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反攻部隊的人回來了,聽說隻有三十六個人活著回來。”狹小的屋子裡,阿爾敏輕聲說道,仿佛聲音大一點便會把人嚇死一樣。“我知道了。”艾倫說著,眼睛不由地紅了起來,“說什麼反攻部隊,其實……其實隻是讓大家去送死而已!”艾倫說著,啪的一聲站了起來。還有些瘦弱的胸膛不斷地起伏著,臉上的神色顯得猙獰了起來。三笠卻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房間裡的燈光。瘦弱的幾乎一吹就滅的燈光,努力地在房間裡搖曳著自己的身姿,隻是下一秒應該就會熄滅了吧?三笠想著,下意識地轉了轉自己纖細的脖頸。沒有圍巾係在上麵,總是讓她覺得有一點不對勁,而更多地不對勁,卻是那個男人的身影。“他……也……死了嗎……”說話的卻不是三笠,是一個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耷拉著眼睛。“如果當初讓我去的話……也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老人說著,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現在還能夠回憶起柳夢潮從征兵的憲兵前,大笑著的場景。那爽朗的笑聲,這時候也不聲不響的來到了老人的耳邊。老人在歎氣,他的孫子也在歎氣。阿爾敏自小便比彆人聰明一些,所以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爺爺話中的意思。如果柳夢潮沒有頂替自己的爺爺,現在沒有回來的便是坐在自己麵前的爺爺了。“也許……他還會活著吧……”阿爾敏小聲地說著,眼神下意識地避過了坐在另一端的兩個人。他們是柳夢潮的同伴,一個總是笑眯眯的男人,叫做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