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也覺得遇到江斜真好,當然他沒他的厚臉皮,做不到情話隨口來。“反正你今天彆想做什麼。”謝汐以為這家夥又閒不住了想討便宜。江斜笑眯眯的:“小汐同誌,我是那種為了做|愛說情話的人嗎?”謝汐斜他:“難道你不是?”江斜理直氣壯道:“不是。”謝汐給他個白眼。江斜抱住他用力親了口:“我是時時刻刻都想跟你說情話。”謝汐心裡一甜,嘴角就壓不住了:“行了,反正你今天說什麼都不可以!”江斜追問:“明天可以?”謝汐:“……”這算默許了,江斜心情大好,把準世界被秦戈爭搜索到的事說給謝汐聽了。他知道謝汐聽了也會高興。謝汐先是一怔,旋即有些緊張地握住江斜的胳膊問:“他們要是通關了,它就是個獨立的新的世界了嗎?”江斜笑道:“對。”這一刻,謝汐體會到了江斜的一些心情。設計一個世界,對於設計者來說那些獎勵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新世界。就仿佛看著孩子長大成人,那種欣慰感是無與倫比的。江斜之前設計過那麼多世界卻始終被冷藏在中央,那種無可奈何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甚至會自我懷疑。所以當謝汐進入到他設計的世界,當他的準世界首次被喚醒,那一刻他心中湧現的喜悅是無法形容的。如同一個守著重病孩子的家長,遇到了一位能夠解救他們的神醫。其中的情感有多複雜與激烈,可想而知。謝汐又想起一事:“這個準世界是sss級的,我們不需要簽訂準世界保護法嗎?”江斜說過,凡是a級以上的準世界,是要簽訂準世界保護法的,設計者不僅會忘記世界的情況甚至連設計了多少個世界都不知道。江斜道:“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是基於修複任務,而修複任務是不會被忘記的。”謝汐又問:“那之後的我們又重新設計了。”江斜道:“可能是你晉升設計者的方式太不一般,沒有簽訂相應的協議,也就沒有被準世界保護法給框住。”但也有些說不通的地方,比如江斜是簽訂了的,可是他也沒有忘記二次設計的事。江斜對此也想不太明白,他暫時理解為:“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第一次設計世界時簽訂了協議,這是第二次,所以還遵循了第一次的?”謝汐沒有經驗,江斜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雖心裡有疑惑,但也找不到答案,隻能先這樣了。他又有些好奇:“我們知道了準世界的規則,是不是可以給顏神他們一些提示?”大概也沒必要,畢竟那幾位都是神級玩家,連凶殘的天級任務都挑戰過,一個sss級準世界實在不難。江斜正色道:“我知道你希望準世界早點被通關,但是準世界保護法的最大意義就在這。設計者所了解的準世界是十分片麵和不完整的,我們設計了它卻並不理解它,玩家們去通關是在完善我們所遺漏的甚至是錯誤的。我們憑借著片麵的經驗去提醒,這無論對玩家還是準世界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謝汐一下就被點醒了,他道:“是我大意了。”對於一件事情,如果不是百分百了解,就彆去斷章取義,這可能會帶來致命的災難。江斜笑道:“你啊,對於在意的人或事,就會過度關心。”謝汐是有點這樣,大概是以前太缺愛,對於好不容易接觸到的都無比珍惜。江斜心疼他,又不願太沉重,點了下他鼻尖開玩笑道:“就像個張開翅膀護著雞仔的……”謝母雞火了,瞪他:“什麼?”江斜連忙道:“沒什麼沒什麼!”可惜還是被謝汐給抓住胳膊咬了一口。江斜笑出聲,抱著人好生親了親,雖然不讓做什麼,但種種草莓還是可以的,可惜種著種著某果農就蠢蠢欲動……謝汐任他親了會兒,之所以這樣縱著,是因為他知道了一件事。他看到了準世界保護法,就在剛才出現在了他的右下角。這是私人提示,江斜是看不到的。那裡出現的一行字——是否簽訂準世界保護法,簽訂後將遺忘已設計的世界。下麵還有一些小字是關於準世界保護法的說明。簽訂保護協議,對設計者來說是有益的,尤其是設計了很多準世界的設計者。不過這個不是強行的,而是根據設計者意願,每次都會出現的提示。也許最初的江斜選的不是遺忘,而是記住了每一個自己設計的準世界。但是慢慢的他發現了,他設計的準世界沒有玩家能夠進入,是一灘死水,是無法進入到循環中去的,是毫無價值的。一次兩次、三次四次,背負著這樣的無可奈何,江斜卻又不能不設計新的世界。因為設計者太少了,他如果停下來,中央會更加絕望地走向沒落,會徹底沒有希望。哪怕自己做著無用功,哪怕這種無用功需要切割自己的靈魂,江斜還是在堅持做著。不過漸漸地,他選擇了遺忘。忘記自己設計過的準世界,忘記細節、忘記數量、忘記付出了什麼,也就忘記了那種無可奈何和悲觀情緒,才能繼續在這條漆黑的道路上摸索前行。好在他終於等到了謝汐,等到了屬於自己的光明。謝汐體會到了這些,卻也不舍得再去提醒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他已經簽訂了協議,所以二次設計對他來說不需要再簽訂,因為沒有提示。但謝汐卻是第一次,所以他看到了這個提示。謝汐沒選擇遺忘,因為從今以後他會和江斜一起,會配合他修複那些孤單的準世界,會幫江斜洗去遺憾,會與他結伴,走在這條逐漸明朗的道路上。因為擔心江斜的身體,而這位胡來起來就沒頭沒尾,所以謝汐在眼看著要過火的時候又及時刹車……果農江十分遺憾,衣服都這樣那樣了。謝汐扯了扯後,突兀地岔開話題:“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江斜也想不明白,他身體倍棒,生龍活虎了,怎麼就非得禁|欲養傷???謝汐快速拋出問題:“如果我沒有那個被動技能,又該怎麼把硬盤給帶出來?帶不出來的話……”豈不是個死循環?這是謝汐很關心的事,畢竟他們之後將要修複的可不止這一個世界,如果每個世界修複完成後都需要設計者的重新設計,那萬一哪天謝汐的“隨機”技能失效,帶不出這個代表著世界意誌的東西呢?難道又要用江斜的魂意來填補嗎?謝汐不放心。江斜知道謝汐是擔心他,他舍不得他擔憂,給他解惑道:“所謂修複準世界的任務其實是為你量身定做的。”謝汐隱約捕捉到一些什麼,但又像蒙著層薄紗,總也看不透。江斜道:“你想一下我們在崩壞的世界裡都遇到了什麼?”謝汐想了想:苦情的大斜悲情的中斜傲嬌的小斜……嗯……謝汐吐槽他:“一大半時間都在哄你。”江斜道:“魂意也是準世界的一部分嘛。”謝汐剔除掉戀愛腦,仔細想了想這個修複任務:“總的來說不難,而且感覺好像有誰在暗中幫助一般,極點忽然就發現了,裡麵還有老教授的坐標,而老教授又恰好知道該怎麼拯救合眾國……”隻要沒有魂意們搗亂(不是),這個修複任務就十分簡單了。江斜引導他道:“修複世界的核心是將世界意誌帶回中央,而執行者是你,而你恰好有一個將準世界的某一樣物品帶回中央的技能,雖然我們不清楚,但假如你這個技能隻能帶回巴掌大的東西,你說……”謝汐恍然大悟。他之前的思考方向錯了,他把自己當成了結果,但其實他才是一切的前提。在進入準世界的時候,由中央和準世界一起根據謝汐量身定做了這樣一個修複任務。極點、裡麵的坐標,都是準世界在想辦法根據謝汐的情況自救。如果把宇宙崩塌堪稱世界崩壞,把極點看成進入中央的入口,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麼極點能夠承受住宇宙的崩塌?因為極點是個入口,是謝汐那個隨機帶走一樣東西的技能。為什麼要壓縮成硬盤大小,因為謝汐的技能有大小限製,這個限製謝汐不知道,但是準世界顯然是知道一點的。為什麼一定要將硬盤放到極點那裡,這是準世界的定點投放,哪怕謝汐的運氣再差,他也會被動“隨機”到這個至關重要的東西。謝汐看向江斜,眼睛微亮:“原來這次任務我們還有個見不到的同伴。”是的,一個從未露過麵,卻在努力通過引導謝汐和江斜來自救的“同伴”。江斜道:“無論是怎麼樣的形態,都可以被認為是生命。”人類被自己的認知禁錮,所能了解到的生命形態十分有限,可實際上這萬千世界,以不同形式、不同方式,真切活著的生命數不勝數。謝汐鬆了口氣:“如果我沒有這個隨機帶走的技能,是不是修複任務就不會是這樣子了?”江斜道:“也許你沒有這個技能,就無法成為修複者。”謝汐又被醍醐灌頂。他一直以為修複術才是成為修複者的條件,如今看來,可能遠不止如此!差不多都解惑了,江斜提議道:“要不要看看顏哲他們的直播?”謝汐一愣:“還能看直播?”江斜眨眨眼道:“設計者的權限。”謝汐瞬間明白,他揚眉道:“這麼說來,我通關的那些準世界,你都能看直播嗎?”比如愛情是個死胡同,比如劈腿劈成章魚的亞特蘭蒂斯。江斜:“……咳。”謝汐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自己說準了:“你一直在看我直播?”江斜摸摸鼻子道:“可惜沒法打賞。”謝汐:“……”賞是不可能了,這輩子都賞不了了,打一頓倒是沒問題!事到如今,江斜也不怕他知道,更何況謝汐已經是設計者,以後自己也能發現,與其被發現,還不如主動承認,沒準能從輕處罰。謝汐太了解他了:“你不會還錄播了吧?”他記得通關後中央那裡都有世界劇情上架。江斜‘大驚失色’:“你要乾嘛,那些都是我的寶貝。”打死都不會刪除,一輩子都不會的。謝汐嘴角抽了抽,沒好意思拆穿他:還寶貝呢,那些都是你的綠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