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甄浪笑了笑,那笑容透著自嘲,透著無奈:“你不明白的,他要是打我罵我,我都能忍,可是他說話太傷人了。你知道我舅舅今天進了寢室第一句說的是什麼嗎,他開口就問我是不是在販賣什麼新聞裡的新型毒品!”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透著無儘的悲愴:“以前我舅媽生氣罵我的時候,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總有一天你會跟你老子一樣挨槍子兒……我真沒想到,連我舅舅也是這麼想的。在他心裡,認定了我會走上那條路。”水蜜兒搶過扇子給他猛的一陣扇風,安慰道:“你冷靜一點。你舅舅當時可能說的是氣話,他太擔心你了,怕你誤入歧途。”甄浪很固執:“我不這樣認為,他要是心裡沒那種想法,就不會說出那種話。我外婆就從來不會跟我說那種話,她對我要求隻有一個。長大了彆像害了我媽一輩子的那個混蛋一樣。我這輩子可能沒有什麼大出息,但我一定不會像那個人一樣。我活著其中的一個意義,就是證明我永遠不會走上那條路!”“你還是沒冷靜下來,以前你不是說你的熱血都跟你舅舅學的嗎?你都這麼熱血,說不定他今天也是太熱血了,才說出那種打擊你自尊心的話。”水蜜兒還在勸著,又說道:“其實回過頭想想,你不也有錯嗎,為什麼不事先打電話跟你舅舅說清楚?”“我已經跟外婆說的很清楚了啊!”甄浪無比的憋屈。顯得比竇娥還冤:“自從我經曆第一次高考以後,雖然經常說點小謊哄老太太開心,卻再也沒有在正經事情上欺騙過她老人家。但是我舅舅根本不相信我,他覺得我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是在騙外婆,在騙他,這哪裡有半點親人之間的信任?”說著,他理論依據十足道:“對比一下就知道了。你看我外婆,我打電話給她說清楚。她立馬就信了。但是我舅舅完全不這樣,他不止不信我,連他親媽都不信。”水蜜兒勸道:“你也彆這樣想,我覺得你和你舅舅還是缺乏溝通。你舅舅可能工作壓力大,承擔一個家庭的壓力也很大,還受你舅媽的枕邊風。綜合起來可能氣昏頭也說不定。而且你舅舅這個年紀,正處於更年期,可能是對這個社會的看法比較消極。”甄浪:“不是說男人四十不惑嗎?”水蜜兒:“我不同意這種觀點,不惑隻是代表著一個人閱曆很豐富了,並不代表他心裡有多樂觀。很多案例都充分證明。有那麼一部分人到了更年期才開始做一些瘋狂的事情,比報複社會的熱血青年還更恐怖。”甄浪:“我們這個話題是不是扯得太遠了,彆再討論更年期男人的各種問題了。”水蜜兒:“那你現在氣消了嗎?”甄浪:“我早不生氣了,就是對我小舅有了新看法。我也不恨他,反正我老家那邊也不止一兩個人在打賭我什麼時候進監獄,多他一個也不多。這些年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欠他的,我會還給他。”“彆這麼說,你們是一家人,說得好像要割袍斷義一樣。我看你現在就是腦子充血了,說的都是氣話。你再這樣,姐姐就不要你啦。”水蜜兒嗔了一聲,發號施令道:“聽我的,星期六陪我逛街,買點東西孝敬你舅舅和舅媽,一家人何必當成仇人。順便呢,大家都說你富得流油了,姐姐和那兩個黑白天使一起,幫你再搭配幾套酷炫的泡妞套裝。”甄浪表示不服:“你這完全是不顧我的感受,在冷酷無情的命令大爺啊?”水蜜兒:“什麼大爺,昨天當了一天大爺,今天可不會給你這種機會啦!”甄浪:“再給我一次當大爺的機會吧,你要我怎麼做才行?”水蜜兒:“那就聽姐姐的話,星期六陪我買東西。還有就是,儘量多幫我爭取一點福利。今天蘇婕真的給我按摩了五分鐘哦,太爽啦,你要是能讓瑩瑩和香香也能這樣伺候我一次,姐姐這輩子也就值了。”甄浪忘記了傷痛,好奇道:“大姐頭來真的?感覺怎麼樣?”水蜜兒一臉的回味:“感覺快飛上天啦,這輩子都沒這麼幸福過啊!”甄浪被逗樂了:“你也學會了這句口頭禪?”“當然,小女子也是榮耀公會的成員。”水蜜兒得意洋洋,站起來說道:“好啦,大爺,你笑了,難過的往事不要再提,我們走吧。來,你背我下山?”甄浪菊花一緊:“這大熱天的,我背你下山?”水蜜兒揮了揮小拳頭,又嬌嗔又威脅道:“沒良心的,給你扇風人家都快累趴下啦!你今天要是不背我下去,姐姐就躺在這裡不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