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代同棺(1 / 1)

生人回避 姒念 1512 字 2個月前

“相公,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不相信甫玉嗎?”見我和張堅強神情戒備,甄甫玉眉目微顰,眼神中閃過一抹失望和傷感。說實話,在那一刻我挺內疚的,她陪了我十幾年,也保護了我十幾年,如果她是真的,而我又在這一刻懷疑她,那她該有多傷心。但我不得不這樣做,否則一旦走錯一步,死的不隻是我,還有張堅強和秦教授,甚至整個村子的人。為了試探她,我問道:“零七年夏天,我在白皮山大榆樹下麵埋了一樣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她沒有半點猶豫,脫口而出:“三十張明朝時期的銀票。”這件事知道的人隻有三個人,我、張大爺、甄甫玉。那三十張銀票是張大爺送給我的,說是他祖上傳下來的,要是以後上大學缺錢了,就把這些銀票賣了。結果,我這榆木疙瘩腦袋,彆說是大學,高中就被勸退了,那些銀票也一直留在那沒動。張堅強一聽到這事兒,眼睛直冒光:“老趙,你小子不厚道,藏著這麼好的東西,咋不早說?”我心裡冷笑,這是壓箱底的寶貝,以後甭管是娶妻生子,還是買房買車,都指望它們了。財最忌露白,要是亂說,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掏了。眼前的甄甫玉既然知道這件事,肯定是真的,可我剛鬆了口氣,門後麵的甄甫玉就大聲道:“相公,那三十張銀票的麵額全是八百兩,上麵蓋著永濟錢莊的大印,我說的對不對?”我一愣,暗道不可能,這事兒隻有真甫玉知道,怎麼假甫玉也知道?還是張堅強有招,一看我被難住了,趴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你犯得著這麼麻煩麼,等會老東西醒了,憑他的本事,準能一眼瞧出來。”雖然不知道秦教授什麼時候才能醒,但也隻能這麼辦了。我倆往地上一座,任憑眼前的甄甫玉說什麼也無動於衷,打定主意就一個字‘耗’。我倒也不怕她狗急跳牆直接上來乾我們,因為能動武的邪物,向來不囉嗦,比如粽子、蔭屍、山跳,看見人就是一個字,乾!沒本事動武的邪物,就隻會耍花花腸子,像嫩江巨屍,戲院裡的看客,隻會嚇唬和迷人。秦教授剛才被蔭屍撞得那一下可不輕,約莫著等了大半個鐘頭,秦教授才發出一聲呻吟,眼皮開始顫抖。幾乎是秦教授剛有所反應,眼前的甄甫玉立刻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估計她也知道,秦教授一醒,她也就沒什麼戲可以唱了,索性撤了。一看假甫玉跑了,張堅強氣的破口大罵:“這不是浪費功夫嗎!娘的,這些邪物真是一個比一個缺德,要不是咱村跟大墓連著,張豔要炸山,我舉雙手雙腳讚成,炸碎了這幫狗娘養的!”假甫玉跑了就跑了吧,估計也是個急著找交替的孤魂,對普通人興許能造成點禍害,對我完全沒啥威脅。我站起身,趕緊把墓門打開,讓甄(真)甫玉過來。一進來,甄甫玉就拍著胸口,如釋重負的長歎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相公要著了她的道。”聽甄甫玉說,這大墓,一磚一瓦,一魂一魄都不能小瞧,尤其是那些遊魂野鬼,受了邪氣的影響,都陰損著呢,就算不能直接對我造成威脅,但卻可以誘導我,把我帶到最危險的地方。張堅強把嘴一撇:“論起忽悠人,我和老趙可是它祖師爺!那年我倆不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去鎮上忽悠到烤鴨燒雞吃了?”我一陣無語,這又不是什麼光榮事,說出來乾啥!這會兒,秦教授也醒了過來,除了頭有點暈之外,倒也沒什麼其他症狀。像他這種修道不修術的人,無論是身體還是運勢都是極好的。反觀修術不修道的,就像老雕和張大爺,雖然很厲害,但卻短命。我把剛才戲院裡的事兒跟他說了說,秦教授給出的解釋是,這是大墓給我們最後一個警告,讓我們知難而退,再繼續深入的話,可就是真槍實彈了。而後,秦教授問我金骨玉髓怎麼處理了,我想了想,應該是扔在墓道裡沒管。秦教授歎了口氣:“那金骨玉髓不毀,咱們想再從主墓道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它能引來乾屍,就能引來濕屍,原路返回就是個死。”張堅強冷哼一聲:“等咱們把墓主人抓住,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咱們要出去,那些乾屍濕屍,還敢攔著不成?”本來秦教授和張堅強就不對付,剛才又在主墓道裡闖了大禍,秦教授更是看他哪哪不順,根本沒搭理他,跟我說,現在出不出去已經是次要的了,要萬事以找到主墓室為先,就算是死,咱也得弄明白這大墓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個戲院,其實並不是戲院,茅派稱之為‘閉門令’,馬派叫‘幌子坊’,出現的形式有很多種,在這可能是戲院,換到其他墓葬裡就可能是祠堂、停屍房等。隻要懂行的人一看見,心裡就會明白,這大墓不是普通人能進的,該打道回府了。按照秦教授推算,過了閉門令就會到達次墓室,次墓室之後就是主墓室。但這個時候也是最危險的,往往墓道錯綜複雜,機關重重,稍有大意就會小命不保。而且越靠近主墓室,屍燈的數量就會越少,而我們隻有一個手電筒,還快沒電了,照明很是個問題。我們往裡走了不到十米,墓道立刻變得狹窄起來,每走幾步就會有一個岔路口。秦教授說,這是按照先天八卦的方式建造的墓道,不懂行的人,很容易迷失。而且前麵的死循環隻是用來困人,這些墓道卻是用來殺人,暗中隱藏的殺機數不勝數。我們按照秦教授的指示,小心翼翼,就連走的步數都嚴格遵循要求,不敢多一步,也不敢少一步。就算是這樣,也有出錯的時候,而且偏偏張堅強出錯了。他一不小心,踩在一塊凸起的石磚上,墓道立刻發出‘嘎啦啦’的聲響。我們都做好逃命的準備了,結果要命的東西沒出來,反倒是旁邊的牆壁緩緩下降,露出一個暗室,往裡一瞧,是個單獨的小墓室。虛驚一場,我長舒一口氣。秦教授氣得不行,沒好氣道:“幸虧隻是暗室的機關,要是碰到死門機關,咱們都得玩完。”等秦教授走進小墓室,張堅強立刻衝我撇撇嘴,小聲道:“這老東西就是看我不順眼!”我心想,你快少說兩句吧,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何必臨死前還得分個誰強誰弱。我跟著秦教授屁股後麵進入墓室,一進去,立刻感覺到異樣,這墓室裡麵的陰氣竟然比墓道外麵輕不少。而且裡麵的規格很一般,除了正中央的大棺槨之外,啥也沒有。我盯著棺槨看了一會兒,問秦教授:“開不開?”秦教授沒半點猶豫:“開!”我剛揮起砍刀,張堅強就一把攔住我,神經兮兮道:“你們就不怕這裡麵有個大粽子?先前在女眷墓室碰到的那位,隻是困在山心水井,可沒死。我可不想再見到第二個粽子。”粽子這東西可不像爛白菜一樣隨處可見,想要變成粽子,除了陰氣足夠重之外,還需要很多先天條件。眼前的這個棺槨,外層的槨非常乾淨,用手一摸,感覺不到絲毫水分。色澤的話,也是天然灰黃色,要是裡麵的東西屍變了,屍氣早就透過棺材侵入槨裡,那個時候槨就會變成烏黑一片。一聽裡麵沒粽子,張堅強立刻鬆了口氣,見我開槨太慢,乾脆上手幫忙,三下兩下就把槨給開了個乾淨。棺材一露出來,秦教授就猛吸了一口氣,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這棺材保存的非常好,因為杜絕了濕氣,腐朽的程度很低,上麵的紅漆非常顯眼關鍵的一點,這棺材非常大,甚至有些離譜。一看就知道是多人合葬的大靈柩。等我們合力把棺材蓋推開時,竟發現裡麵同時葬了三具屍體。雖然這三具屍體已經風乾,但穿著打扮和五官相貌卻保存的非常完好。秦教授隻看了一眼,就興奮的說這是非常罕見的三代同棺。躺在最左邊的屍體,骨骼粗大,皮膚也萎縮的最嚴重,身上穿著一件青布麻衣,頭發藏在帽子裡,展開以後估計得有個一米多。中間的身材高大,雖然衣裳一樣,但頭發卻相對較短。右邊的乾脆就是個小孩。看著那小孩,張堅強歎了口氣:“這家子真倒黴,從老子到小子一下全死了。”本來秦教授是不願意跟張堅強多廢話的,嫌棄對牛彈琴,等見到我也有點犯迷糊,他才解釋,這一家子不是死了,而是獻祭了。獻祭與殉葬不同,前者是和墓主人有一定血緣關係,主動要求合葬,而且必須是生辰八字相生,不能克墓主人。但這種做法是損自己旺彆人,所以很少會有人這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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