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夢為血影的左腿做了簡單的包紮後,血影站起身來,李夢想要攙扶著他,他擺擺手示意不用,徑直走向窗邊撥開窗簾朝下瞄了一眼,整個庭院中隻有一名護衛留守在那。小雷在庭院中點著煙來回踱步,他距離彆墅樓有一段距離,為的就是一旦血影從二樓跳下來,他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去逃跑。渾渾噩噩在這世上生活了二十多年,還有很多精彩的東西等待他去享受,他可不想今天死在這裡。不過,人命天定,誰能預料?血影瞄了一眼後就將窗簾合上了,惟今之際,想要從正麵浴血突圍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途徑就是從二樓躍下然後在奔到停車場驅車逃離這裡。血影不由自主的望了眼自己的左腿,傷痕累累的它如今還能帶著自己離開這裡嗎?血影對此不抱有什麼的希望,他現在心裡隻想著如何才能夠將李夢安全的送走,隻要她能夠活下來,那自己的使命也就算完成了。三十年來,他沒有任何的夢想,安全的送走李夢是他這輩子第一個夢想,或許是最後一個……陡然間,血影想到了如何離開的辦法了。撥開窗簾,血影輕聲的朝小雷喊了一聲,“那位兄弟!”小雷抽著煙好象聽到了誰在喊自己,不由偏轉過頭望向彆墅,眉頭一皺,心想道:“血影?他喊老子乾什麼?”見血影在朝自己招手,小雷整個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朝前走了幾步後,立馬感覺到不對,扭轉過身朝回走,“md,想誘我上前好殺掉老子跑路?嗬,當我是白癡呢?”一把飛刀破開層層空氣,在陽光的直射下,飛刀綻放出光彩奪目的光芒。飛刀硬生生的刺進了他的後腦,精準之極讓人驚歎。論紅黑榜中的飛刀高手,排名第一的卻不是紅顏,也不是血影,而是夏心兒,以血影這麼高超的技能也隻能屈居其後,而紅顏對於飛刀這門技巧,雖然也精通但卻不常使用,她還是慣用手中的那把雪亮的匕首。飛刀射出的距離原本是殺不死小雷的,血影朝他招手就是想讓他朝彆墅走近幾步,就差這麼幾步而已。不過,即便如此,在正麵血影也很難成功,第一,小雷抽著煙,時機如果把握的不準的話,那麼飛刀極有可能會射中他的手臂,而不是咽喉要害處。第二,正麵射殺,小雷必定會做出反應閃躲,隻要有一絲偏差,整個局麵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轟的一聲,小雷栽倒在地。“夢兒!過來!”血影朝著身後的李夢招了招手,旋即,他踩著沙發將兩邊的窗簾給下了下來。呲啦!窗簾被撕成兩段,隨後立馬係在了一起,“順著它下去,然後去停車場,開車離開這裡!”“我不!”李夢的倔脾氣又起來了,她死命的拉著血影,“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死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你彆說了,我不會下去的。”血影咧嘴一笑,磨了磨她的頭,小聲道:“傻丫頭,我不是說過要帶你一起走的麼?如果你不先下去,那麼誰接住我呢?我這條腿已經廢掉了,嗬嗬!”血影說的很淡定,李夢難以置信的望著他,疑惑道:“真的?”血影笑著點頭,“哥騙過你嗎?”李夢呆滯地搖了搖頭,沒有,他從來就沒有欺騙過自己,當他從重傷中蘇醒過來的那一天,他就告訴了自己,他是一名在刀口上舔血生存的殺手。當時李夢笑了,以為他是在嚇唬自己。如今,李夢麵臨著選擇,是下還是留?“傻丫頭,要是他們有人下去發現了不對,我們就走不成了,快,下去!”血影催促道。終於,在血影的催促下,李夢順著窗簾弄成的繩索從二樓慢慢的下,待李夢輕輕的落地後,她抬起頭望向二樓,輕聲說:“哥,你快下來,我接住你!”這個瞬間,血影笑了,不再是以往那猙獰的笑容,他笑的很甜,從所未有過的甜蜜。繩索被拉了回去,李夢呆了。“哥,你騙我!”李夢雙目含淚,轉身就走。血影心頭一震,他知道這個丫頭想要乾什麼,“夢兒!”李夢停住了腳,轉過頭,輕聲的哽咽:“哥,如果你下來,那我們一起走,如果你堅持不下,那我就回去,我們今天就死在一起!”血影的腦袋裡響起了一陣嗡鳴,沒有,沒有,從沒有過,他這一生還沒有過女人肯為他而死。頓時,他心裡笑了,即便是自己今天死了,倒下了,那麼今天所做的一切也都值得了。不為其他,這為了李夢對於自己的這一份情。情為何物?血一直都不懂,對於他而言,女人的身體不過是自己宣泄的工具,而在這短短數月的時間內,他當初的想法卻改變了。他從未想過,兩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能夠產生如此深厚的情感來。一隻手陡然握住了自己的脖子,血影神情冷竣,“夢兒,你要是不走,我現在就死在這裡。離開吧,如果你真的愛上了我,那麼就好好的生活,將來一天,替我血影報仇!”“哥”李夢突然控製不住自己大聲的尖叫了起來。血影笑了,他知道一個人的生命裡如果少了一個信念的話,生活下去是多麼的不易。或許自己今天死了,李夢將來會被仇恨終身相伴,但至少,她是活著的。如果他不這樣說,李夢絕不會答應他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血影的身體已經很久沒有達到這樣的速度了。轟的一聲,門被狠狠的打開。血影橫刀立馬站在走廊中,大聲的朝著前麵奔走的護衛們喊道:“朝哪走?你們爺爺在這裡!”“大哥?”眾護衛同時間轉身,隨後看向幽鼠。幽鼠高昂起頭大笑起來,“哈哈哈,血影啊血影,我還真沒想到你這個冷血殺手居然還是個多情種,怎麼?舍棄自己保全那個賤女人?你可知道那個女人被我們兄弟上過了多少回?阿春,你去抓住他,在庭院裡就乾死那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