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掰不給掰!艾爾法死命地趴在地上。怎麼可以讓純潔的小乖發現他這麼齷齪的一麵呢呃?他堅決地、用力地, 全身心地趴在地上。但是靠近過來的夏耽,因為心跳加快, 渾身的血流也跟著加快,那股濃鬱好聞的味道, 直往艾爾法鼻腔裡鑽,“你彆扭什麼啊……快點轉過來讓我看看!”夏耽眼看艾爾法緊閉雙眼,額頭布滿冷汗的虛弱樣子,心裡更加著急了,連扯帶翻,幾乎把他的衣服給剝下來。趴在地上的艾爾法,一手擋著那裡, 另一手, 還要擋住夏耽的輪番折騰,終於內牛滿麵,潰不成軍。——柔軟的小手(帶爪)猴急地(暴力地)撫摸他的身體,啊啊……都摸到腹肌了!清脆的聲音(帶吼)動情地(凶狠地)呼叫他的名字, 啊啊……都叫成這樣了!!還有她靠上來的身體, 那個軟綿綿的、富有彈性的哺乳器官……一切,都是那麼得……美好……趴在地上的艾爾法,忽然整個人抖了一下。“怎麼了怎麼了?疼得受不了了?”夏耽轉到他麵前,兩手捧起他低垂的臉,一手拍了拍他的臉,“喂喂,你倒是睜眼啊!回答我一下啊!”“……”艾爾法咬著下唇, 慢慢抬起頭,無比地委屈,“……從來……沒有這麼短過……”以前就算是被小乖咬到舌頭,他的繁殖器官也從來沒有那麼快繳械投降的,獸人的身體……真的是全方位立體型的各種脆弱。頂著一張麵癱賽倫斯臉的艾爾法,默默地留下一行屈辱的清淚。母星啊!把他硬邦邦的尾巴和持久的戰鬥力,都換回來吧!“……”看著趴伏在地上,不斷捶地板的低落艾爾法,夏耽產生了一種不祥的聯想。果然,在邊上蹲了一會後,她很快聞到了空氣裡飄蕩著的x液的腥味。她再次默默地走回湖邊,這回不是把雙腳浸在湖水裡了,而是沿著沙泥,慢慢地走入水中,直到整個身體都浸在其中,隻露出一個腦袋:反正就當提前洗澡了,正好也能掩蓋一下自己身上雌性的味道。至於那隻趴在地上自怨自艾的大型動物?……她什麼都沒乾,不關她的事。“小乖,你知道我不可能用這具身體,去殺害自己的同胞。”清理完畢,重拾節操。艾爾法兩手枕在腦後,看著時間縫隙的頂部——不是浩瀚的天空,而是一團不變顏色的混沌。他躺在草地上,正經而憂傷地感歎。他把手伸到眼前,握緊又鬆開:修長的、光滑的手指。他仍清楚記得,自己原本布滿鱗片的手爪,握起來是什麼感覺,但自己原本的身體,早就已經死去許久。獸人的身體,給了他遠遠勝過蜥蜴人的靈活性,跳躍力,嗅覺和聽覺。他擁有這個身體全部的能力,除了一個——獸化。他已經可以用這個身體,在林間跳躍,獵殺時間縫隙裡的魔獸,但卻怎麼也無法像小乖一樣,擁有化身為野獸形態的能力。或許這個能力,確實就是隱藏在獸人的靈魂裡的,以至於假冒的“賽倫斯”,根本無法激活身體的這個本能。“我知道,昨天道格又來了,他說最近一次縫隙開啟的時間,就跟預測的一樣,在明天一早,如果我們要離開,明天一早,就是最好的時機。”媾刑和普蘭的事情,刺激她的身體成熟,也讓自從從來到繁殖星球,就沒有正視過自己身份的她,終於認清了現實:她不屬於這裡,她不是蜥蜴人的寵物,更不是獸人繁殖的工具。隨意用自己價值觀參與到彆人的事件裡,除了換來一身傷,之外,什麼也得不到。她沒有得到想象中普蘭的友情,沒有得到奇樂的諒解,沒有其他獸人的理解和寬容,更沒有歸屬感和滿足。世界不會因為你胡亂的努力,突發奇想的聖母意願,就順利改變,發生奇跡。夏耽已經順利從道格嘴裡,套出了離開部落的方法。——“你們真的決定要離開部落,出去狩獵?”道格對賽倫斯和夏耽,深信不疑,一雙大眼睛,盯得夏耽罪惡感頓生。隻要夏耽胡扯一個他們兩人準備結伴出去,想給部落裡補充點魔獸做糧食,這傻乎乎的家夥就完全信以為真了,還搭拉著他毛茸茸的長耳朵,繞著食指,答應了幫他們保密,還給他們指了一條密道,保證絕對不讓長老知道。夏耽覺得自己有時候也挺可惡的,欺騙小朋友,那肯定是壞人才做的事。不過她的想法還沒維持多久,就被道格一句天真無邪的話語給打破了:“外麵的路比密道更難找,前兩天奇樂出發的時候,還要我帶路呢,不過賽倫斯這麼厲害,他一定會知道的!慢走不送,一路順風!”無·辜·的小盆友道格,站在密道的起點,一手罩在嘴邊,另一手拚命地招呼,對一步三回頭的夏耽,比了個標準的大拇指。奇樂也準備離開部落出去狩獵?夏耽一聽到這名字,心裡頓時不爽。自從媾刑被她毀容後,奇樂整個人就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地整天整天盯著她,整個眼神裡除了赤|裸裸的欲|望,就是充滿破壞欲的猥|褻,就光是被他看一眼,夏耽就能覺得自己渾身衣服都被扒了似的,看一回惡心。艾爾法猛扁了這廝幾次,他才稍微收斂,這回還真不想再碰到了。能離開多遠,就離開多遠。夏耽和艾爾法兩人,隨著道格給指的路,鑽洞,爬坡,上山,下河。風塵仆仆地來到時間縫隙的大門前,果然見到奇樂和一堆雄性的身影,夏耽下意識地往下風口站,讓風帶走她身上酸甜誘|人的味道。但站在一群臭烘烘雄性中的奇樂,還是皺起眉頭問邊上的人,“你聞到沒有?”“啊?”聞到什麼?奇樂眯起眼睛,重重地吸了口氣,“媽的……不知道,香死了,像是那隻遠古貓耳人的味道……”邊說邊咬牙切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老大,你想太多了吧?”一群雄性哄堂大笑,奇樂的擁躉之一,更是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你不是已經有小雨了嗎,還想著她啊?”“嘖,就你們他媽的屁話多,部落裡能看的女人就那麼兩個,老子都沒上過,你們有意見啊?!”奇樂往邊上吐了口唾沫,越說越來氣,好處都讓塞倫斯那個混蛋給占了,他看著邊上幾個雄性,伸手就要打人,麵前的大門,卻忽然打開。幾個雄性都停止打鬨,臉色嚴肅地看著大門外麵的寒冬,他們紛紛閉眼凝思,轉瞬間,原本空曠的土地上,出現了幾個由人形變化來的野獸。厚重的皮毛,鋒利的牙齒,從眼瞼到下巴帶著條疤痕的奇樂領頭,迎著風雪,衝出大門,消失不見了。夏耽和艾爾法又在茂盛的樹蔭裡頭等了許久,直到遙遠的部落裡,已經升起了代表夜晚的篝火,而他們兩人凝神屏息,也聽不到門外的響動,這才確信奇樂等人已經走遠。兩人走到那開了小半的出口,抬頭看壯觀得不像話的石質巨門:每隔一段時間開啟,每次開啟時間不超過十天,連通獸人藏身地與外界的唯一通路,傳說中的大門。夏耽忽然覺得膽怯,看了眼邊上站得筆直的艾爾法。他正聚精會神地研究石門上的紋路。“你要回去找班尼嗎?”她問。回到飼育園,回到那個世界?“我倒是想呢,”艾爾法伸手摳了摳石門,然後看了眼手指上黑乎乎的汙漬,撇了撇嘴,“他看到我,肯定嚇得尿都崩出來,啊哈哈哈哈哈!死而複生的偉大哥哥,此生唯一的偶像——”艾爾法邊說邊在空氣中揮舞他那臟兮兮的手指頭,最後實在樂得不行,笑得岔了氣,扶著石門猛咳嗽。夏耽邊給艾爾法順氣,邊覺得,“變成獸人的哥哥”,和“以為自己哥哥掛掉的蜥蜴人弟弟”,平靜麵對彼此的畫麵,確實有點詭異。“吱呀——”兩人一個咳嗽,一個順氣,各自在大門口忙到一個頹然忘我之時,背後那扇大門,慢悠悠地又開啟了一分,像是催促兩人上路。外麵的寒風從門縫猛吹進來,夏耽被紛飛的冰渣吹得眯起眼,感到頭發“呼”地一聲散開,麵前頓時被白色占據。鋪天蓋地的,讓人窒息的白色,填滿了整個世界。時間縫隙的外麵,繁殖星球的冬季,比他們想得還要嚴苛得多。這樣的氣候,如果沒有厚重的皮毛和衣服,一定會在風雪中凍成冰棍,艾爾法和夏耽身上,穿的都還是在部落穿的秋衣,雖然帶了一堆用獵物的毛皮編製的厚重外套,但就算把所有的衣物都披在身上,兩人還是被寒風刮得東倒西歪。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做到了最好的準備,時間縫隙的門下一次打開,就是下個狩獵季了,兩人退無可退,索性把所有的衣服都蓋到身上,對視一眼,跨出大門。灰色的天,白色的大地,風雪很快把兩人前行的足跡掩蓋。走了沒多遠,夏耽的四肢就感覺不到溫度了,凍得直發疼,艾爾法一語不發地伸出手,用毛茸茸的厚重披風將她裹到懷中,潮濕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朵,與她分享珍貴的體溫,“靠近一點,不要分開。”這樣的狂風暴雪中,也隻有緊緊依偎,才能聽到彼此的聲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對著艾爾法的耳朵大叫,聲音一出口就被風吹散了。夏耽從艾爾法的懷裡掙脫出來,迎著艾爾法疑問的視線,“人形沒有辦法在這樣的環境裡生存的,我們要麼凍死,要麼獸化。”但是她的獸化還不完全,而艾爾法根本不會獸化。心想“聊勝於無”,夏耽集中精神,讓雙手變成了巨大化的白色貓爪,她收好爪尖,隻留柔軟的肉墊,輕輕抱住了艾爾法的腰。艾爾法知道夏耽每次隻能變化一個部位,“小乖,你應該變腳。”他掩在披風下的臉,隻露出一雙蜥蜴人才有的菱形眼睛,不認同地皺眉:變化腳部的話,夏耽埋在雪地裡的腳至少不會再受凍。“你以為是想變就能變的?”夏耽白他一眼,整了整他掉下的披風,用毛毛貓爪蓋好,“快點走,我凍死了。”兩個人在鱗次櫛比的石頭城裡左彎右拐,周圍全是一色的純白,他們的足跡一次又一次被紛飛的大雪掩蓋。廢舊的石頭城,高聳過頭頂的殘垣斷壁,讓人迷失方向。夏耽每次抬頭,都隻能看見灰白色的天空,和傾盆的雪。身邊的艾爾法,積雪已經在他黑色的頭發上堆積成了小小雪壇,他眉頭皺起,臉凍得煞白,黑色的獸耳偶爾抖一抖,就落下大片積雪。發現夏耽抬頭看自己,他蒙在披風下的眉毛挑一挑,安撫地拍掉她頭上的積雪,“繁殖星球的冬天就是這樣的。”這時候的蜥蜴人,一般都會躲到室內,減少活動量和進食,整個星球都進入漫長的冬眠。而選擇這種時候在冰天雪地裡行路的人,除了亡命之徒,就是瘋子。他還想再說點激勵人心的話,但豎起的耳朵一顫,卻聽到一陣模糊的求救。兩人對視一眼,矮下身,順著石頭城的牆根慢慢朝聲音來源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