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樞一木匠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急火攻心(1 / 1)

第六五章 急火攻心老丈人和女婿如此見麵,實在顯得有些尷尬,相互拱手見禮之後,嶽肅乾咳一聲,指著下麵站立的薊鎮犯官,道:“阮大人,這些官員,您可認識。”“這些都是薊鎮的官員,老夫奉皇明視察薊鎮,在那裡見過。”阮臻梅大咧咧地道。“認識就好。”嶽肅一轉頭,向行文書辦,道:“將這些位大人的供詞念給阮大人聽聽。”“是,大人。”行文書辦站起身來,拿起剛才錄好的供詞開始念讀。這些薊鎮犯官的供詞,大致都是分為兩個環節。一個環節,是招認在任喝兵血、吃空額;另一個環節,便是言明在阮大人視察邊鎮之時,給阮大人送了多少禮,請他幫忙掩飾。人證有,物證也有,這個時候,再行狡辯就是自取其辱。身為次輔的魏廣微,在證據確鑿的情況都要低頭認罪,更何況是彆人。當書辦將供詞全部念完,嶽肅微笑地向阮臻梅,道:“阮大人,您還有什麼話要。”阮臻梅挺胸昂頭,好像壓根就沒有聽到嶽肅的話,是一句話也不。見他不話,嶽肅提高嗓門,大聲喝道:“阮臻梅,你收受賄賂,隱瞞邊鎮實情,現已證據確鑿,你是否認罪?”這阮臻梅,今天也不知怎麼了,還是挺著身子,依舊不話。下手坐著的周應秋,以為這是嶽肅和阮臻梅設下的什麼詭計,當下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的阮臻梅,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若再不招認,就莫要怪本官對你不客氣了!”阮臻梅連理都沒理他,照舊一言不發。這下可好,但凡閹黨的官員,一齊向嶽大人,由周應秋領銜道:“嶽大人,現已證據確鑿、鐵案如山,阮臻梅卻仍矢口不認,下官以為,對待此等jiān佞之輩,就不用講什麼斯文了。大人掌王命旗牌,有便宜行事之權,此時此刻,即便動用大刑,也是在法理之內。”這話得倒是沒錯,朝廷雖還沒徹底革掉阮臻梅的官職和功名,可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時候,你還不招認,簡直是不把三法司放在眼裡麼。嶽肅有王命旗牌,現在還不老實交待,和找打有什麼區彆。“周大人所言不錯。”嶽肅點了點頭,把臉一沉,道:“阮臻梅,現在證據確鑿,你若還不的話,就正如周大人所言,要對你動刑了!”“哼!”阮臻梅冷哼一聲,一雙眸子狠狠瞪向嶽肅,還不開口。“來人啊,將阮臻梅拉到一邊,重打五大板!”就算是自己的老丈人,可到這步田地,也不能在公堂之徇私不是。話音一落,兩廂差役答應一聲,來到阮臻梅身邊,直接拖到寬敞處,按倒在地,抄起板子,重重打了起來。“劈裡啪啦”隻幾板子下去,阮臻梅就被打的哭爹喊娘。這老家夥,年紀不了,一向是詩書傳家,哪裡受過這等苦楚,五板子打完,人已然昏死過去。“用涼水把人潑醒!”到阮臻梅昏過去,不用嶽肅吩咐,周應秋就第一個大聲喊了起來。在刑部大堂,嶽肅才是權威,任周應秋扯著嗓子喊,差役還是抬頭向嶽大人。嶽肅微微點頭,道:“用涼水把人潑醒。”有了他的話,差役才敢動手,將阮臻梅潑醒之後,老家夥有氣無力地道:“疼煞我也……”“既然知道疼,那就如實招了吧,也免得皮肉受苦。”周應秋冷冷地笑道。阮臻梅連都沒有周應秋,勉強抬起頭向嶽肅,道:“嶽大人,阮某人今天就算是死在堂,也絕無招認。你有本事的話,就儘管打死老夫。你是傲月的丈夫,起來也是我阮臻梅的半個兒,你當堂忤逆不孝,難道就不怕招報應麼?人在做、天在,以下犯,他rì頂招天譴,恐怕你將來,死的比老夫還要難!”“放肆!”嶽肅將驚堂木一摔,大聲喊道:“此乃刑部大堂,本部堂秉公辦事,所謂忠孝不能兩全,今rì為皇儘忠,請恕不能為嶽丈儘孝了!來人啊,夾棍!”“是!”差役答應一聲,拿過夾棍,朝阮臻梅走去。而這時的阮臻梅,是破口大罵。“嶽肅啊嶽肅,算我當初嚇了眼,把女兒嫁給你這麼一個白眼狼。你滿口大仁大義,還不是為了自己那青天的名聲,你也是爹生父母養的,今***忠孝不能兩全,好呀,若是我死後在天有靈,定叫你這一生一世,再休想見自己的父母一麵!”“混賬……”聽完阮臻梅的這席話,嶽肅是暴跳如雷,猛地站起身來,狠狠地一拍桌案,大聲喝道:“給我動……撲……”他的話還不等完,一口鮮血便從口中噴出,身子就勢向後栽倒過去。“砰!”身子先是栽於椅子之,可隨著慣xìng,又向後仰去,連同椅子,一起翻到在地。“大人!”站在一旁的鐵虯、童胄到這一幕,都心中大駭,連忙過去攙扶。三法司的官員們也都懵了,趕緊起身跑過去尋問。“嶽大人怎麼了。”“嶽大人有沒有事?”……童胄一探嶽肅的鼻息,見還有氣息,道:“大人沒死,隻是暈了過去,快去請醫官前來診治。”犯人疼昏了,可以用涼水潑醒,這嶽肅可不是犯官,他昏過去,哪個敢用誰潑他。童胄、鐵虯連忙抬著嶽肅前往後麵值房休息,其他官員也不能接著審了,吩咐將人犯收歸大牢,該去給皇報信的,就去給皇報信,該到後麵陪護的,就到後麵跟著陪護。反正,這案子是不用審了。皇現正在養心殿乾活呢,當得到稟報,嶽肅在刑部大堂昏倒,登時就急了,立刻傳旨,派禦醫前往,並親自擺駕刑部。等他到了刑部,大官員少不得出來相應,朱木匠沒有功夫搭理他們,隻是尋問嶽肅現下如何。“回皇,醫官已經診治過,嶽大人是一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李朝海第一個回答。聽了這個回答,朱木匠緊張的心情才平複下來。徑直朝裡麵走去,由眾官員帶路,來到嶽肅的值房。皇沒有讓彆人進去,隻是帶著禦醫進門。鐵虯和童胄急忙給皇請安,朱木匠無心理會,擺了擺手,走到嶽肅的床邊。先是瞧了眼嶽肅的氣sè,覺得還算不錯,轉頭向禦醫,道:“快來給嶽大人診脈。”禦醫幾乎是跑到床邊,坐下給嶽肅診脈,號了一會,起身道:“啟稟萬歲,嶽大人的身體並無大礙,之所以昏迷,應該是一時急火攻心所致。喝兩味凝神、清火的藥,應該就能痊愈。”“那你還不快去開方子。”太醫的話既然和醫官的一樣,朱木匠也算放心。可他卻跟著納悶起來,嶽肅早朝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急火攻心了呢。他向童胄和鐵虯,道:“你們可知道,嶽卿是為何事急火攻心,昏倒過去的?”“回皇的話,今天我家大人開堂審理阮大人,這阮大人是我家大人的嶽丈……”童胄當下就將剛剛審案之時,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地講述給朱木匠聽。朱由校聽罷,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嶽卿果然是我大明的第一忠臣,隻是難為他了。這樣吧,你留下照嶽卿,你出去傳朕旨意,就朕要現在升堂,代嶽肅審理此案!”“的遵旨!”童胄答應一聲,立刻跑出去傳話,一聽是皇要親自審理,大臣們哪個還有話,隻能領命行事,在刑部大堂二次升堂。來也怪,也不知是朱木匠皇威所致,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他一坐大堂,剛一開口問話,阮臻梅就立刻招認自己的罪狀。朱木匠問他剛才為何不,阮臻梅倒也會講,隻嶽肅是自己的女婿,讓女婿來審老丈人,是有違天理,打死自己也不會招認,現在皇親自過問,自己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招。他的話的合情合理,朱木匠點了點頭,當下讓阮臻梅簽字畫押,就地宣判。“發配雲南,永不敘用!”發配已經算是重刑,僅次於死刑。朱木匠這麼判,雖讓閹黨的官員不滿,可刑部大堂之,那些嘍囉敢多個屁。而且,這個發配很有技巧,嶽肅的另外一位老丈人,黔國公沐啟元世鎮雲南,你把阮臻梅發過去,是充軍,白了,還不是讓他到沐家養老。由此可見,朱木匠對嶽木匠真的是不薄呀。隻可惜,朱木匠並不知道,自己這是進了嶽肅的圈套。換句話講,其實也是進了李元琛的算計之中。這個主意也是李元琛想的,他讓嶽肅這些天多吃一些容易火的東西,並在證人到京的前一天晚,讓阮家人前去刑部大牢探監,囑咐阮臻梅,到開審之rì,就是打死也不招,順道再罵嶽肅不孝。嶽肅再被罵之後,咬破舌尖,將血吐出,再假裝暈倒。他所得的病,除了急火攻心這個解釋,再無其他的解釋,是個郎中,都會這麼。隻不過,李元琛沒有想到朱木匠會親自審問,隻料到皇把從輕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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