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1 / 1)

這一抱,邵庭晟憑著以往打不過丁凝的經驗,本來用足了吃奶的力氣。沒想到,不知道是自己壯了,還是她清減了,手臂裡的人還算輕盈,一個公主抱,往上顛一顛,都綽綽有餘。丁凝被他從水池裡撈上來,對上這色少的臉,不禁一驚,這張臉,居然跟書裡的小侯爺長得有八/九分相似。用作者的描述就是,小侯爺長相是:【長眉入鬢,俊逸鳳眼,不笑而彎,略泛桃花之色,纖鼻薄唇,又帶三分輕薄相,身型清瘦,四肢卻矯健,一派倜儻驕傲風姿】丁凝嘴一張,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小侯爺?”小侯爺是書裡最風流的一個角色,在遇上女主丁凝前,府裡府外的女伴加起來,都快趕上皇帝的三宮六院了。對於小侯爺,丁凝的心情有點兒矛盾。這個男人是除了舅舅和表哥,最先跟自己發生關係的,也算是開啟自己np之路的引領者。書裡的舅舅和表哥跟丁誌豪一樣,典型沙文主義,認為養了丁凝,給她吃喝,享受她提供的回報是理所當然的。他們都是采取霸淩姿態來占有她或者在她身上索取,根本不會問是不是心甘情願,要是丁凝不願意,還斷她的吃喝,禁她的足,甚至強迫,逼她就範。小侯爺雖然也半誘哄半脅迫,也會用些不堪入目的下九流手段,可是絕對不會對女人動粗行蠻。用他的話就是,盜亦有道,色中也有君子。他會講些親密的纏綿情話,——雖然是為了做好前戲準備工作,叫她儘快濕-潤,方便長驅直入。會帶著丁凝登畫舫,遊名湖,——雖然是為了在湖邊的沙灘上打野-戰。會給丁凝挑選采購各種綾羅綢緞,裁製美衣,——雖然是為了親自撕開。書裡那一場引得無數讀者狼嚎按讚,讓作者獲得新一屆肉神之稱的浴池淫歡,好死不死,正是跟小侯爺完成的。書裡的自己,入了侯府沒多久,就被他染指了。小侯爺食髓知味,一發不可收拾,接下來的日子,在侯府地盤,兩人花樣百出,無所不能,用書裡的話就是,【在侯府內的不同角落,四處都灑下了歡愛的痕跡】。當然,侯府裡那間皇帝禦賜、宮中工匠修造的奢華浴室,小侯爺也不會放過。丁凝至今想到書裡浴室那一幕幕場景,還記憶猶新,原先圈叉照三餐一樣尋常,現在換了軀殼,加上溫泉蒸汽滾滾和男人氣息,臉蛋居然紅透了。邵庭晟卻沒聽清楚,瞠目反問:“小侯爺?什麼東西?”她審視他臉上的神色,嗯,瞧那二缺樣,應該是真實反應。估計自己想多了,大概富貴人家,年輕氣盛的下流胚子,都長得差不多這德□。仔細想想也是,這年頭,穿越雖多,但也不像下雨一樣平常。自己從書裡穿出來是因為想翻身,不想做性-奴,小侯爺過得滋潤勝神仙,怎麼可能甘願穿出書外?邵庭晟早顧不上跟她囉嗦,把她放在湯池邊的長椅上,低了頭,一陣蘭香噴過來,興致大開,放開手腳,準備胡啃亂親。丁凝見他一張臉越放越大,來不及多想,閉緊嘴不呼吸,拚勁用手擋住他,眼神迷離,指揮:“冷靜,冷靜,先冷靜!”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撞到自己腿上,硬邦邦的,頓時嘴角一搐,完了,他能冷靜,它冷靜不下來了。她吞了口唾,用不了強,隻能軟著手臂,被強行箍在他脖子上,軟兮兮喊了聲:“三公子!”外麵人常常稱呼自己邵三公子,可現在從丁凝口中喊出來,邵庭晟卻有種時光倒退到古代、逼良為娼的感覺,嘿嘿一笑,反正肉已到嘴邊了,也不急,停下來,直起身體,眼睛彎得像月亮:“怎麼了啊,愛妃?”沒學問真可怕,公子和妃能湊一對?丁凝沒力氣翻白眼,卻一陣腹誹,又繼續憋住氣,抬起腕子,放在邵庭晟眼皮子底下,虛弱說:“我頭暈,想吐,血糖低的毛病發了。你先幫我去外麵的儲物櫃裡把一個淺紅色的小藥包拿出來好不好,裡麵有藥。”說著,眉頭一皺,捂住嘴,發出嘔聲,往邵庭晟身上一傾。邵庭晟是愛乾淨愛漂亮的人,生怕她真的吐到自己身上,一蹦三尺高,連忙閃避後退,但是看她今天確實不同以往,完全不反抗,也不懷疑,當她真的頭暈,先屁顛屁顛出去給她拿藥包去了。等丁凝從藥包裡掏出救命的清涼油,邵庭晟眼睛一亮。丁凝也沒注意他神態,隻趕緊把瓶蓋一扭,放在鼻子下連吸幾口,再倒出幾滴,抹在太陽穴和頸後,整個人才活了起來,又將瓷瓶掛在脖子上,再不敢離身,一抬頭,見邵庭晟逼近過來,眼底一暗,辣文過來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在哪裡,飛起一腳,一個掃堂,刷向他要害,腳尖一勾一轉,像個螃蟹夾子,狠撓了命根一把,疼得邵庭晟當場蹲下,飆罵起來。丁凝趁他捂著痛處,飛快係好泳衣掛脖,站起來,眯起眼盯著他,一字一句:“彆欺負我不懂你們的王法,自衛是沒罪的,你私自進入女湯,我現在受了驚嚇,就算乾掉你,也不用負責。”邵庭晟哪想到她又一個大變,清瘦了幾坨肉,動作也淩厲乾脆很多,看了一眼精神飽滿的丁凝,回憶以前落敗的幾次,想自己現在血槽不足,絕對相信她有把自己乾掉的能力,卻扭曲著痛臉,捂著下盤,呲牙一笑:“你是哪年的老古董?有男女混浴的湯池,不知道?”書裡的朝代雖然是辣文,民風有些開放,卻也沒辣到男女能光天化日下合法共浴,丁凝頓了一頓,淡淡說:“你跟丁誌豪有什麼協定,我管不著,今天就當是我心情好,讓你得了點便宜,再有下回,你也彆想用什麼輪流發生性/行為,什麼戴套不算強、奸來脫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破瓦不怕瓷碰。”這段時間為了熟悉民生百態,在圍脖涯叔度娘上扒拉了不少八卦,總算派上點兒用場,丟下話就往外走。邵庭晟是個賤骨頭,人家越拿熱臉貼越不當回事兒,越被人拒人千裡越是興奮,見剛剛還融成一灘泥的嬌花變成個金剛芭比,一套一套的說得振振有詞,恨不得像古時候擊鼓鳴冤的貞潔烈女,說不出的激動,一指她胸前的小瓶子,得意地揉一把胯/下:“還敢騙我?不喜歡我,能把我送你的掛在那兒?”那個小瓷瓶是原先送給丁凝的其中一個禮物,見識了幾次這妞兒的個性,邵庭晟知道彆的禮物不一定能打得動她,特地挑了個小古董送她,討個歡心,是個北宋汝官窯瓶,上麵還題了宋代詞人的一闋詞,想古董配古董,剛合襯。沒想到她真的留下來,非但貼身帶著,還特地叫自己拿給他看,這不是□裸的挑逗火辣辣的勾引是什麼?要是說原先邵庭晟對丁凝,隻是新鮮,現在卻真覺得忒有意思了,不拿下死活不甘心。丁凝駐足一怔,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瓷瓶,當初純粹為了方便,哪裡想到這小玩意是邵庭晟贈給原身的定情物,這原身也真是……明明挺厭惡這邵三,怎麼還把這古玩給收了。這下倒好,引出邵庭晟變本加厲的自作多情,誤會大了。邵庭晟看她躊躇,當她被說中心事,摩拳擦掌,勾起手肘,虛打了幾下泰拳,給自己鼓了鼓氣,正要撲過去,卻聽入口處傳來度假村女管家的聲音,還有點急切:“丁小姐,好了嗎?”說是問丁凝,邵庭晟卻知道是問自己,之前已經知會過封場,現在來喊,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大聲答應:“怎麼了?”服務女管家一猶豫,傳來原話:“邵總有事找您,剛才去您房間和球場找了幾圈,沒找到您的人,現在就在門口,臉色很難看,說是您十秒還不出來,他就取消您所有附屬卡……滾蛋回h城。”比起老爸,邵庭晟向來更怕這個對自己厲害起來鐵麵無情的老狐狸二叔,一聽要取消卡,臉色大變,連個哽都不打,係好袍子,喊起來:“誒誒誒!十秒哪夠啊!又不是短跑選手!馬上出來!”撒起兩條長腿就往外奔,臨出門,回個頭,朝丁凝哼了一聲:“彆急,咱們慢慢來。”說完,身子一偏,沒了蹤影。丁凝毫無壓力,也自動豎起了戰鬥盔甲。書裡的小侯爺是自己np生涯的重要塑造者之一,沒有碰上小侯爺,就不會有機會結識那麼一大幫子皇親國戚,王侯將相。她不要這個邵三公子也歪曲自己好容易重獲的新路。經曆過很多男人的辣文女主,和一個經曆過很多女人的風流闊少,誰占上風,還是未知之數呢。輪心智,她不像原身那樣膽戰心驚。輪力氣,看情形她也不一定比不過這嬌生慣養的二世祖。保護好自己,應該不成問題。隻是這次,倒是先得感謝一下那位二叔暫時解了自己的圍。回到住所,丁凝打了個電話回丁家,故意說要回家。果然,丁誌豪死活不願意,見她堅持,才問女兒是不是已經跟邵庭晟見過麵。丁凝沒有說浴池裡的事,隻說見麵了,但是邵庭晟很不規矩,自己很不喜歡,不想繼續住了。丁誌豪一聽,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嚴肅起來,端起一副家長麵孔:“凝凝啊,你媽媽說的沒錯,你真的有點不懂事啊,你現在相當於是在彆人家做客,哪有這樣的態度?爸爸已經跟邵總他們說好,你得住到開學的,人家都給你安排好了,你現在要走,我怎麼交代?你可給我記住,彆得罪邵三公子,要笑,看著人要笑,溫柔點,知道麼?”做客?有做客做到主人要非禮客人,客人隻能忍氣吞聲還得保持笑容可掬的良好態度?丁凝倒寧願丁誌豪直接大大方方地說:女兒啊,你就乖乖躺在邵三身下,好好伺候他吧。這樣的道貌岸然,實在可笑。丁誌豪搪塞了半天,才打消女兒念頭,生怕這女兒一個忍不住,收拾包袱真回來了,又說明天度假村辦酒會,自己會帶著虞嘉妃母女來參加,到時再說,最後忙不迭掛了電話,掛斷前夕,隱約聽到電話那頭少女嬌聲傳來:“爸——不要跟她花時間說廢話啦,她有本事能不聽嗎?快來幫我跟媽媽看看明天要戴的項鏈怎麼樣。”三口之家,沒了丁凝,其樂融融,完美無缺。丁凝倒成了促成他們幸福家庭,壯大他們康莊事業的墊腳石。看來這丁誌豪還真是決計要把自己塞進邵家那小惡狼嘴巴裡啊。丁婕來參加酒會,隻怕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釣金龜的機會吧?這樣一個父親,這樣一個繼妹,這股子真理永遠站在他們那邊的銳氣,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丁凝放下手機,有點偏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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