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之書之中,新能力的湧現應該是隨機的,但舊有能力的升級選項,一方麵是隨機因素,另一方麵,可能也是跟自身的實力相關。本體的實力不達到一定程度,恐怕是很難出現更高等級的升級選項。這純粹是他的猜測,但他估計事實應該與此不會有太大的出入。然而,因為這個猜測,他就很難賭運氣,去賭接下來幾個書頁全部出同一種能力,並且將這種能力在本身實力還比較弱小的時候,推到巔峰。這也不現實。看來,自身實力的提升,還是重中之重。而且,以後也要更加注意使用萬花筒瞳術的頻率了。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李維將對自己的這雙眼睛的擔心暫且拋開。就現在而言,萬花筒的問題肯定還是不大的。他一共也就用了這麼幾次而已,雖然開始出現視力受損的現象,但影響隻能算是微乎其微,距離瞎掉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他現在的憂慮,其實也頂多隻是算未雨綢繆罷了。把擔心拋下,李維將身上的各種恢複手段都啟動了。他希望爭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恢複作戰能力,在他的旁邊,可還有三個活著的敵人呢。不提這三個雪紡鎮的獵人,那從袁安濤的腦子裡得知的情報,也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對於李維而言,後麵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一邊恢複著身體狀況,一邊看向另外三個雪紡鎮的獵人,發現這場戰鬥,自己好像不需要擔心太多。那三個人,被李維另外的那六名隊友,纏得很緊。三個雪紡鎮的獵人,實力都不算弱,最差的也有第二鎖鏈的水平,比嘉德還要強上一線,可儘管如此,也抵不過他們要麵對的敵人足足有六個。更何況,他們心中最重要的支柱,也是他們的領導者,‘冰結使’袁安濤,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李維的手裡,這更是讓他們內心大亂,士氣低落,甚至有些舉手無措了。而等到李維感覺自己恢複得差不多了之後,重新加入到戰場之中時,那三個雪紡鎮的獵人,就注定了覆滅的下場。在兩個同伴被殺死了之後,僅剩下還活著的那個矮個子獵人,眼見逃不掉也不可能打得過了之後,就放棄了抵抗,跪在了地上,乞求原諒,希望李維等人能放他一條生路。盛怒的李亞妮,看著這家夥醜陋的模樣,根本一點機會也沒給,上去一腳直接踹中了他的腦袋。放棄抵抗的情況下,被這一腳踹中,那矮個子獵人自然是沒有活路了。“唉……亞妮,你衝動了一點,應該留個活口的,我們也好拷問一些情報。”馬建龍本想阻攔一下的,但是卻沒有來得及。殺人之後,李亞妮的情緒也稍稍平複了一些,心裡有點後悔。確實,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這幫雪紡鎮的獵人為什麼要動手獵殺總部培訓的學員。這件事情怎麼都透露著一絲詭異。就算是眾人之中最衝動的李亞妮,也不會不覺得,袁安濤等人是因為在雪紡鎮裡,雙方的那次口角、衝突,就跑來雪林裡大肆殺人。這其中必然還有一些深層次的原因。李維搖了搖頭,說道:“無所謂,殺了就殺了。整個事件的情報,我已經弄到了不少。”“嗯?你怎麼知道的?”馬建龍有些疑惑,在戰前,李維明明也就跟他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這怎麼打了一架,就說自己都搞清楚了?麵對馬建龍的詢問,李維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他一眼而已。馬建龍醒悟過來,擺了擺手,說道:“我沒彆的意思,你繼續說吧。”不管是有其他的什麼情報來源,還是有什麼手段能夠不知不覺的拷問出情報,這種事情都是很私人的。按照獵人之間的規矩,信不信都隨便,但這種事情不該瞎問。李維笑了笑,沒繼續在意這事。他繼續說道:“現在,我們最緊迫要做的一件事情,是儘快通知到其他的隊伍,讓大家都撤出雪林。”蔡羽彤在旁邊說道:“聯係不上的,在雪林之中,我們的信號肯定是遭到了屏蔽,遠距離的情況下,通訊器不可能聯係得上。”她說出了現在最大的困局。之前,之所以能夠跟李亞妮他們兩個聯係上,那是因為雙方的距離已經相當近了。但現在……蔡羽彤一直開著無線通訊器呢,但除了單調的‘刺啦刺啦’的電流聲之外,什麼都沒有。李維當然也知道這種情況,他說道:“所以,我們要摧毀掉信號屏蔽的基站。”“嗯?怎麼找到那個基站?”“已經找到了。”李維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雪蟬林的地圖和一支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小圈,繼續道,“那個信號屏蔽基站就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防護力量,但是肯定隱藏得很好,你們要仔細的找找,找到了之後儘快將其摧毀。”“摧毀了基站之後,你們要儘快跟其他的隊伍聯係上,儘量的把大家聚攏在一起。從寒霜鋒深處,已經有相當龐大的龍獸群湧出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用那隻黑色水筆,在皮製的地圖上寫寫畫畫。不一會兒,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頭,就出現在了他的筆下。“這些是從寒霜鋒下來的龍獸大概會經過的路線,你們要注意一旦,儘量避過,注意安全,同時聚集人手的時候,也要互相呼應,儘量不要減員,不要再死人了。”李維一邊說著,另外六人一邊點頭。但隨即,眾人就品出了不對勁了。威爾斯張口問道:“老說‘你們’、‘你們’的,你不一起去麼?”李維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很重要,但隻能你們六個人去做了,我還有彆的事情。”威爾斯表示有些不可理解:“還有什麼事情比把大家聚攏起來,趕緊離開雪蟬林,然後去找雪紡公會算賬更重要的事情?”李維猶豫著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把情況多透露一些:“是的,有一件事情比這更加重要,甚至決定了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