還不是自取滅亡。咱們以往在周邊打鬨,朝廷不知咱們虛實,會有幾分忌憚,可等離běi jīng城近了,實力如何,當即暴露,不用咱們去打,官兵就來打咱們了。葉先生號稱足智多謀,斬龍幫第一智囊,難道連這一點都考慮不到麼?”到最後,刑鳴安緊緊盯著葉先生,等待他的回答。“這……”葉先生平生第一次被人問住。其實他也明白,依眼下局勢來,和嶽肅決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他打心底不願和嶽肅正麵交鋒,他想逃避。不過葉先生的反應還是相當的快,隻見他旋即微微一笑,道:“刑堂主,鼠老大剛才的確實在理,嶽肅的援軍依眼下來,確有近二百裡的距離。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剛剛咱們的人回來報信,往來就要走一天,這一天嶽肅能行軍多少,還是未知之數。倘行軍六裡,那和援軍的距離就要縮短六裡。咱們趕過去半路劫殺,起碼又需要一天的時間,這就是縮短六裡。咱們趕到之後,絕不可能立刻發起進攻,畢竟我們走的路顛簸崎嶇,相較於嶽肅的人馬,更為消耗體力,直接進攻,好似強弩之末勢難穿魯縞。這還隻是嶽肅往回趕的路程,他的援軍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仍會繼續前進,兩天時間,正好可以彙合,到時我們不但白走一趟,還有可能暴露行蹤。”“葉先生的這番話才是在理,考慮的果然周到,邢某佩服。不過咱們已經在沿途派人打探,估計再等一兩個時辰,監視嶽肅大營的人就能趕回來報信。且嶽肅是否拔營返回,這一rì走了多遠,咱們再做定奪。不過邢某認為,嶽肅的將令是告訴後軍收拾,準備趕赴陝西的,接應的人在明rì應該可以收到他的軍令,待咱們趕到之時,他們肯定還沒有彙合。現在時間緊迫,咱們也彆在這等著了,現在就出發,趕在嶽肅到來之前,布置好一切。”刑鳴安微笑地道。“也好。”葉先生見刑鳴安主意已定,自己萬難改變,隻好點頭道。要知道,這裡的人,可都是白虎堂的人。隨後,刑鳴安立刻派人前去接應守在嶽肅大營那邊的探子。之所以這麼做,實在也是想儘快得到消息,再怎麼,在前麵監視的人,走這麼遠的路,估計沒等到牛角峰,也得累個夠嗆,而且還不知道大軍已經出發。跟著,他又通知部下,吃過晚飯之後,準備好三天的乾糧,然後出發。所謂兵貴神速,刑鳴安可不想錯過這個劫殺嶽肅的機會。吃過晚飯,帶齊了乾糧,叛匪下得牛角峰,前往嶽肅回程的必經之路。這個位置,必然要取在嶽肅和金蟬部之間的位置,最好是距離嶽肅那邊近,距離金蟬那邊遠,這樣才方便劫殺,令援軍不能及時趕到。一路之,刑鳴安和葉先生等首腦,一邊走還一邊商量對策。“葉先生,嶽肅膽敢率三千人馬做餌,想必是深有把握,其兵馬不能是特彆jīng銳,起碼也是他的軍中最為得力的。咱們這麼貿貿然強攻,單憑新近招來的百姓,勝算怕是不大。所以我想,咱們是不是想一個辦法,能智取就不要強攻。”刑鳴安道。“我們沿路設伏,已然算是站了先機,若智取麼……”既然一定要麵對嶽肅,那就隻能站在斬龍幫這一邊。葉先生思量一下,道:“嶽肅行軍謹慎,一路之,都派前哨探查地形,想要縱火、埋伏,實在太難。紮營之時,也皆選寬闊之處,周邊無險之地,即便襲營,也占不到太多便宜。所以我想,咱們不如來一個以逸待勞,算好他的行軍路程,沿路等他。在他的兵馬行了一天,人困馬乏,快要紮營的時候,咱們直接迎麵殺出,和他決一死戰。再遣一支偏師,藏於嶽肅身後,到時兩下夾擊,定獲全功。”葉先生完計策,刑鳴安連連點頭,道:“葉先生果然高見。就按先生之策,以逸待勞、前後夾擊,和嶽肅一決死戰!”他這邊商量好對策,又走了能有一個時辰,派出接應的兩撥叛匪沿路追了來,將打探來的情況,詳細報告給刑鳴安。今天嶽肅果然掉頭原路返回,不過走的路程還和以前一樣多,仍舊四裡,當初在哪紮營,現在還在那紮營。聽竟沒有著急趕路的意思,刑鳴安和葉先生為難起來。他們的計策是以逸待勞,兵馬一rì走六裡,倒是能比較疲勞,可要是走四裡,能累到哪去,走走歇歇,和遊山玩水都沒有什麼區彆,遇到敵人,該打照樣有勁打。以逸待勞是行不通了,前後夾擊,倒是可行,隻是把握要降低不少。於路之,幾個頭領又接著商量起來,整整走了一夜,卻也沒商量出什麼好辦法,大家清晨尋了個地方休息。秋末冬初的rì子,大清早,天可是很寒的,叛匪一夜的路,困乏是困乏,可天這麼冷,睡起來也真夠遭罪的。彆生了火,也架不住身衣衫單薄。到手下如此,刑鳴安不禁搖了搖頭,道:“葉先生,不管嶽肅是不是有心引誘,到底會不會真走,咱們都要儘快和他決一死戰。”著,他用手指著不遠處圍坐在火堆旁的一眾叛匪,又道:“轉眼就要入冬了,嶽肅的兵馬,有朝廷供給,吃得飽、穿的暖,就算在飛狐口下在駐紮兩個月,也沒什麼。可咱們呢,糧草倒是夠,可弟兄們缺少過冬的衣服,這大山之,更為寒冷,不出兩個月,人都得凍僵了。”天氣太冷,確實也是個主要因素,葉先生順著刑鳴安手指,向那些凍得發抖的手下們,點了點頭,道:“是呀,來隻能速戰速決。隻是現在,嶽肅回師路,還是步步為營,心謹慎,即便兩路夾擊,也未必有多少勝算啊。”“唉……”刑鳴安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抬頭朝遠處望去。作為斬龍幫的高層,刑鳴安自然不會白癡的以為嶽肅的兵馬就那麼好對付,劫殺嶽肅,與嶽肅一決死戰,也不過是儘人事聽天命。他明白,嶽肅隻要趕到陝西,而主公又沒有拿下潼關,在整個斬龍幫便就此毀了。所以,他隻能走這步棋。突然間,遠處的一番風景,前麵的一道風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到這裡,刑鳴安的臉,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忍不住興奮地道:“我怎麼才想到這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