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通過一番詢問,牧風從夥計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同樣是從近半年前開始,鎮子上開始有第一個男人失蹤。隻是,與失蹤的女人不同,那失蹤的那人,在那之後,真的徹底從人們的視線之中消失了。從那之後,再沒有人見到過他的身影,沒有人得到過關於他的消息。甚至於,連屍體都沒有找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鎮子上接連有男性失蹤。每一個失蹤的人,都很難尋到共同的特點。這其中有鐵匠,有開鎖匠,有客棧夥計,有農民。當然,不止如此。連那駐守的日軍,和投敵的偽軍,都曾有人失蹤過,且很多人排查了大半個月之後也沒有得到任何的信息。甚至失蹤事件還在繼續發生。也正是因此,日軍才會放棄誅仙鎮的所在。接連的失蹤人口,接連的有人死亡,且死狀淒慘。鎮上的人們開始慌亂,甚至有人想要逃離此地。隻是,這鎮子就像被人施了魔咒。那些一開始想要逃離的人,在逃出去之後,繞了一大圈,第二日一早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又重新走回了誅仙鎮的鎮口。有人不信邪,一次次的逃離。但當第三次逃出去之後,那人沒有再回來。隻是,第三天的時候,他的屍體,被人在城外發現。那時,人們知道,這座小鎮被人下了魔咒,鎮子上的人根本無法逃離。然而,外來的人卻不受這種限製。隻是路過誅仙鎮的話,投訴一夜第二日離開,並不會受到這種影響。後來,有人總結發現,受詛咒的不是誅仙鎮的鎮民,而是這座小鎮。但凡在這座鎮子停留超過七日,就無法再離開這座鎮子。強行逃離,隻有死路一條。留下,還隻是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長期死亡的壓抑,讓鎮民的心裡開始越發的陰暗。人們白日黑夜都不怎麼出門,躲在自己的家中。甚至因為心中的怨恨,很多人的心裡開始扭曲。於是,鎮子上開始有了一條規矩,不允許向外人透露鎮子上的事情。外來人來了之後,如果七天內離開,算他們命大。而如果在鎮子上停留超過七天,也是他自己找的,倒黴也怨不得彆人。同時,多留一些外來人在這裡,人口基數大了之後,他們本身的死亡幾率就會減小。也正是因此,對於鎮子上的邪事,鎮子上幾乎人儘皆知,而外來人想要詢問每個人卻都三緘其口。今日,也是這夥計小九本就不忍外來人落難,又因為喝了那位趙爺的酒,覺得這麼坑人心裡過意不去,才會說出了實情。至於他不願跟著一起離開,也不是什麼不忍丟下掌櫃的,而是因為根本就跑不了。實際上如果能跑,掌櫃的早帶著財產跑路了誰都不是傻子,明知道留下早晚會死,還非要死守著這份基業。當然,這一切都是那位叫做小九的夥計口中所描述的,至於具體的真相,就有待考證了。從夥計口中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看著麵露思索的馬丹娜和將臣幾人,牧風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誅仙鎮,這個名字,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隻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想了很久,馬丹娜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說起這誅仙二字,我首先想到了封神演義中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聽了馬丹娜的話,況天佑也忍不住開口。作為一個有知識,有膽識,有能力的前遊擊隊長,況國華自然是讀過幾本書的。像封神演義這種神話著作,自然也是看過的。聞言,那被牧風起名任一的任老太爺同樣點了點頭。“要說誅仙鎮的名字的話,我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封神演義中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以前的時候,我自然不信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可如今,我自己都成了僵屍,對於仙神的存在,我自然不會再懷疑。”說著,任一還看了眼自己的主人牧風,這位,似乎就是傳說中的古神之一。比神仙還要久遠的存在。“那,會不會這個誅仙鎮,就跟你們口中的那誅仙劍陣有關啊?”在山溝溝裡長大的況複生並沒有看過什麼封神演義,甚至於他連字都不認識幾個。但小時候一些神話故事,他還是聽阿秀姐姐給他講過的。聞言,剛剛開口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笑而不語的牧風。“嗬嗬,線索我已經幫你們找到了,至於剩下的,你們不覺得依靠自己去解決,遠比我出手更有意義嗎?”如果自己要出手,根本連手都不用動,一個意念就能夠把事情擺平。隻是,那要的話,對於這幾個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聞言,幾人不再想著讓牧風幫忙,而是再次展開了討論。“就如你們所說的,如果這誅仙鎮的誅仙,真的和傳說中的通天教主的誅仙有關係。那麼,這鎮上的情況,又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呢?”馬丹娜皺著眉頭,開動腦筋開始分析。“你說,會不會是當年死在誅仙劍陣下的厲鬼。如果神話能夠相信的話,那麼當年的通天教主在封神之戰時布下誅仙劍陣。雖然最後被四位聖人聯手破解,但那傳說中的第一殺陣一出,也定然有無數冤魂喪命吧?”結合著自己聽過的傳說,況天佑分析到。這鎮子上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仙神所為,一看就像是有妖魔鬼物在作怪。如果這誅仙鎮真的是因為當年通天教主布下誅仙劍陣而得名,如果鎮上的妖邪時間真的跟那件事有關,如果神話傳說不全是虛假的話。有當年喪命誅仙劍下的厲鬼出來作亂,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是,封神的傳說由來已久。如果真是那個時期的厲鬼作亂,其至少已經存在了幾千年不止。數千年的厲鬼,將這座鎮子化作一方鬼蜮似乎不是什麼難事吧,又何必這樣將整個鎮子的人圈養起來折磨呢?”任一不解,他覺得,無論是況國華還是馬丹娜,他們的說法似乎都說不通。“此事,有太多的蹊蹺。想要查明,不是一天半天能夠完成的。而且,現在我們根本無從入手。想要揭開真相,最好的方法是將俺作祟的東西給引出來。”在馬丹娜幾人交流的時候,牧風已經起身離開了座位。怎麼分析,是他們的事。而他的目的,隻是怎麼不太無聊的在這個世界度過這幾十年的時間。窗邊。師徒兩人並肩而立。身後,幾人還在討論著一切能想到的可能性,以及將那作亂的東西引出來的辦法。晚風輕撫,吹動牧風和徒弟雪白的衣衫。白衣飄飄,宛如一對璧人。而恰在此時,剛剛入夜,寂靜無人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尋著聲音望去,牧風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