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老雕被救走不是什麼大事兒,隻要八十龍脈圖在他體內,分分鐘就能把他給抓回來。可是當我問及甄甫玉時,甄甫玉卻告訴我。她感受不到八十龍脈圖的靈動了。而這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劉芸將老雕藏在了什麼遮陰避陽之地,阻斷了甄甫玉與八十龍脈圖之間的聯係。我心裡相當不爽,要不是甄靜雲那娘們跑出來插了一杠子,哪會有現在這些麻煩事兒。要不是甄甫玉攔著我,我非跟我這個大姨子好好把這事兒掰扯掰扯不可。劉芸越獄的第二天,張豔就打探到特彆可靠的內部消息,近期哈市和青市要聯手進行嚴打,放出去的風是‘清理黃賭毒’,但事實上,卻是針對老雕那一夥兒‘境外黑惡勢力’。張豔提議,既然八十龍脈圖現在下落不明,就暫時放下不管,先把長青山的事兒搞定,否則越耽擱越不好下手。我覺得在理,但就在這緊要關頭。卞老頭卻失蹤了。據我估計,肯定是出去倒賣從藏金地蔭屍身上扒下來的殉葬品。雖說現在不用他幫我們打掩護了,可在墓室上方打洞這事兒還得靠他。我們找遍了能想到的所有娛樂場所,結果愣是沒找到他。情急之下,張豔一度想要廣發英雄帖,招聘一個‘土耗子’。結果被我和秦教授一口回絕了,畢竟這事兒得捂嚴實了。半點風聲都不能露出去。萬一大墓有個什麼閃失,最後還得我們背責任,這個險不能冒。而就在我們犯愁之際,臨時據點的大門卻突然被一位不速之客敲開。推門一瞧,我愣了一下,判褲、黑體恤以及那張冷漠的俏臉,再熟悉不過。秦教授他們一看到周九,立刻如臨大敵。雖然來的隻有周九一人,但我們全都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而且透過她的低領t恤,我隱隱約約發現她穿著劉芸的護體肚兜,現在就連甄甫玉也收拾不了她了。她沒有理會我們,邁步就往裡走,我伸手橫在她麵前。她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閃開!”張豔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周九,但卻知道她的大名,從後麵拉了拉我的胳膊,小聲道:“趙文軍,彆跟她來硬的,這個女人心非常黑!”以前,我隻知道周九是混在中俄邊境線上的女胡子。但張豔卻告訴我,周九的身份遠不止這麼簡單。據張燕說,周九生於一個普通的家庭,是血統純正的朝鮮族,但在她六歲那年卻突然失蹤。有人說她被送到了‘chao鮮’的特務訓練營,也有人說被賣到了老毛子那當賣yin機器,後來殺了皮條客才逃回來≤之,她再次露麵時,雖然是十六歲的花季年齡,但卻心如蛇蠍。成為中俄邊境線上最大的堂口組織,三江會的第三把手。雖然很少露麵,但隻要一出現,必然會伴隨大規模的火拚和人命案。因為她後背上紋了一朵牡丹花,所以認識她的人都稱她‘黑牡丹’。按照張豔的說法,隻要我一報警,當局肯定第一時間派特警來抓她。但結果卻很有可能是。我們被殺,而特警撲了個空。所以張豔讓我彆輕舉妄動,先看看周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進屋,周九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棺材上,而後將棺蓋推開,當看到已經屍毒攻心的張堅強後,她輕輕鬆了口氣,轉身看著我:“聽劉芸說,你跟這個男人的關係非常緊密,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事已至此,藏著掖著根本沒意義,所以我直截了當的回了一句:“沒錯!”周九點點頭:“你心裡很清楚我來找你為了什麼,我們可以合作。”我冷笑一聲:“周小姐抬愛了,以你的威名,隻要一開口,必然是一呼百應。我一個小小的出馬仙,哪配和你合作?”結果此話一出,周九立刻發出一聲冷哼:“趙文軍,我周九不是不知道知恩圖報之人,你救過我一命,所以我現在耐著性子跟你說話,彆挑戰我的耐性!。”像周九這種人,能在中俄邊境線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中混出名堂,憑的就是心黑、冷血、手辣。連以前乾過刑警的張豔都不敢輕舉妄動,我更沒有資本跟她周旋。但骨子裡,我是不想乖乖就範的,畢竟她的身份太敏感,萬一以後東窗事發,她拍拍屁股跑了,這黑鍋都得我們背。秦教授他們不顧一切的幫我,我可不能把他們往火坑裡推。麵對這隻母老虎,我儘量穩住陣腳,不卑不亢道:“恐怕劉芸早已經把我們的底細都告訴你了,彆人我就不說了,單說我趙文軍,活了短短二十幾年,死過活過不知道多少次。像我這種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活的人,黑道白道對我來說屁用沒有。為了救好兄弟,我可以跟你合作,但為了保護朋友,我也可以毫無顧忌的拒絕你!”周九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這我知道,我在等你的選擇。”我掃了一眼秦教授他們,毫不猶豫道:“隻我一人跟你們合作,你不準為難其他人!”聞言,周九臉上浮現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你一直在向我強調你無牽無掛,似乎無懈可擊,但事實上,這裡所有人都是你的牽絆,罩門全開!”說話間,周九竟然毫無征兆的出手,一把抓住周碧瑩的頭發,緊接著一記手刀砍在她的喉嚨上。扔係私劃。事發突然,等我們反應過來,周碧瑩已經捂著喉嚨倒在地上,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秦教授趕緊把她扶到一邊,做緊急救護,否則一旦缺氧,可能危及生命。剛才談判了這麼長時間,我沒想到周九竟然突然出殺招,震驚和憤怒刺激的我發狂,衝她大吼:“你乾什麼!我不是說跟你合作了嗎!”周九臉上的表情不悲不怒,不喜不憂,儘是冷漠:“你搞清楚,不是你答應跟我合作,而是必須!以後不要再侮辱我了!”“侮辱?”我一愣。周九輕哼一聲:“你自以為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就是在侮辱我!”簡單的一句話,震得我半天沒回過神來。我自認為見過不少惡人,也精於對付惡人,比如老雕、劉芸、虎頭,隨便搬出來一個,放在市麵上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可這些人和周九相比,卻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惡人,惡到一定程度,竟然如此驚人,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如此無力。周九似乎也知道最近就要嚴打,所以臨走之前,她扔下一句話:“明天晚上八點,長青山集合,一個都不能少。你們有不來的權利,我也有乾掉你們的實力!”她一走,甄甫玉就氣呼呼道:“相公,你們能不能用計讓她把護體肚兜拖下來,我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看到她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我心裡就來氣。”甄甫玉在這世上遊蕩千年,什麼人沒見過,便是周九這等人,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威脅感。可是我們卻不同,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活於世,每時每刻都在受製於人。而且周九最讓我心驚之處在於她那雙鷹眼,瞬間就能看穿我的偽裝,揪出致命弱點。張豔說,這裡是青市,本不用懼怕周九。但現在因為張堅強的緣故,長青山必須進,而進,就必須要過周九這一關。與其拚的魚死網破,倒不如先合作,後翻臉。聽到這,我才知道,張豔也不簡單,她之所以剛才一直沒說話,不是害怕周九,而是有自己的打算。周九一直都是哈市方麵追捕的重點犯人,但因為這娘們太過狡猾,屢屢落空。而這次,我們可以跟哈市和青市方麵打好招呼,用‘臥底’的身份,跟周九合作。一來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墓穴,不怕秋後算賬。二來,萬一周九最後關頭卸磨殺驢,我們也能有個自保的殺手鐧!我心裡一陣感慨,娘的,我認識的這些女人,咋一個比一個牛b。反觀卞老頭、張堅強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能惹事兒。現在看來,女人能頂半邊天這話不光很真實,而且女人那半邊天含金量還非常高。有了張豔保底,我也就不再那麼沒底氣了。這長青山不光要去,而且還要非常主動,進墓的同時,打擊‘境外黑惡勢力’的大網也要隨之展開,看看誰能笑到最後!去長青山的前一天晚上,我給甄靜雲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牽線搭橋,讓柳生也出一份力,和張豔一起把我們‘臥底’的身份敲定。後來聽張豔說,上麵一聽說‘黑牡丹’來青市了,差點就要把嚴打提前,直接進行乾預。還好柳生在青市比較能說得上話,再加上哈市那邊的施壓,上麵才勉勉強強答應讓我們‘臥底’。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派了一個‘監管人士’,來盯著我們。儘管我們極力拒絕,但卻毫無意義,因為這是官方的最後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