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這破碎的藤蔓往上麵走,山路崎嶇荊棘倒是被昨天上來的青年砍斷了。沿著痕殲了差不多有七八裡,痕跡才慢慢消失不見。“青年說的地方八成就是在這附近了,甫玉你看看周圍有沒有陰氣濃鬱的地方?”在濃烈的陽光下。陰氣龜縮一角,等待著黑夜的將近蠢蠢欲動。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容易探查到陰氣。但是甄甫玉這種靈體對陰氣感覺很是靈敏,到了一定的距離,細微的陰氣波動都不能逃過甄甫玉的感知。甄甫玉感知了一下,拉著我的手向一邊走去,推開遮在眼前的枝葉,縱然有心理準備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還是十分震撼。二十輛解放牌汽車嚴重扭曲,車廂幾乎和後麵的車鬥成了一個平麵,上麵還有不少碎裂的大石頭。我仔細的看了看,是一些不規則的大石頭。並不是什麼佛像雕塑!駕駛室破損嚴重,能看到那被碾壓變形了的人類的軀體,連頭骨都被壓碎。山風透過縫隙吹打的這屍骨身上那軍綠色的衣服獵獵作響,不過這裡麵的兩具屍身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沒有變成屍煞的可能。這二十個車子並排放著就好像是展覽一樣,我們看了十九輛,裡麵是的屍身破碎嚴重而且都已經變成了白骨,顯然是沒有變成屍煞的可能,但是我們走到最邊上那輛車子,卻是沒有發現屍身,碾壓嚴重的駕駛室好像被什麼東西撬開過,有不自然的扭曲,破碎的鐵片上麵還掛著一小塊破碎的衣服,迎風飄揚。“看來應該隻有頭車的人發生了變化,其餘的人都已經變成了白骨。”劉芸推測了一下,先前循著青年血氣追殺下去的應該是其中一個。甄甫玉拉著我撥開了前麵一片枝繁葉茂的灌木叢。就感覺一股血腥味迎麵撲來,一個頭已經乾癟腦漿正順著腦袋的縫隙滴落在地上,肚子破了一個大洞的人形物體,正抱著一隻野兔猛啃。弄得滿臉都是鮮血,感受到了我的生氣後,這家夥把手中的兔子一扔,扭頭就向著我衝了過來,滿是鮮血的手爪向著我的脖子抓過來,那指甲長約十厘米的手爪如果插在我的脖子上,鐵定會出現十個血洞。我的反應很簡單,隻是往後退了一步。這家夥的手臂穿過灌木叢,接觸到了透過枝葉散落在地上的陽光,頓時升騰起一陣白煙。這家夥口中發出額嗚一聲慘叫雙手往裡麵猛縮,卻是被甄甫玉抓住,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這家夥從灌木叢中扔了出來。接觸到外麵這狂湧的陽氣。這家夥身體升騰出一陣陣充滿腥臭氣息的白煙,口中發出一陣陣的慘叫,暴露在這陽光下,就好像會掉在了熔爐。泛著白煙的身上有不少黑色的汁液伴隨著碎肉掉落下來,那破碎的腦袋更是厲害,眼珠就剩下了一點粘連,掛在臉上伴隨著身體的晃動,一甩一甩的,看的劉芸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伸手打出一張符咒,解決了這家夥。跋山涉水好幾個小時,就找到了這一車的大石頭,還有這個一個屍煞,讓劉芸的臉色不太好看。本來以為要和幾十隻屍煞戰鬥,準備的那些符咒都沒有用上,心中有些失落。但是看到村民中那感激的目光。那失落的心情隨之消失。在我們眼前這件事情幾乎是舉手之勞,但是在這些村民的眼中,卻是生死攸關的事情。進入山林不用害怕被屍煞噬咬了。村長說什麼我們來到這裡還沒有一天,就給村子裡麵解決了兩個潛在的危機,要給我們擺酒慶功。不過卻是被我們拒絕了。現在是正午時分,我們趁著這陽氣濃烈的時候,進入青薛山看看。村長這次沒有拒絕,而是招呼村民拿來了不少的東西,吃的東西居多,還有一些用的東西。青薛山中有他們這些人父輩的下落,生死不明的村民是村長心中一根刺,這三十年來一直想要搞清楚裡麵的情況,卻是沒有膽子進去,隻能夠寄希望於我們。希望我們能幫忙找到那些人的消息。叼住木扛。青薛山綿延幾十裡,瞅著那逐漸扶搖直上的青薛山,我們走了進去。三十年沒有人進入的荒山野嶺,原本開鑿的山路,也已經變得枝蔓橫生。這一路我們走的很是辛苦,劈荊斬棘,衣服都被那荊棘劃出了口子。季當千手中長刀翻出劃開一條條枝蔓。除了這裡枝葉茂盛遮天蔽日,也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鳥兒依舊如常的鳴叫,並沒有詭異的氣氛。但是我們不敢大意,這座大山可是吞了不少人的生命。而且那些上來的村民有沒有發生屍變,我們也不清楚。本來以為進入了青薛山,那個小狐狸就能有所察覺過來給我們帶路,但是沒有想到我們走了五個小時,都沒有看到小狐狸的影子。野兔的影子倒是看到了幾個,自然被季當千和張堅強的弩箭射中。夜幕悄悄降臨,隨著太陽的落下,這山林中詭異的氣氛才濃烈起來。我們在一條溪流麵前安營紮寨。我們現在還是青薛山的外圍,想要登上主峰,估計要等到兩天之後了。而且這兩天最好是沒有彆的事情發生。帳篷口朝著溪水的方向開著,沉悶狂湧的山風掠過溪麵吹拂過來略帶涼意,我們點燃篝火在上麵翻烤著野兔,陣陣香氣傳來。眾人圍著篝火談天說地,秦教授知識淵博,從遠古的進化史開始跟我們講了一下那些原始人的生活習慣。張堅強這小子聽了兩句就聽不下去了。用刀子削尖了一個木棍,說是看到那邊的溪水裡麵有魚,搞幾條來嘗嘗。我知道張堅強這小子的心態,這小子一直是往前看,當初上學的時候,老師講這一段遠古曆史的時候,張堅強就站起來問過一句,研究這東西有什麼用處,我們又不能夠回到過去生活。沒有想到張堅強這小子回來的還挺快,笑嘻嘻的提著五條魚就跑了過來。“老趙,看看咱的技術進步了沒有,短短三分鐘的時間就搞到了五條魚。”張堅強這小子得意洋洋的說著,就是想讓我誇獎兩句。把魚插在棍子上麵在火上翻烤著,心說這家夥的技術是進步了。魚肉發出陣陣香氣,不過這香氣有些奇怪,不像是魚香氣味。秦教授察覺到了不對勁,把快要烤熟了的魚放在鼻尖聞了聞,眉頭一皺隨手把魚丟在了地上:“這魚你是從什麼地方弄得?”張堅強看到秦教授的動作有些不滿,哼了一聲指了指一個地方:“就是在那。”說著張口打算試試這魚熟了沒有,手中的木棍卻是被秦教授抓了過去:“你小子看看,你在吃什麼。”手中摸出一張符咒貼到了魚身上,就看到魚身上冒出一道白煙,那魚竟然變成了一隻滋滋冒油的手臂!人肉!張堅強嚇得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眼中還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口中仍在嘟囔著怎麼可能。照著張堅強指點的方向我們走過去看了看,激流而下的溪水中,確實有十幾條魚,看到有人走近也不知道躲閃,激流而下的水流對這魚竟然沒有什麼影響,依然甩尾在屹立於水中,好像水是直接從這魚身體內部傳過去似的。秦教授有摸出一張符咒,扔在了水中,水麵上爆出一道強烈的水花。水中的消失不見卻是多了一具屍身,全身已經被水泡的浮腫,麵容已經分辨不清楚了。而且右臂已經消失不見,與張堅強剛才翻烤的手臂一對比就知道那手臂應該是屬於這人的。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驀然水中的這屍身動了!浮腫的手爪一把抓住了張堅強的腳。那已經被泡得柔軟的血肉與張堅強的身體一接觸,頓時宣告支離破碎,碎肉隨即被溪流衝走,露出了慘白的手骨。張堅強這小子嚇了一跳,打算抽腳出來,但是水下那家夥的力道太大,還是季當千眼疾手快一刀砍斷了那家夥的手骨將張堅強從水中拉了上來。水下的屍身從水中猛然跳了出來,攜帶著巨大的水花,我們急忙退後了一步,這家夥就落在了地上,向著張堅強就衝了過去,隨著那家夥的奔跑。身上的碎肉大塊大塊的掉落下來,摔在地上就變成了一團紅色的爛泥,看的我十分惡心,不到五步這家夥就剩下了白骨,骨頭上粘連的汁液還不斷地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一雙已經泡的慘白的眼珠緊緊的盯著張堅強。我手中打出一張符咒,這家夥的骨骼就被狂湧的陽氣衝擊的支離破碎,肋骨什麼的散落了一地,腦袋劃出一道拋物線噗通一聲掉在了水中,被激流的小溪帶走了。秦教授囑咐了一句:“這大山還真有些邪乎,裡麵的東西我們不要隨便動,更不要隨便吃。不然我們或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尤其著重說了說張堅強,這小子的闖禍的本事可是與這家夥的實力成反比。我們都表示同意,那個村長給我們備下了不少吃的,先前我還覺得是累贅,現在再背起來,卻是感覺這包裹怎麼輕了這麼多。包裹的重量並沒有變,隻是我們的心理變了。由累贅變成救命的食物,這食物自然是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