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士卒聚集,準備攻城。”劉馮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鄧芝說道。“大將軍,難道不勸降?”鄧芝皺眉問道。傳聞之中,那陳將忠心耿耿,應該是不會投降的。但是事事也無絕對,若是陳將大奸似忠呢?若是能夠勸降,就少了一次廝殺,那就太好了。鄧芝出於這種考慮,於是提醒了劉馮一句。“袁紹先行逃走,他輕騎數十南下,豈能不來這信都?若孤是袁紹,這會兒怕是自己呆在信都穩定軍心,而派遣大將南下,調動鄴城兵馬過來鎮守信都。依靠信都,鄴城二座大城維持住大半個冀州,維持著趙國的最後土地。所以,勸降是沒用的。”劉馮聞言說道。劉馮卻也是有自己的考慮。而劉馮的猜測也並沒有錯,袁紹也正是想那麼乾的。不過可惜,袁紹被趕走了。劉馮也沒能想到,那陳將做事居然這麼絕。說把袁紹趕走了,就趕走了,甚至是想動手殺了袁紹。因而,這就造成誤會了。而鄧芝呢?他想想也對,袁紹先一步南下,沒道理不在信都啊,若是袁紹在信都,那勸降就真的是白費功夫了。“諾。”想明白了之後,鄧芝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聚集士卒去了。而君臣兩個的這一番交流,也就導致了陳將的悲劇了,滿盤計劃落空。很快,鄧芝就將大軍給聚集了起來。在半個時辰之前,每一個士卒都已經筋疲力儘,而此刻卻都恢複了大半,凶悍異常,隨時可以攻城了。“殺。”“漢”字帥旗下,劉馮策馬而立,他大手一揮,喝令道。“殺。”士卒們齊齊大吼了一聲,持矛,抗梯,彎弓搭箭,氣勢洶洶。雖然說鄧芝乃是儒將,但是鄧芝的心中卻自有崢嶸,他於青天白日,萬軍從中,將匈奴單於於夫羅殺了。何等剛烈。自然的,他一手訓練起來的大軍,也是非常的強健,並不比馬超等人訓練的大軍弱上多少。這一聲大吼,更是凶悍異常。“殺。”隨著這一聲大喝響起,頓時,陳將變色了。怎麼沒有戰前的勸降?陳將的心中發出了一聲怒吼,他恨啊,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在那一刻與劉馮討價還價,將信都賣一個好的價錢。陳將也相信,以劉馮之雄才,肯定會舍得大把的好處,買下這一座冀州北方重城的。所以,陳將在等待,等待漢軍恢複過來。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等待的最後,居然等待到了這種結果。漢軍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就發動了攻城。攻城啊。一想到漢軍的攻城,陳將的眼中就露出了難掩的恐懼。漢軍,漢軍,天下無敵的代名詞。在漢軍的兵鋒之下,多少城池倒塌了,多少的天驕夭折了。無一例外,城破之時,首惡被殺。在這一刻,陳將幾乎已經預見到自己最後的結局了。死亡。陳將不想死亡,所以在那一刻,陳將有一種將城門打開,開城投降的衝動。但是陳將又生生的忍住了。因為陳將知道,若是那麼做,就是被動投降了。與談條件完全是另外的一碼事,他或許會獲得封賞,但肯定是少的可憐。甚至於,因為被動投降,什麼都不能獲得,反而是丟掉官位的。因而,在那一刻陳將遲疑了,遲疑不決。但是能讓陳將遲疑的時間,卻是不多了。因為隻眨眼隻見,漢軍就已經衝到了很近的距離了。若是這時雙方交戰上了,他就必死無疑了。“大人,是否放箭?”這時,那校尉忽然前來問道。“不許放箭,不許放箭。開城門迎接王師,迎接大將軍入城。”陳將立刻驚醒了過來,驚慌大叫道。卻是始終沒有硬憾漢軍的勇氣。“什麼?大人你要看城門?”校尉很是不可思議道,這一位挫敗了漢軍陰謀,趕走了一個假冒的大王的,忠心耿耿的大人,居然要投降?“那一日,你們見到的就是袁紹。袁紹出現在這裡,就證明界橋已經失陷了,漢軍可以長驅直入進攻冀州了。趙國已經完了,你們難道想與趙國一起滅亡不成嗎?快開城門。”陳將幾乎要氣瘋了,大吼道。“什麼?”頓時,校尉愣住了。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他的腦中嗡嗡作響,那一天,他們趕走的是真的大王?“快開城門。”下一刻,校尉爆吼道。這一刻,校尉很痛恨陳將的欺騙,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那一天是他親自下令趕走袁紹的,甚至大罵袁紹是賊子。若是趙國興盛起來,袁紹追究這一件事,他必定要死。所以,校尉很清楚,他現在的路,唯一的道路,就是迎接王師入城,歸順漢室。“轟隆。”隨著校尉的一聲令下,吊橋被吊起,巨大的城門被打開了。這一番變化,絕對是出乎劉馮,鄧芝,出乎了漢軍的意料之外的。他們的攻勢,一下子停頓了下來。“大將軍?”鄧芝詫異的轉頭朝著劉馮說道。“靜觀其變。”劉馮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道。鄧芝聞言隻得安奈下了心中的詫異,靜觀其變了起來。就在二人的目視下,被打開的城門內,陳將,校尉走了出來。他們滿臉的謙卑,朝著漢軍大聲說道:“臣信都太守陳將,(末將信都校尉),迎接王師,大將軍入城。”“居然投降了。”劉馮很是驚異,但更多的卻是警惕。還是那個誤會,讓劉馮認為,這可能是一個詭計。“先派遣一千士卒入城,試著控製城牆。”劉馮計較了片刻後,對著鄧芝下令道。“諾。”鄧芝應諾了一聲,立刻調動了千餘士卒,往信都城池而去了。在劉馮,鄧芝的目光下,這千餘士卒很順利的越過了那自稱是陳將,信都校尉的人,進入了城池。並很順利的控製了城牆。這讓劉馮,鄧芝二人更是驚異。難道袁紹沒有進入信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