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樞一木匠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逐個提審(1 / 1)

“李旺、陳奇、李偉、趙福州、王大年……”嶽肅一口氣點出十幾個人的名字,嶽肅每叫一個人的名字,堂上差役都會一起大聲重複一遍,因為有不少人都在大堂外麵。被點到名字的人,一個個戰戰兢兢地站出來,他們都在納悶,為什麼嶽肅會知道他們的名字。其實答案很簡單,嶽肅手中的賬冊清楚地記載這些人的名字,甚至連在府中做什麼職司,都有明確的記錄。嶽肅所點的這些人,全都是看門的,有的在前門,有的是在後門。嶽肅見人齊了,說道:“把這些人全都帶到後衙,單獨看押。”說完,站起身來,又道:“其他人暫時留在堂上,可以起來休息一下,但不可說話,否則按擾亂公堂處置。童胄!你在這裡看著,誰敢說話,就賞二十板子。”言罷,轉身離座,前往後堂,被點名的十幾個武府仆人都在後麵跟著。這些人全被安置都後衙各個房間看押,每個房間裡都要布置兩名差役。嶽肅在後堂落座,說道:“給我將李旺先帶進來。”差役馬上將李旺提上堂來,原先武家一百多號人在大堂上,李旺的膽子還大點,現在單獨麵對嶽肅,嚇得是渾身顫抖,一進門便跪倒在地,口稱“小民李旺參見大老爺。”嶽肅大聲說道:“李旺,本官有幾句話想要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若是敢欺瞞本官,你家少爺就是榜樣!”“小民知道,小民一定如實回答。”李旺一邊說著,一邊衝上磕頭。“很好,那本官就來問你,那郭凱的妻子張氏可曾在你府上做過工?”“這個……草民並不太記得……府上時常有做工的上門……叫什麼名字也不是我們管的……如果見麵……或許能記起來……再者說,府上前後左右共有四個門……也不知他是從我哪個門戶經過……”“倒也有理,那你是守哪個門戶的?”嶽肅再次問道。“草民是看正門的。”郭凱家的住址嶽肅早已問清楚,距武府不到一裡地,不過是在武家後方,走後門較近。嶽肅點點頭,說道:“看守後門的都有誰?”“回大老爺,一共有四個,叫趙福州、王大年、隋鐵牛、盛阿狗。”“很好,你先下去吧。把王大年給本官帶上來。”李旺被帶了下去,不一刻陳大年被帶到堂上,這小子和李旺一樣,一進門就嚇得跪倒在地,口稱“大老爺在上”不停地磕頭。嶽肅照例,還是先jǐng告一番,要他不要撒謊,然後才開口問話,“你叫陳大年?在武府是何職司?”“小的確叫陳大年,在府上負責看後大門。”“那本官問你,在去年十一月份,郭凱的妻子張氏可是在武府做短工,常從後大門出入?”“這個……草民有些記不得了……”“不記得了!”嶽肅一拍桌案,怒道:“縣城就這麼大,況且郭家距離武府不到一裡地,大家也算是街坊,難道會不認得。用不用本官將郭家的鄰居全都叫過來,問問他們認不認識你!要是你敢誆騙本官,本官就讓你嘗嘗夾棍的味道!”“大人……大人莫要生氣……小民想起來了……好像是來上過工……”陳大年不敢隱瞞,忙老實交代。“那本官再來問你,張氏在武府是做什麼活,在什麼地方上工?不要跟本官說,你不知道,或者是不清楚、忘了之類的言語。”“是、是……張氏在府上是做針線活,上工的地方是北角的小院。”“算你老實。”嶽肅又問道:“去年十一月二十三那天,張氏早上上工,是不是快中午時被崔貴和刁良抬出去的。”“十一月二十三,隔得時間太久,小的真記不清了。”“真記不清還是假記不清!”嶽肅大聲問道。“是真記不清了……”陳大年說著,一個勁地磕頭。“本官暫且信了你的話,張氏即在府上做針線活,諒不是一人,應該還有管事的吧。說,是何人負責管事?這個你若回答記不清楚,本官定要你好看!”“是、是……一般做針線活的都是由府上的馮婆子管理。”陳大年哪敢再推諉,當即老實交代。府上看門護院的,相當於現代企業的保安,普通工人你不全認識倒還有情可原,若是有職司的你不認識,豈不是荒謬。“算你老實,本官再問你,那個馮婆子今天可隨同到堂?”“到了。”嶽肅略一沉吟,說道:“將他帶下,傳馮婆子。”差役將陳大年帶出後堂,很快將馮婆子帶來,這個婦人能有近五十歲,一臉的尖酸刻薄像,嶽肅隻看一眼,就知不是什麼善類。還是老一套,告訴她不要當堂給假口供,不然定是不饒。馮婆子老老實實地跪著,賭咒發誓說,定會實話實說。嶽肅冷笑一聲,說道:“本官先問你一個問題,去年十一月份,郭凱的妻子張氏可是在你府上做工。”“這個……來府上上工的人太多,民婦有些記不清了……”馮婆子一臉迷茫的樣子,像是真想不起來一樣。“混賬!你家看門家丁尚能記得張氏那時到府上做工,做工的地點是在北角小院,你身為府內管事,她每rì跟著你做工,你會記不清?定是搪塞本官,來人啊,給我掌嘴!”一聲呼喝,馬上有兩名差役走到馮婆子身邊,這婆子嚇了一跳,馬上呼道:“大人息怒,民婦想……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人來府上做工……”“晚了!”嶽肅重重一拍桌案,怒道:“先掌嘴二十,本官再問你話!”對這種刁鑽,嶽肅是了解的,必須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否則接下來還是沒有實話。差役得了吩咐,拿出木牌對著馮婆子的嘴巴打去,“劈哩啪啦”二十下,打的嘴巴破裂,儘是鮮血。打完之後,差役退到一邊,也不為她擦拭嘴巴上的血跡,馮婆子現在則是心驚膽寒,跪在地上使勁磕頭,“大老爺,民婦再也不敢撒謊了……”“量你也不敢,本官有話在先,若是再敢說半句假話,下次招待你的就是夾棍!”“是、是……民婦一定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好!本官再問你,張氏每rì上工,都是幾時到府,幾時離去?”“回大人,都是辰時到府,酉時離去。”“那張氏在府上做工時,可曾請假,或無辜曠工?”“這個……好像是沒有……”“什麼叫好像是沒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公堂之上,豈容你這模棱兩可的回答!”“沒有、沒有……”“武府上工,想必也有點卯的本子吧。”“有。”“現在何處?”“每月上交賬房一份,我的手裡也有一份。”“你的那份在何處,拿給本官觀瞧。”“我的那份在府內,未曾帶在身上。”“這倒無妨,金蟬,你現在帶人陪她去武府將點卯冊取來。”金蟬領命,點了四名衙役,帶著馮婆子前往武府取點卯冊。嶽肅坐在後堂,翻閱起武府的賬本來。馮婆子的話倒也不假,很快嶽肅找到一份府上短工的點卯冊,張氏的名字赫然在內。甚至連十一月二十三rì案發那天,也記載著張氏有去上工。看到這項記錄,嶽肅更是信心十足,認定今rì便能查清此案。過了半晌,金蟬將馮婆子押回,點卯冊也帶了回來,呈到嶽肅麵前,嶽肅翻越記錄,和從賬房那裡得到的那本是一模一樣。這也不是武家太過愚蠢,故意留下證據,隻是當初勾結官府,輕易將郭凱定成死罪,這事也就不再放在心裡。時過境遷,再提此案,也就囑咐了府內下人,並讓抬屍的崔貴、刁良躲起來,忘記將賬冊毀掉。也是他們沒有想到,嶽肅會從這裡下手。嶽肅看了眼跪在下麵的馮婆子,問道:“去年十一月二十三rì,張氏是否到府上做工?”嶽肅手上有點卯冊,馮婆子豈敢抵賴,知道若是再矢口否則,搞不好真會動大刑。隻好如實回答,“是。”“算你老實。那一rì中午時分,郭家的鄰居看到武府仆人崔貴、刁良將張氏的屍體抬回家,本官問你,張氏是不是死在武府?”“這…...這個民婦實在不知……”嶽肅看出馮婆子言辭閃爍,“啪”地一拍公案,怒道:“張氏在府上歸你管理,你會一點也不知情,看來剛剛的掌嘴是有些輕了!”“民婦確實不知啊,民婦雖然負責管理短工做活,可也不是一直都在現場。”“狡辯!”嶽肅指著馮婆子喝道:“即便你當時不在現場,但張氏終究是在北角小院做活,當時沒有請假外出,怎會無緣無故死掉,被崔貴、刁良抬回家中。分明是你當堂哄騙本官,來人啊!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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