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王夫人謝過了那名勸說她的親兵,而後步行到達了鄴城太守的府衙。鄴城太守衙門在城東,地位可不一般。在袁紹稱王的時候,這鄴城乃是都城,所以,這鄴城太守號稱是鄴城令,擁有的官衙很大。劉馮入城之後,才改名號叫做鄴城太守。不過名號雖然改了,但是官衙仍然是原來的官衙。這官衙乃是正經八百的朱門,門前地上鋪著漢白玉,兩旁一對石頭獅子,還有十餘衙役守衛。整體非常有威儀。後世,有什麼鳴冤鼓,這個時代卻是沒有。王夫人到達了衙門外邊之後,朝著兩旁的官差行了一禮,道了一聲有冤屈。官差道了一聲稍等,而後入了衙門。不久後,官差走了出來,引著王夫人入了衙門。其中細節還算順利,這讓王夫人稍稍的放下了心來。不久後,王夫人被帶到了大堂,此刻,大堂內上首座上還空閒,但是兩旁卻有不少衙役駐守,顯得威嚴肅穆。那帶王夫人入內的官差對著王夫人行了一禮,說道:“夫人稍等,容我去請大人。”“多謝。”王夫人彎了彎身子,朝著官差行了一禮。這官差笑了笑,轉身走進了內衙。在官差進入內衙的時候,內衙內卻坐著兩個人。一人中年,一人為青年。中年人大約四十三四歲的模樣,麵白無須,五官端正,有幾分豐神俊朗的模樣,此刻穿著官服。正是鄴城太守廣川。那青年人則是身高八尺,氣宇軒昂,眉目間與郭圖有幾分相似,卻原來是郭圖之子,名叫郭風。而殺害了王夫人丈夫的方當,正是這郭風的表兄弟。卻原來,在劉馮眼皮底下,不少士族都已經聯絡好,抱成團了。“大人,郭公子,那王夫人已經被帶入了大堂。”觀察進入內衙後,朝著二人行禮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廣川點了點頭,打發走了官差。“諾。”官差應諾了一聲,轉身走了下去。“賢侄怎麼看?”官差下去之後,廣川轉頭問郭風道。“沒想到,這賤婦在魏郡吃了苦頭之後,還不罷休,居然上告到了劉馮這裡了。若非劉馮不理會,又將她打發來了伯父這邊,怕是我那表弟定要一死了。現在,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之收押,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在牢中。”郭風有幾分其父的相貌,但是眉目間卻多為陰狠,此刻言語之間對於劉馮也是直呼名諱。“若是那麼做,劉馮的屠刀,怕是要下來了。”廣川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伯父是什麼意思?”郭風聞言皺眉道。“劉馮那個人,最是愛惜百姓,而輕士族,這從他設立新孝廉製就可以看出。所以,我們這些士族,才擁立了袁公,想抗衡漢室。而今即使失敗了,也同樣抱成一團。劉馮現在還沒察覺到,但是不代表他永遠也察覺不到。”廣川解釋道。“伯父是說,經過這賤婦的事情之後,劉馮已經察覺到了我等士族之間的聯係?”郭風小吃了一驚,問道。正如廣川所說,他們聯合在一起,也是為了士族的利益。但這麼做卻很危險,若是被劉馮察覺,怕是得打著骨頭,連著筋,被一鍋端了。“對。”廣川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又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劉馮打發了這賤婦來見老夫,看起來似乎不想理會,沒準是想試探老夫。”“那伯父打算怎麼做?”郭風大吃一驚,說道。“先將那賤婦關押,然後查,此地去魏郡需要二三日的時間,當中查案更可以耗費個十天半個月。等,等看劉馮的態度。要知道,劉馮乃是王上大將軍,日理萬機,正死盯著曹操,孫策等人呢。豈能將這等小事放在心上很久?所以,若是十天半個月之後,劉馮還是沒有動靜,怕就真的不理會這件事情。”廣川聞言乾脆的說道,神色之間,說不出的自信。“那就依伯父之計,行事。”郭風聞言想想也是,那劉馮這麼大的權勢,怎麼會老盯著下邊這件小事呢。因而,點了點頭,行禮道。“那老夫去去就來,賢侄稍帶。”廣川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說道。“伯父請。”郭風起身相送。而後,廣川走了出去,進入了大堂。不久後,審問完畢了。王夫人被關押,待查。“夫人請。”那引著王夫人進入的官差,朝著王夫人行禮道。“哈哈哈哈,上天不公啊。”王夫人忽然仰天大笑道,笑的癲狂。剛才問話的時候,王夫人就能感覺到,那廣川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森寒的感覺,而現在將她這個苦主暫時關押,結果不言而喻啊。可憐她死了丈夫,千裡迢迢來這鄴城申冤,不想居然落得如此田地。早知道,就不來見什麼大將軍了。死在丈夫墳前,更好一些。“哈哈。”王夫人大笑,官差終於皺起了眉頭,強行將王夫人給拉下了。另一邊,廣川回去了內衙,與郭風見麵了,二人見麵的那一刻,同時笑了,果然是去去就會。“賢侄先回去吧,且看這劉馮如何反應。沒事的,他劉馮剛剛入主冀州而已,掌控不了許多的。”廣川朝著郭風說道,言語之間,很是自信。“多謝伯父了。”郭風聞言行禮道。“與老夫有什麼好客氣的,有空常過來坐。”廣川笑道。“一定。”郭風應下了。隨即,郭風就走了,從偏門而出,神不知鬼不覺。“劉馮,彆以為冀州士族就是弱者。”郭風離開之後,廣川轉身向王宮方向,笑的張揚。不管這郭風,還是廣川,或者還有那遠在魏郡的郡守陳陣,對於漢朝卻是麵服心不服。郭風更是與劉馮有殺父之仇。若是劉馮是一般人,還真不好對付。但是劉馮是一般人嗎?廣川說,劉馮彆小看冀州士族。卻不知道,他們是小看了劉馮了。而小看劉馮,輕視劉馮,這代價怕是要血淋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