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摟住小白,婦人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伸待少女在自己懷中哭累了,手捋了捋少女淩亂的秀發,婦人這才故作堅強的看向牧風幾人。“這幾位是?”聽到婦人的話,少女才眼睛紅紅的離開了婦人的懷抱。想到自己隻忙著哭,卻忘了給娘親介紹自己的恩人,少女臉色不禁紅了紅。“娘親,這為師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求取真經的聖僧,這幾位都是他的弟子。”聽到少女的介紹,見婦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牧風心中冷笑,手上卻打了一個佛揖。“阿彌陀佛,貧僧唐三藏,自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取真經。這幾位,都是貧僧的徒兒。大徒弟,曾是五百年前大鬨天宮的齊天大聖,是貧僧從五行山所收;二徒弟豬八戒,曾為天庭掌管天河八萬水軍的天蓬元帥,乃是在高老莊拜的師;三徒弟沙僧,曾為玉帝的卷簾大將,後受罰流沙河,幸得貧僧解救。至於這坐騎,本是西海龍宮三太子,後觸犯天條,乃是貧僧在鷹愁澗收下的!”幾句話,將自己和幾個徒弟的來曆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牧風可以發誓,他絕對沒有說半句假話。即便是幾個弟子,也沒有聽出他話語信息中的一點錯漏,隻是覺得他說的有些含糊不清。相較於幾位弟子,小白的母親,那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婦人,卻心中暗暗點頭。一開始,見到牧風一身白袍,竟然連袈裟都沒穿,他還以為來的人不是唐僧,再見牧風滿頭長發,他更是心中懷疑。直到現在聽到牧風所說的,跟他所知道的沒有絲毫的錯漏,他才確信,這一行人,正是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隊伍。而為首之人,就是那唐三藏!看著牧風,婦人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冷芒,又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免於了被猴子發現。同時,他心裡在暗暗的想著。傳說,這金蟬子是開天辟地之後的第一隻金蟬,也是金蟬一族唯一的幸存者。這金蟬,五百年一次輪回,循環不止,卻真靈不滅,曆劫重生。吃了這金蟬子的肉,就可以長生不老,是一切金仙之下的妖魔眼中的長生不老肉。但是,相較於長生不老的特性,這金蟬子的肉,最吸引人的地方,卻在於因為五百年一次曆劫,他身上有劫的氣息。吃了他的肉,可以不墮天地大劫,免受天地清算。這一點,即便是一眾大能都為之眼紅。而她,自然也想要嘗一嘗這金蟬子的肉。更何況,她本身的任務,就是從西遊的天命之人入手,攪亂天地意誌,從而讓這方世界已經圓滿的天道本源更容易被掠奪。既然如此,這金蟬子自投羅網,她不好好享受一下,豈不是對不起他的愚蠢?想到這裡,婦人心底的貪念更重了一分,甚至臉表麵上偽裝的悲痛都被衝淡了一些。“娘親?”正在婦人想的有些出神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少女的聲音。轉過頭望去,卻原來是小白見到牧風介紹完自己和幾個弟子之後,她家娘親就一直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她以為是娘親還沉浸在父親和兄長的噩耗中,一時間無法適應,所以出言提醒。見到小白的目光,婦人心知自己差點露出破綻,趕忙收攝心神,對著牧風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原來是唐長老,久聞東土大唐人傑地靈,沒想到竟然能派出唐長老這樣的取經人,這次我家突遭大禍,多虧了唐長老救下並送小女歸來。請唐長老進院一敘,讓我好生感激一番唐長老的恩德!”見到婦人的反應,聽到婦人的話,牧風心中的冷意更甚,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無妨,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出家人慈悲為懷,普度眾生,救人,本就是我們應當做的!”謙虛客套了幾句,在婦人的再次邀請下,牧風帶著幾個徒弟走進了院門。身後,幾個徒弟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濃濃的疑惑。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一進了這個村落之後,他們的師父就仿佛瞬間畫風大變?難道說,是他們進村的方式不對?還是說,麵前的師父,是一個假師父?什麼出家人慈悲為懷,什麼普度眾生渡世救人,這話真的是他們師父說的?這,還是那個天天嚷嚷著這隻妖怪很美味的樣子,那隻妖怪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的師父嗎?不會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的師父已經被掉包了吧?如果不是知道牧風的厲害,幾個徒弟真就忍不住懷疑麵前的牧風是一個假牧風了。實在是,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畫風,跟他本身應有的畫風差距太過巨大了。好在,眾徒弟都不傻,知道牧風會如此行事自然有他的主意。即便是現在滿腦子都是美色的豬豬,也鑒於牧風的凶威,不敢有絲毫的廢話。就這樣,師徒五人各懷心思,在婦人的邀請下,跟著小白一起進入了她家。看著走姿前麵的婦人,牧風的心中已經將事情看透了個大概。之所以現在還在虛與委蛇,所差的,隻是找出之後婦人背後的某後黑手。畢竟,他可不相信,一個準聖,能夠打破時空的界限,降臨到西遊這種神魔大世界。如果說是誅仙小世界或者蒼穹小世界這樣的小世界,一個準聖想要打破位麵壁壘降臨自然沒有絲毫的難度。但西遊這樣的神魔大世界,莫說是準聖,沒有隱藏手段,即便是聖人想要偷渡,一旦降臨,也會分分鐘被天道規則抹殺的渣都不剩。至於為什麼知道這婦人是一個偷渡者,這就更加簡單了。在牧風的法眼之下,這婦人的隱藏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其外形,根本就是一個變化後的外形,而其本體,卻是一全身被死氣和黑暗氣息籠罩的黑暗生物。這種生物,如同亡靈一般,周身彌漫著濃鬱的死亡氣息,這氣息,隻需一縷,就足以讓大羅金仙的金仙果位被汙,重新跌落輪回。這種生物,在西遊,甚至更早的洪荒,都根本不曾存在過。即便是盤古晦氣所化的魑魅魍魎,即便是天地濁氣所生的巫族,即便是號稱魔族的羅,都不會如同這婦人一般,是修煉死氣的。如果說這一點,可能還會有特殊情況的話。那麼,剛剛牧風的幾句試探,已經為牧風的猜測做出了充分的證明。牧風之前的自我介紹,實際上本身就是一種試探。他將自己和一個徒弟的介紹,完全是刪刪減減,說出了與西遊記原著之中相同的部分。這些,幾個弟子聽了雖然會疑惑,卻不會反駁。而聽了牧風的介紹之後,那婦人心中產生的第一想法卻是牧風,是金蟬子轉世。這,就不得不說這婦人的信息太過落伍了。金蟬子,那可是六百年前就被牧風禍害的渣都沒剩下的,真靈都被滅了,又哪裡來的什麼轉世。這種事情,莫說是準聖,即便是這個世界的一些金仙之類的,在當初那紫霄對金蟬子人道毀滅的時候,都會有所了解。所以,這一點可以證明,這個準聖,在金蟬子被雷劈的時候,還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或者說,出現了,但她卻無法接收到外界的信息。這兩點,無論哪一點,都是有大問題的。如果說六百年前,婦人還不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是偷渡過來的其他世界生靈外,沒有彆的說法能解釋的通。畢竟,一個生靈,想要用六百年的時間修行到準聖,根本就不可能。不是人人都是牧風,都有萬界聖師係統這樣的外掛的。而如果這婦人在六百年前在這個世界,隻是無法接收外界的信息的話,同樣也能說明一些問題。準聖,已經與天道有所契合,天地之間的大變數,都是可以心生感應的。一個準聖,無論他是處於閉關之中,還是被遮擋了天機,對於應劫之人死了這種可能令天地毀滅的大事件,都是會得到天道反饋的。而婦人沒有得到,就說明,一,她當時在極力影藏自己,不敢與外界接觸。二,她不是這個世界成就的準聖,與這個世界的天道沒有那樣的契合度,得不到天道示警。幾句話的試探,將計就計的行事,牧風所謂的,隻是揪出那幕後黑手。他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小心眼如他,沒事還想要在彆人身上沾點便宜呢,這被人算計到頭上了,自然要強勢反擊。跟隨婦人一路進了小院,婦人對著牧風師徒又是一番感激。在院中的石桌分列二座,婦人對著牧風歉意的告辭離去,不長的時間之後,已經端著一套茶具走了回來。坐在石桌前,婦人姿態雍容的為牧風師徒沏茶。沒人一杯香茗放到眾人麵前,包括婦人自己和小白,甚至連小白龍都沒有被忽略。“長老,對於長老救回小女,妾身感激不儘。妾身一介女流,無以為報,就以茶代酒敬長老一杯。以示對長老的感激之情!”說著,婦人端起自己的茶杯,將杯中熱茶一飲而儘。見到一個女人都如此乾脆,幾個弟子看了看牧風,見牧風點頭首肯,也紛紛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儘。同樣的,牧風也沒有特立獨行,將自己麵前的茶水一口喝光。茶水入口,豬豬頂著張俊俏書生的臉,砸吧了下嘴,開口讚道,“入口甘甜,口齒留香,夫人這茶沏的......”他一句誇讚之言還沒說完,突然感到一陣暈眩。“這茶......”噗通!豬豬整頭豬倒在了地上。這一聲,像是按下了某個控製鍵,小白龍,大胡子,小白,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在了地上。而作為一介“**凡胎”的凡人,牧風更是在豬豬之前先一步趴在了桌子上。唯一還能撐住片刻的,唯有猴子一人。“這茶有毒,你......何方妖孽!”看到眾人接連倒下,猴子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舉起鐵拳,對著婦人揮拳便打。麵對猴子的一拳,那婦人不閃不避,猴子拳到一半,一陣頭暈目眩,竟然忍不住也倒了下去。倒地之前,猴子唯一的念頭就是:俺老孫銅皮鐵骨,百毒不侵,這茶,到底下了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