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不靠譜了,說換人就換人,還是無縫切換,都不給人躲開的機會。瞧瞧這姿態,說他倆不是在晨間運動,瞎子都不信!謝汐轉動腦袋,想著說辭……“唔……”謝汐猛地睜大眼。江小斜竟閉上了那雙漂亮的靛青色眸子,吻住了他的唇。什麼情況?這下輪到謝汐傻眼了。這絕對不是江斜老司機,這是小斜少年,怎麼……十分笨拙的吻,青澀又緊張,仿佛碰到了什麼渴望又不可求的東西,謹小慎微得讓人心疼。謝汐不自覺地鬆開牙關,這極細微的暗示換來的是狂風暴雨。江小斜親得毫無章法,毫無技巧,甚至還咬到了謝汐……謝汐吃痛,推了他一下。小斜微怔,眯著的眸子恢複了清明,他從夢中醒來了。“不、不是夢嗎?”少年沙啞的呢喃聲讓謝汐無語了。難怪這麼主動,原來以為是在做夢?等等,你小小年紀,做得都是些什麼夢!謝汐輕哼一聲,江小斜像被電到一樣,飛速起身。謝汐扯了扯自己亂七八糟的領口,江斜快速彆開眼,耳朵尖都紅透了:“對、對不起。”說完,小斜邁開長腿,大步走向浴室。謝汐心虛得很,他是想趁著小少年還沒反應過來,溜之大吉……小斜走到浴室門邊,想起來了,他轉頭問:“這是我的房間吧?”謝汐:“!”就不能等我走了再想反應過來!江斜不敢看他,卻又忍不住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他還以為自己夢遊到他屋子裡去了,可這是他自己的屋,謝汐怎麼會在他床上謝汐這一套說辭能通關所有關卡了,他道:“你總有夢遊的毛病,我掛念,所以來看看,誰知你一把將我拽到床上……”後頭不用說了,本尊還隻親了下他的脖子,小斜同誌直接親了嘴巴!這話果然好使,小斜慚愧了,內疚道:“對不起,我……我在夢遊!”謝汐腹誹:你夢個鬼的遊,明明睜開眼了看到我了還是親下來了!當然他自己也心裡有鬼,不敢拆穿他,隻想輕拿輕放地糊弄過去。江小斜道:“我去洗澡。”謝汐剛好可以趁機溜走,應道:“好。”浴室門關上後,謝汐鬆口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他來見個江斜容易嘛?愣是見出了那麼點“偷|情”的意味!真是世界大了,什麼鬼狀況都會發生!謝汐沒洗澡,不想一鍵換上製服,所以打算溜回房間洗個澡再換……應該不會撞到大斜吧?謝汐決定相信自己的運氣,畢竟他好像是個幸運s體質來著……一出門,謝汐就立正站穩,姿勢僵硬得好像站了幾小時軍姿的後遺症。江斜掀起眼皮,麵無表情道:“早安。”謝汐:“!!!”幸運s個鬼,以後誰再說他好運氣,他就打死誰!謝汐乾巴巴道:“早上好……”江斜的視線猶如探照燈,一絲一絲、一寸一寸,從他的白皙的腳趾頭到腳踝再到光潔的小腿、被短褲蓋住的大腿和寬t恤下的細腰,以及敞開的領口,和鎖骨上對比分明的紅點。江斜盯著那個紅點,聲音平緩:“玩了一宿?”什麼叫暴風雨前的平靜,什麼叫山雨欲來風滿樓,什麼叫黑雲壓城城欲摧?此時此刻的謝汐深切體會到了!“夢遊!”謝汐哪成想自己也有這樣掙紮求生的一天,“這小子是真的夢遊了。”江斜:“夢遊到你脖子上了?”謝汐暗罵一聲江混蛋,篤定道:“對,這就是他的怪癖,夢遊了就亂親人,所以我才來看看,免得他惹出事。”江斜的重點也抓得很準了:“這麼說,你們之前睡一起,他每天都親你?”謝汐:“…………”他忘了這是個福爾摩斯轉世了!迫於無奈,謝汐祭出了渣言渣語:“就隻是親了親,他年紀那麼小,我不可能和他做什麼的。”江斜冷笑:“你沒必要騙我,我們早就分手了,你做什麼都是合法的。”可問題是你一氣之下消失無蹤怎麼辦?這個世界需要你啊魂意先生!謝汐苦笑道:“我真沒騙你,我沒騙你的必要。”完了……這話說得又不太妙。果然江斜的神色更冷了,他諷刺道:“的確沒必要。”好巧不巧的,或者該說是必然事件,江小斜洗完澡出來了。他頭發都沒吹,濕漉漉著腦袋,對謝汐說:“剛才沒弄疼你吧?”他洗了涼水澡後才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後就想起自己那亂七八糟的吻,似乎咬到了謝汐?他心中一急,洗澡到一半就衝出來想道個歉,然後……前情提要很合理,但要不要這麼湊巧啊!謝汐驚悚地看向江斜。果然,修養好到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江先生氣炸了!這話太惹人遐想了,隻是親一下的話,怎麼會弄疼?這肯定是……饒是謝汐這鋼絲繩上起舞的男人,也覺得自己走不過去了!江斜一把握住謝汐的手腕,氣壓低得整個走廊都仿佛結冰了。謝汐看向他,解釋道:“真不是……”他越來越像個謊話連篇的渣男了qaq。江斜一聲不吭,拉著他就要走。他手勁大得很,力氣更大,謝汐不由自主地跟上去。這時他的左手腕也被握住了。一邊是氣勢逼人,力量驚人的江大斜;一邊是淩厲如刀鋒,手心滾燙的江小斜。被拉住的謝小渣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縣令大老爺拍板道:“把這個水性楊花的金元寶切了,你倆一人一半!”謝元寶覺得自己要“夢想成真”了!大斜不鬆手,小斜不鬆手,理性的總統先生生無可戀。幸虧這裡沒旁人,這要是有第二個人,哪怕是個理性也能被啟發成感性了!什麼魔幻場景?多麼奇妙的三個人?如此偉大的總統先生!謝汐隻想給江斜訂個家暴離婚一條龍,多少錢他都出得起!最後是大斜先鬆手了。他什麼都沒說,也沒再看謝汐一眼,隻轉過身,向著樓梯口慢慢走去。一個驕傲的人垮了下肩膀,是比讓他死亡還要殘酷的事。謝汐剛還想著離婚,現在又心疼得想去抱抱他……說到底,他這邊因為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經曆很慘,卻也是哭笑不得的成分居多,可江斜那邊……哪怕回收記憶後,他能想通,可此時此刻,卻還是被虐得體無完膚。謝汐想跟上去,小斜卻緊緊握著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果然還是一切兩半比較好!最終謝汐也沒說什麼,隻悄悄給大斜發了條消息——我沒有騙您。江斜回他一句話——你也的確不愛我。謝汐:“!”不愛你的話,會跟你來這個見鬼的世界嘛!就是因為愛你,才會……左右為難嘛。謝汐輕籲口氣,隻能打起精神,趕緊修複這個世界了。修複了這個世界,他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研究員那邊終於破譯了那串字符,勞布爾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他看看這一串字,眉心擰成一團。謝汐直接拿了過來,仔細看了起來。大概是語言的問題,轉換後的語句有些邏輯不通,主謂賓亂放,但意思是能看懂的。裡麵大體傳遞了這樣的信息。請一定找到造物主,造物主會拯救一切,他身處距離極點僅三光年的虛空中,想要和造物主溝通,必須有四位精神力sss的人。勞布爾說:“這會不會是個陷阱?”謝汐道:“現在的合眾國還有什麼值得陷害的?”宇宙崩塌是既定的事實,即便損失了四位sss級公民又如何?合眾國也還是無力抵抗最後的滅頂之災。國防部長擰眉道:“需要四位sss級精神力的人……”眼下整個合眾國也就三個人,謝汐,江先生,x。去哪兒找這個第四人。謝汐倒是不慌,想來這個第四人是最後一個魂意。謝汐納悶的是,為什麼這個魂意還沒出現?按照以往的邏輯,謝汐已進入準世界,魂意們都會主動湊過來,怎麼這個如此不一樣?這都多久了,還沒露麵。不過這是個崩壞的世界,會有什麼情況出現都不好說。謝汐道:“傾儘全力搜索sss級體質的人,我們要儘快去探索一下這個坐標。”勞布爾忍不住道:“總統先生,真的、真的有造物主嗎?”謝汐道:“無論有沒有,這條線不能斷!”其實謝汐心裡是把握的,隻是因為太不好解釋,所以含糊成了“死馬當活馬醫”的語氣。內閣成員都怔了怔,最後符合道:“時間不多了,隻能去看看了!”散會後,謝汐心裡記掛著大斜,想去找他談談。這時小斜低聲對他說:“我知道一個sss體質的人。”謝汐一頓,看向他:“他在哪兒?”小斜道:“我不確定他是否還活著。”謝汐心一提,問道:“他叫什麼,年紀樣貌如何?最後一次見到他在哪兒,我安排人去找他。”小斜道:“我隻知道他的代號是j,大約二十五六,和我長得很像,我最後見他是在e981星係。”這名字,還和小斜長得像,是魂意沒跑了!話說這個崩壞世界的名字還真是不走心啊,x,江斜,j,三個魂意的名字都和江斜脫不開關係。說起來江斜的筆名就是j,嗯……這家夥不會在中央也出過書吧?而且用這個當筆名?謝汐再次感慨,幸虧他的名字隻有兩個字,要是多點兒,亞特蘭蒂斯的王子們就全是首字母命名了!有了魂意的消息,謝汐立馬道:“我這就派人去e981星係找他。”小斜搖頭道:“不用,他要麼在首都,要麼已經自毀了。”謝汐凝神問:“自毀?”這可不是輪回,輪回相當於年齡到了,重生一次,自毀卻是抹掉自己的存在,徹底死亡了!小斜擰眉道:“我見到他時,他就有自毀的傾向,但是你知道的,想要自毀必須來首都星登記,經過層層考核後,確定無□□回後才能執行。”的確如此,普通情況下合眾國公民是沒法自我了斷的,因為合眾國自出生就給每人安裝了自我防護係統,一旦有了致命傷,就會發送信號,無論在天涯海角,都有人把你收回來,進入輪回。謝汐微怔:“他為什麼想要自毀?”江小斜說道:“他一直有以前的記憶,無論輪回多少次都忘不了。”謝汐的心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