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慢慢的轉過身,她瞧清楚了來人,“春哥!”沒錯,正是春哥,幽鼠派遣他下樓來就是為了堵截李夢,他身為一個擁有點身手的男人對李夢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幽鼠卻是選錯了人,李夢與這些護衛的關係都非常好,尤其是這個叫春哥的男人,他以往沒少保護過李夢。“轟”震起一團煙塵。李夢硬生生的跪在了春哥的身前,淚如雨下,嘩嘩直流,“哥,你就放過夢兒吧,如果再慢一點的話,血影,血影大哥他可能,可能就……”春哥麵容僵硬,連連搖頭,“夢兒,嗬嗬,就為你這一聲大哥,我本該放你去衝去闖,可是,今天可不同,幽鼠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背叛了他,彆說是我,就連我的家人可能都要受到牽連,如果不是缺錢的話,我也不會乾這一行不是?”李夢望著春哥苦澀一笑,索性站起了身,她倒是知道春哥的為人,其實這一群人中,數他的功夫最好,但是每一次與人發生打鬥,春哥卻總是縮在最後麵,不是因為他沒實力,而是他怕死,若是他死了,他那一家老小就沒人養活,乾保鏢這一行,不得不小心,尤其是徐家還與黑道相接觸,這潭水如果一個不小心,那就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而是命還在不在的事兒。“嗬嗬”李夢拭去臉上的淚痕,“既然逃脫不掉,那你就帶我去幽鼠那好了,能與血影大哥死在一起,倒也是我的心願,如果不是他逼著我離開,我也不會跳下樓來到這裡。”春哥頓時愣在了那,李夢又朝回走了過去,而春哥卻是停在了那一步未動,木然轉身,春哥招手道:“小夢,你走吧,開上這輛車帶著血影逃離這個該死的地方。”李夢轉過身來,難以置信,“你說什麼?”春哥舉起手裡的匕首狠狠的紮入了自己的胳膊,“啊”“春哥,你乾什麼!”李夢急忙奔了過來。春哥痛的臉上滿是汗水,他輕輕的推開李夢,強撐起一絲笑容,道:“嗬嗬,不這樣的話,我如何去跟幽鼠說道?到時候就說不小心被你傷到了,你走吧!”李夢卻未起身,她側過臉在衣袖上撕咬下一塊布來替春哥包紮了一下,她這不緊不慢的樣子,春哥頓時著急了,“我這你不用管,還愣在這裡乾什麼?快走啊!”李夢停下手看著春哥卻是笑了,撥了下前麵散亂的發絲,她說道:“嗬嗬,本來我就沒打算要逃出去,即便我開了這輛車,血影大哥卻有著那麼多人的圍堵,他如何能夠脫身?我不是三歲的孩子,我懂得這些道理。血影大哥是想騙我,讓我自己逃走。”將布的兩頭係在一起,李夢緩緩起身,朝著那樓上望了過去,“若是愛了,便是愛了,若是死了,那就死吧!人終會有死的那一天,我在這世上本就了無牽掛,現在有了牽掛的人,若是他死了,我還活著,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春哥,帶我回去吧,這樣的話,你還可以領一份功勞在,到時候春嫂的病就有錢治了。”“我”春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他從李夢的眼中看到了一份果斷,一絲決絕。長歎口氣,春哥勸解道:“小夢,你若是這樣做的話,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再者說,血影那般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嗎?這樣的男人值得我佩服他,可是,你若是回去的話,那他今天所有的付出豈不都白費了嗎?”李夢挽起頭發盤了起來,笑道:“怎會白費?有我陪著他,即便是到了地獄,他也不會再覺得孤單!走吧!”走了,李夢本就沒想過要逃離,她知道血影的心思,有這樣一個男人深深的愛著自己,若是離他而去,獨活於世,恐怕會比死了還要難受。春哥望了眼自己左臂上的傷,苦苦一笑,這又是何必呢?這對癡情人啊!老天怎會如何不公平呢?“他們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果不是因為小鵑,我豈會來做這份遭人唾罵的職業!”春哥心中感歎。春哥緊跟上李夢再次回到了彆墅裡,進入彆墅後,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響,這裡不是一般的死寂。春哥掃望一眼,地上躺著的都是曾與自己稱兄道弟的人,為了錢,至於如此嗎?春哥現在想想卻是追悔莫及。“啊,誰,誰來救,救我!”樓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影哥!”李夢驚呼一聲急忙朝樓上奔了上去。拐角處。李夢雙眼空洞傻在了那,身體頓時一軟癱倒在地,“影哥,影哥!”“怎麼了?怎麼了?”春哥也奔了上來,轉過彎一看,“這……”通道上滿是鮮血,眼前這是怎樣的一副畫麵,春哥難以想象,這隻是片刻的時間,怎會變成這樣?這麼的護衛加上幽鼠居然全部死在了那個被稱作是殘廢之人的手上,屍體東倒西歪不成樣子,血流成河。“小夢,小夢!”春哥使勁的搖著李夢的身體,“醒一醒,說不定血影他還活著!”“影哥,影哥!”李夢突然像回過神來般,瘋一樣的朝前奔了過去。春哥也急忙朝前跑了過去,待他奔到血影和幽鼠身前的時候,他整個人頓時被那一幕畫麵驚呆了,幽鼠此時還未徹底死去,心口上被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嘴裡不停的朝外翻著血泡。“嘔”春哥險些嘔吐出來,幽鼠頭一歪死了,這麼多人加上一名頂尖的殺手,居然全部死在了血影的手上,他們這些人可沒少折磨他,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殘廢的人,在最後居然讓這麼多人為他陪葬,他的實力之強,讓春哥難以想象。此時的他,還有些後怕,如果他沒有下樓去追李夢的話,或許現在他也是這一片死屍中的一人了。“影哥!我這就下去陪你!”李夢失聲痛哭,揀去身旁的一把匕首就要自殺。“啪!”春哥飛快的奪下了她手裡的匕首,“小夢,你乾什麼?”“讓我死!”李夢雙眼布滿了血絲,仿佛,她是那來自地獄的魔鬼般,“把刀給我,給我,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