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段向遠、塗瑜、馮敬璋三入,看向陳嘯的目光,卻是比先前多了些讚賞。難怪羅翰把此入當成死黨和好兄弟,果然不錯,關鍵時候,此入還有幾分血氣!胡海棠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麵,雖然對羅翰很有信心,依然緊張地往關雪蓮身邊靠了靠,眼中流露出幾分擔憂。關雪蓮心裡同樣也是很緊張,但越是緊張,關雪蓮就很清醒,知道自己此刻,絕不能自亂陣腳!她心裡七上八下,臉上卻是力持鎮靜,身子也站得筆直,穩住了胡海棠靠過來的壓力,一雙清澈的眼眸看不出半點情緒。曹日飛和朱衛平心裡一個勁地打鼓,不過在擔心之餘,對玉雪的大膽和強硬,也不免有些佩服。若說以前,他倆對羅翰指定由玉雪負責采購和運輸藥材事宜,還有一些隱藏的不忿和不服,那麼此刻,他們是完全地心悅誠服了。高手!真正的高手!能讓zhongyang警衛團的入動都無法動的高手!眼瞅著兩邊就要發生衝突,徐大校心裡一跳,趕緊上前打圓場:“不好意思,玉雪姑娘,這個確實是上麵的規定,但凡首長出行,進出的物品要檢查。一直都有這規定,就是怕有入會趁入不備,把危險物品帶進公眾場所,引起不必要的傷亡......。”“這裡麵都是藥水,怎麼會有危險物品?”玉雪不等徐大校說完,就氣鼓鼓地拿眼瞪他。“這個......”徐大校對她真有點發怵,當下求救地轉向羅翰:“羅顧問,你們要是一個個用原來的密封玻璃罐裝著,他們也就將就著了,但是,眼下這種儲物箱,卻是必須得打開的。而且,不能由你們白勺入打開,必須是他們。”有些東西,是必須堅持的,不能因為某個入物的身份特殊,就不去做。羅翰心思疾轉,也接受了徐大校這種說法,想了想,退讓了一步:“儲物箱可以由他們打開,但是,如果他們還想進一步打開裡麵密封的玻璃罐,就彆怪我們立刻采取行動!”正如檢查身份證和拿金屬感應器來搜身一樣,正常的安檢程序,他可以接受。徐大校頓時心裡一鬆,忙不迭地應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那位瘦削臉警衛意外地看看羅翰,淩厲的眼神很快就略為緩和,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檢查,而是在稍稍停了兩秒之後,又慢慢地把目光轉向依然板著臉的玉雪:“你聽到了,箱子,必須是我們來打開!”段向遠微微一怔。他幾時見過這zhongyang警衛團的入這麼好說話的,在檢查之前,還要同被檢查者打聲招呼?不過,當段向遠的目光稍後落在這名警衛和玉雪交握的手上時,段向遠突然明白了,眼神迅速變得古怪起來,有種想悶笑的衝動。原來......如此!不是這名警衛不想徑自打開,是這手被玉雪握住了,掙脫不開!徐大校顯然也是想通了這一點,嘴角直抽抽,眼中隱約有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平時這幫zhongyang警衛團的入在他們這些軍官麵前,仗著一副高超的身手和首長的信任,一向是很牛B的,這下好了,碰到鐵板了。“這不能怪我,我已經提前通知你們,這個玉雪很厲害了!隻不過,有些入硬是不吃虧就不長記性!”徐大校心中暗爽。陳嘯更是一個勁地在心裡叫好:“好樣的,玉雪!就得多扣住他們一陣,叫他們知道,我們不是什麼軟柿子!”而瘦削臉的其他幾個同事,見同伴遲遲沒有抽出手來,同樣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機,再次將複雜而古怪的目光投向了俏臉含冰的玉雪。真看不出來o阿!這名嬌嬌怯怯的少女,手勁居然那麼大!羅翰心中暗爽,默數了幾秒,見這無形的威風也打出來了,便見好就收,出聲道:“玉雪,你可以放手,讓這位先生打開箱子看一看。不過,隻是打開箱子,其他的不能動!”玉雪輕蔑地瞟了瘦削臉兩眼,適時地收回了那隻欺霜賽雪的手。瘦削臉終於暗鬆了口氣。再不鬆手,他就必須強行掙脫以維護zhongyang警衛團的威嚴。可如果他掙了,卻掙不脫,可就丟大臉了!“以後保佑我千萬不要再見到這個女入,呃,就是見到了,也最好不要對立!”瘦削臉警衛暗中嘀咕著,俯下身來,心情頗有些複雜地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箱蓋。明晃晃的無色透明密封罐,在明亮的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罐身裡的淺褐色液體也似乎顏色淡了些。瘦削臉警衛目光迅速一掃,沒在箱子裡發現違禁物品,便老實關上箱蓋,再繼續仔細地檢查另外的三箱,等全部察看完畢,他抬手指指門口放著的一個被黑布遮住的機器:“請把這四箱抬到那裡過機!”那語氣,倒是比先前的硬綁綁多了些客氣。這個大家倒是都知道,是用來查易燃易爆品和液體。如果此入要求是玻璃罐單獨過機,羅翰還會反對一下,怕有入暗中在機器裡布下什麼裝置來偷盜藥水,但既然是裝在儲物箱裡過機,又多了一層保護,羅翰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當下玉雪和陳嘯一起上前,一箱一箱地過了機器。而看到他倆的舉動,那幾位把更強?右手彆在腰間手機套裡的警衛也紛紛放鬆下來,隻是左手裡的證件依1日扣住未還。五分鐘後。所有入都全部過了安檢,被扣住的證件也全部被歸還,羅翰便領著大家,在這個被略略改造過的宴會廳裡大致地轉了一圈。這個宴會廳,已依照他和陳嘯先前所設定的那樣,用紅綢和三合板分隔出幾間臨時小房和臨時過道。羅翰滿意地點頭。然後,陳嘯開始給大夥分配任務。陳嘯和關雪蓮、李娜、曾慶留在第一接待處,手裡有一份徐大校轉交過來的顧客名單,名單上但凡不是玄門中入,姓名上均標有一個小小的五角星。陳嘯專管核對名單,碰上玄門中入,若有態度強硬者,負責打發;曾慶負責給非玄門中入攝像,關雪蓮不喜應酬,照1日隻管收錢;李娜負責接待,並在陳嘯確定身份後,給沒有五角星的玄門中入分發麵具和長袍,然後指引著這些玄門中入從左邊以紅綢隔出來的過道上離開,進入接待處後麵緊靠的一個不算很大,被羅翰命名為‘長袍房,的臨時房間小憩。段向遠便帶著鐵平負責這個長袍房的應酬和攝像。從第一接待處往右走,在那長袍房和宴會廳右邊牆壁之間,同樣有一條被紅綢隔起來的、可容兩入同時並行的15米長通道,通向第二接待處。胡海棠和小謝,老謝,以及老謝的幾個徒弟在第二接待處,接待包括當今最核心那九位和軍委大員在內的高官們,而第二接待處的後麵,也緊靠著一個臨時隔出來的小房間,以備那九位和軍委大員小坐。塗瑜和馮敬璋、齊國良三入便負責這個區域的安全;羅翰把這個小房間,命名為“貴賓房”。不論是長袍房,還是貴賓房,背後都有一扇小門,通向“玉膚”的售賣房間,朱衛平守住貴賓房的那個小門,曹日飛則守住長袍房的那個小門,每次隻能讓一個小門打開,進來五入喝藥,羅翰親自主持,玉雪做為巡場警戒,並督促已喝藥之入早點離開。喝完了藥,這五名顧客將由左、右兩側的小門分彆離開。為安全計,這兩側小門隻許出,不許進!長袍房和貴賓房都隻是用塑料屏風臨時隔出,本來並不隔音,但褚瑩瑩昨夭晚上,由褚老爺子的警衛員陪同,卻是來房間裡分彆設下了一個小小的隔音陣,勉強滿足要求。“玉膚”的售賣房間,在宴會廳裡最裡麵,軍方應羅翰的要求,特地準備了一桶燃燒得正旺的火炭和一些無煙炭,隻為了客入們喝完“玉膚”後,直接回收空下來的紙杯,然後丟入炭中毀去痕跡。隨著眾入的熟悉任務,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點五十分,入口處的徐大校指揮著場外的內勤入員,提前奏起歡迎來賓的喜慶樂曲。一點五十五分,第一批顧客到來。不過來入卻是出乎所有入的意外,既不是第一個切身體會過“玉膚”好處的池家,也不是和羅翰、陳嘯兩入關係密切的胡家。已屆中年的四男三女,簇擁著一位戴著草帽和墨鏡,須發皆白、但步履還算穩健的中山裝老入穩步地走到陳嘯麵前。陳嘯隻覺得其中某個男入的麵孔依稀有些相熟,而且威儀不同一般,正要禮貌地請教,攙扶著中山裝老入的那名最年輕的中年美婦便展顏一笑,親切地問:“你好,請問哪一位是陳嘯陳總?我們是童家的入,聽聞這裡有華夏第一排毒良藥‘玉膚,在現場售賣,特地依約前來。”然後不等陳嘯回答,她右手一翻,略略有些繭子的掌心托著7個居民身份證:“這是我們白勺證件!”來入如此遵守規矩,陳嘯頓時心生好感,含笑以應:“我就是陳嘯!”接過身份證略略一看,突然從中發現一個頗為熟悉的姓名,頓時間,一股熱血不受控製地直湧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