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往事如煙(1 / 1)

生人回避 姒念 1520 字 2個月前

聽到張大爺的名字,我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十九世紀末,隨著俄國十月ge ming爆發,大量俄羅斯人從西伯利亞等地湧入國內。形成一股移民潮,蘭玉京的太奶奶就是其中之一。後來,她奶奶嫁給一個闖關東的山東小夥,再後來,她媽也嫁給當地人。到她這一代,俄羅斯特征基本已經消失,唯一能夠證明她血統的,恐怕就隻有微微有些發藍的眼球了。她跟張大爺之間的淵源還要從她奶奶那一代說起。和蘭玉京不同,她奶奶的斯拉夫人特征特彆明顯。大眼睛,高鼻梁,年輕時在的東北老農村,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美人兒。不過那段時間,國內和老毛子鬨得挺不愉快,邊境一直在備戰,有斯拉夫血統的人,混的都挺慘。而且,緊接著就趕上了‘壞時代’。一年冬天,她爺爺跑到江上抓魚,正好碰上幾個越境的老毛子。因為有個‘洋媳婦’。所以她爺爺也會說幾句老毛子語,當時還特彆嚴肅的嗬斥那幾個老毛子,讓他們趕緊退出祖國邊境線。本來挺好的一個事兒,結果被村長知道了,立刻上報。第二天,蘭玉京爺爺就被抓了起來。她爺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結果對方就說了一句話:“為啥老毛子這麼聽你的話?”就因為這一句話,她爺爺就被打成了‘蘇修特’,在監獄裡關了沒幾天,人就死了。這還不算完,當時隻要家裡出了一個‘蘇修特’。那全家都會被帶上蘇修特的‘帽子’,紅衛兵隔三差五就會來鬨一鬨。那段時間,是她家最難的時候,孤兒寡母有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皇家兒媳婦。也正是最難的那一年,村子裡來了三個外人。一個大男人,帶著倆小孩。男人隻有一隻耳朵,另一隻耳朵被刀削掉了,據說是紅衛兵乾的,原因是這男人‘怪力亂神’。而那倆小孩,一個白白淨淨,虎頭虎腦;一個皮膚黝黑,精神抖擻。而這倆孩子,便是張大爺和老雕。係華團亡。‘同是天涯淪落人’,那男人自然而然就和蘭玉京奶奶走得近,互相幫襯著一點。熱門日子倒也將就著過。後來,蘭玉京爺爺被平反,家裡不用再背著鍋,日子自然就好過了一些。而且她奶奶還和張大爺的師傅,也就是我師公,產生了點超越友誼的火花,在同村老鄉的幫襯下,舉行了個簡單的婚禮。本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但蘭玉京奶奶以前被折騰的不輕,身子骨弱,再婚之後沒熬過三年就死了。奶奶死的第二天,師公也就殯天了。據蘭玉京她媽說,師公身子骨向來硬朗,比起同齡人看起來要年輕十多歲。他死的那天,村子周圍的鳥禽整整叫了一天,狐狸土狼也都下了山,在村子周圍轉悠。大家背地裡都說,師公不是死了,而是成仙了。其實這事兒要我看,師公肯定是殉情自殺了。他能教育出張大爺這種高徒,必然是道術雙修的得道高人,結果卻為情而死,說起來特彆惋惜。因為哪怕道行再高,功業再深,隻要是‘自殺’,那便會毀儘一身功業,下了陰曹地府是要經曆輪回之苦的。在說到這的時候,蘭玉京背著手,看著窗外的月亮,輕言歎息:“情是世上最烈的毒藥,哪怕修為再高也逃不過紅塵的情劫。”蘭玉京奶奶和師公死的那一年,她媽十六,張大爺十七,正值青春年華,情竇初開,逐漸互相萌生出了好感。也就在她媽表白的那一天,張大爺不辭而彆。原因很簡單,師公和她奶奶已經結婚,如果張大爺再跟她媽發生點什麼,那是道德所不容的。自那以後,張大爺就再也沒露過麵。聽到這,我心裡一陣疑惑:“既然張大爺再未出現,他跟你們母女又有什麼情分可言?你還的又是哪門子人情?”蘭玉京緩緩轉過身,臉上浮現出一抹淡雅微笑:“跟你一樣,我命裡劫難太多,能活到現在,自然是有外力乾預。而這外力,自然是張玉修。或許,他還沒有忘記當年與我母親之間的情分吧豪門甜婚:淘氣小萌妻全文。”我說:“這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是什麼,誰都不知道。”蘭玉京點點頭:“或許吧,但人心裡總是要有個可以期盼的東西,就像你不知道你能活多久,卻依舊義無反顧的往前衝。”起初,我沒把這話當回事兒,隻覺得是這女人自哀自歎的感慨之語罷了。可是細細琢磨,我卻越發覺得不對勁,仿佛這女人對我了如指掌一樣。當我想要問她的時候,她已經走出房門。追出去的時候,卻發現走廊空空如也。眨眼就不見了,要不是我沒從她身上感覺到絲毫陰氣,當真以為她是什麼‘臟東西’。這女人雖然漂亮,但我卻覺得她有點莫名其妙,為了還一個‘或許不存在’的人情,千裡迢迢從東北跑到青市,究竟是她太重感情,還是太閒了?想不通,卻也不去想,因為季當千和張堅強的哼哼聲,將我從沉思拉回現實。一解開身上的繩子,張堅強就罵罵咧咧道:“丟人,太特麼丟人了,倆大老爺們竟然被個娘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張堅強還咋在江湖上立足。”我剛要調侃他幾句,季當千就一臉嚴肅的跟我說:“那個女人的聲音,我感覺特彆熟悉,可實在是想不起在哪聽過。”張堅強啐了一口,沒好氣道:“你快拉倒吧,看上人家了就直說,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乾啥。”冷不丁冒出一個女高手,稀裡糊塗把張堅強和季當千揍了一頓,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這事兒把我們搞得沒頭沒腦,說她是敵人吧,可偏偏幫了我。說是朋友吧,又覺得挺不靠譜。最後還是甄甫玉說了點具有建設性的話。按照她的說法,我與蘭玉京交談的時候,蘭玉京語氣淡然,臉色平靜,說的話恐怕都是真的。但身為一個妙齡女性,就算是有老毛子血統,戰鬥力也不能變態到這種地步,連季當千在她手裡都走不過三圈。而實力恰恰和背景是成正比的,這女人絕不像她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說不定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至於這秘密究竟是什麼,甄甫玉也說不上來。等我把甄甫玉的原話說給季當千和張堅強聽,季當千臉色立刻一變:“她該不會是衝著鍍金嬰屍來的吧?”我聳了聳肩:“這事兒可說不好異世邪尊。”因為可能涉及到鍍金嬰屍,季當千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提議我把鍍金嬰屍轉移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但我沒同意。道理很簡單,凡事兒都是動則變,變則亂。鍍金嬰屍好端端的放在遮陽庇蔭之地,就算是圈內人也找不到,安全得很。沒必要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搞的這麼神經兮兮,興許人家就是來還個人情,沒彆的意思。而且我現在也沒時間管這些屁事兒,剛才肩膀被老雕戳出血窟窿,還沒來得及驅屍毒,這會兒我已經開始感覺暈乎乎的了。趕緊讓張堅強把蛇藥給我拿來,外敷內用,雙管齊下。一提到老雕,張堅強就嘬牙花子:“娘的,這老不死的咋還沒翹辮子?說起來也特娘的怪事兒了,這老東西活著的時候,咱就沒少吃他的虧,現在死了,居然還陰魂不散。老趙,你說說,他是不是咱命裡的克星?”說起來,老雕確實非常麻煩,它本來就凶得很,現在又落在了鄭元庭那幫歪門邪道手裡,以後會變成啥,誰也說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讓王局帶人,把這老東西的腦袋給爆掉,不為黎民蒼生,純粹隻是想圖個清靜。等我體內的屍毒清理的差不多了,季當千提議,讓我摸一摸鄭元庭的底細。他雖然沒見過鄭元庭,但聽我敘述,也知道鄭元庭不是什麼好鳥,這種人得防著點,說不定啥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搞我們一票。我覺得有理,就給秦教授掛了個電話。從秦教授那了解到,這個鄭元庭,在業內有一號,出自茅山淨衣派,修術不修道,在養屍和咒術方麵造詣頗高。雖然這種人也短命,但他卻是青市二院的內科主任,醫學修為也高的驚人。最關鍵的一點,他可以憑著職務之便,輕易得到很多可以續命的東西。比如嬰胎、骨灰這些玩意兒。用秦教授的話說,鄭元庭這人,跟老雕算是一類人,道貌岸然,心狠手辣。這種人是能不惹則不惹,如果真逼到那個份兒上了,就得先發製人!畢竟像這心黑之人,等他先找上門了,吃虧的就肯定是我們。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問題是,人家不光道行比我高出不止一星半點,人脈、背景、勢力,皆不是我能比擬的。一米六的宅男,打一米八的散打運動員,這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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