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傳來一聲劇烈的響動,那剩餘不多的根須全部斷裂,屠靈黑僵的身體從其中閃現出來。原本身上那狂湧的煞氣已經所剩無幾,而且還晃動不定。原本比鋼鐵還要堅硬的身體,此時竟然滿是小洞。黑色的粘稠液體不斷的從身體內湧出。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在向我們邁動著腳步,手爪顫抖的向著我們抓過來,速度與剛才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比散步的速度還慢。秦教授的血符貼在這家夥的額頭,那洶湧的陽氣,頓時驅散了屠靈黑僵所剩不多的煞氣,口中發出額嗚一聲,倒在了地上。事情解決了。我們從洞穴中爬了出去,看到眼前的情況頓時咽了一口唾沫,原本那片鬱鬱蔥蔥的鬆林竟然倒了一大片,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鬆林和這個屠靈黑僵弄了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不過倒的隻是中間靠近墓穴的地方,外圍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就好像是人禿頭一樣。幽冥鬼爪的壇子在林老頭死後就破裂了,裡麵的血液流了一地,腥臭無比。原本胸口陷落的血肉再次長了出來。謝絕了這些人的報酬,蘭玉京帶著我們出發去埋葬黃金的目的地。老周這家夥早在就已經把車子準備好了。加上老周車內一共有六個人了。我說這車子已經超載了。被抓住怎麼辦?心說我們這些人可都是通緝犯,雖說蘭玉京在幫我們買車票的時候用的是假身份證件,但是相貌我們卻是不能作假。我敢說我們的相貌現在這一片的警察,肯定人手一份。被抓住可就壞了。老周拍打著胸口保證說沒事,再往前麵走就是一片荒漠,幾十裡地看不到人家。車輛都不容易看到,更彆說是警察了。按照老周這個說法,這裡簡直就是無人區。我摸了摸頭上的汗水。這些年新省發展的還不錯,有不少的大學生過來支教,在這裡熬上兩年,回到內地就能找個好工作。那什麼西瓜哈密瓜也經常往內地送。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荒漠,感覺和電視上看到的很不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抬眼望去茫茫百裡儘是金光。這條青色的馬路猶如一條長蛇蜿蜒遠去。先前看到一望無際的荒漠,我還感覺到震撼,但是時間一長,我就感覺到了無聊。空曠。寂靜是荒漠的主題,偶爾有幾隻荒漠行走的小動物在沙漠中爬行,襯托出來的沙漠卻是更顯沉寂。熱風卷起一陣沙塵暴,我們急忙搖上窗戶,細沙拍打在玻璃上麵啪啪作響。也遮蔽了前方的道路。老周低罵一聲不得不停下車子。掏出煙來叼在嘴巴也不點著。就這麼吧嗒吧嗒的抽著吐出一口口的二氧化碳。天昏地暗的沙塵暴吹過,玻璃上麵已經滿是塵沙。連帶的道路也被遮掩了大半。車子碾壓在細沙上發出沙拉拉的響動,車子的速度倒是慢了不少。蘭玉京眼睛瞟向一邊的荒漠,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揮手示意老周停下,指著那邊的荒漠:“你們看,那裡是不是一個人?”順著蘭玉京手指的方向,我抬眼一看,前往一百米,地上是有東西,藍色的衣服在熱風的吹拂下輕輕晃動。打開車門一股熱風迎麵吹來汗水瞬間就流了下來,小心地往前麵走著,老周讓我們每個人都拿著一根長長的繩索,拴在手腕上。我覺得這個做法十分怪異,又不是遛狗還用得著栓鏈子。我把這個想法一說,蘭玉京照著我的屁股就來了一腳:“你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我沒有反駁,而是苦笑了一下。老周笑嗬嗬的解釋了一下,說這繩子是為了流沙準備的。如果踩中了流沙,那就要自求多福了。那家夥就好像是吃人坑似的,你進去就彆想出來。我們行走了蘭玉京說的地點,地下躺著的確實是個人,但是卻是個死人,身上的水分已經被蒸發乾淨。肉都緊緊的貼在骨頭上麵變成了一具乾屍。這人的衣服上麵還有用金線繡的某個建築隊的標誌和名字。或許是修築這條公路的時候死在這裡的,看來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老周看著眼前這條蜿蜒的公路說:“當年修這條公路的時候死的人可是不少。”在沙漠中遇到的事情太多,一陣風沙過後帳篷估計都埋在了下麵,更不用說是人了。老周看了看荒漠:“其中還有這流沙,不好探查,而且表麵看上去和彆處的沒有任何區彆,但是你一腳踩上去,就會猛然消失不見。”這人或許就是被流沙掩埋,經過這麼多年的日曬風吹,才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說著老周歎了口氣往回走去,我們就看到老周腳下猛然一空,身影猛然消失不見。就看到那長長的繩子不斷的往底下滑落。我還以為老周這是言傳身教呢,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蘭玉京和周九已經抓住了繩子,我和秦教授還有劉芸也立刻幫忙。快速的把老周從沙子裡麵拉扯出來。我本來打算用水把老周弄醒。蘭玉京擺擺手說:“在荒漠中水比什麼都金貴。讓我來。”說著蘭玉京在老周的臉上啪啪打了好幾巴掌,老周這次劇烈的咳嗽一聲,吐出一些沙子醒了過來,用水漱了漱口。抖索掉身上的沙子,苦笑了一聲:“現在知道這繩索的作用了吧。”我們都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下子不用老周在提醒了,我們都拖著長長的繩索往前麵走。以前對這繩索很不屑的我,現在卻是在不斷的翻看,把繩子重新係的緊一些。這可是救命繩,與我的生命息息相關的。夜幕降臨星星綴滿夜空,一片漆黑的荒漠下,隻有我們這一輛車子有亮光,車內悠揚的音樂,好像是催眠曲,搞得我眼皮直打架。摸出手機一看,已經十點多了。招呼老周停下車子,今天就先跑到這裡吧。老周翻找了一下地圖,說我們現在隻走了三分之一,想要到達目的地恐怕還要走兩天。推門下去陰寒之氣迎麵吹來,我都能夠看到自己呼出去的熱氣,抖擻著身體在馬路上跳了跳,緩解了一下蜷了一天的腿,感覺好了一點。老周說這裡的地勢太低,我們在這裡宿營可能會被夜晚卷起的風沙掩埋。就算是要宿營的話也應該找個高點的地方。老周說的有道理,連蘭玉京都表示同意。車子向著前麵走去,行走了大約十分鐘,老周查看了一下地形,說是這裡的地形就不錯。說拐了這個彎就停下來。但是在拐彎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斜刺刺的撞過來一輛大貨車,這大貨車兩個大燈照的我們眼睛發昏,老周眼中露出驚慌的表情,好在手中的動作卻是不慢,急忙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直接栽進了旁邊的沙漠,頓時熄火了。老周急了,氣呼呼的推開車門下來,張口就打算罵那貨車司機兩句,但是這家夥口張了張,卻是沒有罵出口。我從後視鏡裡清楚地看到那輛大貨車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如同那大貨車突如其來的出現一樣,這是不是幻覺?還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我有些搞不清楚,摸了摸腦袋也就沒有再多想,甄甫玉也沒有看出這貨車有什麼不同之處,也沒有感覺到陰煞之氣。我摸了摸腦袋沒有想明白怎麼回事,老周的臉色變了變,罵了一句邪性。招呼我們這些人下車,先把車子弄上來。豆大聖技。當我們把車子開上這斜坡的時候,發現在斜坡下麵竟然已經有了兩個帳篷,夜風吹打的帳篷上麵的小窗戶獵獵作響。我們支帳篷的時候,我還往下看了一眼,裡麵好像沒有一點動靜,裡麵的人估計都已經睡著了。在我們的帳篷快要搭好的時候,那兩個帳篷猛然亮出燭火。估計是我們支撐帳篷的聲音,吵醒了人家的美夢。就看到幾個青年魚貫而出,為首一個人看到我們這邊,眼睛一亮,衝著我們揮了揮手。我立刻也給那些人揮了揮手,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猛然能看到幾個人,顯得十分親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這些人總是覺得十分彆扭,至於說是什麼地方彆扭也說不上來,這些人皮膚黝黑,眼睛明亮,身形魁梧,為首的一個青年摸出一包煙吧嗒吧嗒的抽著,還對我揚了揚手,示意我過去。我心說這些人倒是挺和善的。也很平易近人。蘭玉京眯了眯眼睛:“你們難道就不覺得這人很奇怪麼?”我點頭說:“是有些奇怪,隻是猛地想不起來≤是感覺有地方彆扭。”甄甫玉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我立刻驚醒過來。對,就是這些人的衣服,這人的衣服和我們今天中午看到的那一個死屍身上穿的衣服竟然完全一樣。那人都已經死了好多年了,這些人怎麼還在這裡?難道這些人也是鬼麼?這麼一想,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家夥的動作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