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本我還想坐收漁翁之利,我說你難道就不想我趁機乾掉這個臭蟲,讓聖門失去未來的掌門嗎?”就在申屠信喊完這兩字的同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驟然間從密林傳來,這道聲音飄渺無蹤,充滿滄桑,還伴隨著陣陣真元的波動。而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申屠信的心頓時涼了,不由自主地朝著後方退了兩步,蘇媛更是驚出一身冷汗,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居然還有一個魔門弟子,而且從這聲音推測,這個魔門弟子的修為絕對不低。很快,一道漆黑的身影就從旁邊的一棵巨大的古木上飄了下來,緩緩走到了雷洪的身邊,當看到這道身影的時候,那申屠信更是一陣慌亂,周宏這個名字他自然是聽過的,而且在玉錦寶庫外麵的時候周宏還挑釁過聖門,自然是讓他記憶猶新。魔門兩大年輕高手都在此處,申屠信已經後悔莫及了,原本他對於自己的神識非常有自信,周圍的氣息也是仔細地感受過,確認了沒有任何危險才敢大張旗鼓地邀請蘇媛一同對雷洪出手,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築基期的修士能夠逃過他神識的捕捉,而且一直都潛伏在身周,想到此處,他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慌亂。雷洪此時露出了鎮定自若的微笑,對著一邊的蘇媛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可以走了。”張雨澤卻搖搖頭:“她不能走,那邊那個臭蟲交給你,這邊這個交給我,若水宗的娘兒們我可是很有興趣的。”雷洪眉頭一皺,看了看一邊已經滿臉蒼白的蘇媛,又看了看一邊張雨澤很有深意的表情,緩緩點頭:“也好,反正我也沒想過讓你插手,解決完之後儘快趕過來看戲,這次我不想失去這麼難得的機會。”張雨澤就知道雷洪的心思,以他的傲氣絕對不可能跟自己聯手殺死申屠信,之所以讓自己留在一旁隻不過是做好充分的後手而已,也是想著這一次絕對要將申屠信斬於劍下,雖然雷洪驕傲,可卻並不自滿,明知道憑借自己不可能徹底解決申屠信,所以也是希望在出現勢均力敵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張雨澤在一邊能夠補上一刀。還沒有等張雨澤回話,那邊的申屠信居然跑了,雷洪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而隻留下張雨澤同蘇媛在此處大眼瞪小眼,蘇媛此時自然是害怕,雖然如今她的修為也有築基層,距離金丹也是隻差臨門一腳,可據說這個周宏曾經輕而易舉就將南昊天打敗,並且生擒,蘇媛是知道南昊天的實力的,所以對上那個傳說的周宏,她沒有一點信心。但是此時眼前這個周宏居然沒有任何的舉動,身上的氣息是那麼平穩,尤其是那道眼神,為什麼會如此熟悉,而且還充滿著柔情,而且為什麼這個人身上的氣息這麼熟悉,難道?蘇媛想到此處,渾身都開始顫抖,眼滿含著晶瑩:“你……”“我?我隻是對若水宗的娘兒們很有興趣而已,怎麼樣,跟我回魔門當我的寵妾怎麼樣?”張雨澤說是毫無感覺是絕對不可能的,蘇媛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是感情最深的女人,蘇媛當初是怎麼對他的,他一清二楚,要不是霜靈子的計策,自己現在應該跟她過著神仙眷屬一般的生活吧,可他心卻有著一個疙瘩,就是連古楠都知道他的身份,蘇媛為什麼不知道,所以現在他才不敢暴露身份,以免給蘇媛帶來麻煩。蘇媛此時卻似乎是有所悟,強忍著眼的淚水,抬起手緩緩將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她那嬌美的麵龐,雖然張雨澤知道修真者是不會在幾年時間產生什麼容貌的變化,可是他總覺得蘇媛較之以前似乎更加消瘦了。“這幾年,你過得好嗎?”蘇媛說完之後似乎也感覺這句話毫無意義,不禁苦笑一聲,“現在你的名聲這麼大,自然是過得好的。”張雨澤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過頭喚出自己的清虛劍,猛地散發出了濃濃的白霧,一個巨大的白色大鳥出現在了半空之,而後劍身猛地泛起濃濃的黑霧,幽冥之火附於其上,將寒冰鳳凰斬成了碎片。蘇媛自然明白張雨澤如此做的目的,渾身的真元運轉,陣陣水霧泛起,水幕在空像是一麵鏡子,照著下方的兩人,可是水幕卻很快便被張雨澤的幽冥鬼爪撕裂。盯著空看了許久,感覺到雷洪還有申屠信的氣息變得淡了,張雨澤才將自己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靜靜地看著蘇媛:“我想知道的反而是你過得好不好?”蘇媛此時看到張雨澤那略帶滄桑的臉,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撲到了張雨澤的懷,淚水如同泉湧一般。張雨澤略有所感,要說久彆重逢以蘇媛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會這麼激動,難道她的身上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雙手緊緊地抱著蘇媛:“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媛在張雨澤懷使勁地搖著頭,並未說話,良久之後才緩緩抬起腦袋,看著張雨澤:“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知道你現在這麼厲害我也就安心了,不用再擔心你出什麼事,你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解決的。”說完,蘇媛居然捏碎了手的玉牌,一道白光出現在她的腳下,張雨澤靜靜地看著白光內抹去淚水重新戴上人皮麵具的蘇媛,心卻泛起了波瀾,到底蘇媛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為什麼見到自己以後會這般不堪,又為什麼她不想說,恐怕這件事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張雨澤的手越握越緊。直到幾十息之後,蘇媛的身影從白光消失,張雨澤才帶上人皮麵具猛地暴起,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很快就感覺到了雷洪同申屠信之間的戰鬥,想也不想便衝個過去,看著空你來我往的兩人,張雨澤眯著雙眼,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濃濃的黑霧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瞬間他的氣勢便提高了一個層次。正在戰鬥的兩人自然感覺到了張雨澤的氣息,雷洪是不明白張雨澤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而申屠信是害怕,眼看著張雨澤的其實越來越濃,他心的擔憂更甚,抗住雷洪的一擊之後,猛地喚出一個符咒,捏碎開來。可正當他捏碎符咒的同時,空忽然出現一道巨大的紅色劍芒,劍芒上的威勢讓他感覺到恐懼,眨眼間劍芒就劈了下來,而申屠信逃之不及,硬生生地接了這勢如破竹的一擊,之前跟雷洪的戰鬥已經讓他有些真元不濟了,此時狼狽硬接之下,更是讓他在空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但也就是這一擊之後,申屠信的身形頓時像流星一般消失在了原地,那速度居然比張雨澤都快了幾分。雷洪此刻愣愣地看著怒不可遏追了上去的張雨澤,心不明所以,趕忙也是緊隨其後,可他的速度卻比張雨澤慢了一些,等到看到站在一處山頭之上的張雨澤,申屠信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張雨澤此時緩緩地閉著眼睛,氣息也平穩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躁動,雷洪自然知道張雨澤有事,恐怕之前那個若水宗的弟子跟他說了什麼,所以才讓張雨澤失去冷靜。“要我幫你什麼嗎?”雷洪靜靜地走到張雨澤身邊,也沒有看他,隻是盯著那處依舊還泛著淡淡白光的地麵道。張雨澤搖搖頭:“還不需要,這裡你還想呆下去嗎?”雷洪也搖搖頭:“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至於沒有得到的東西也被你得到了。”“那走吧。”張雨澤說罷便拿出自己的玉牌捏碎,這玉牌的傳送是有時間限製的,每一次傳送都要花費幾十息的時間,幾十息的時間足夠一個築基期的修真者發出數次強大的攻擊,所以在傳送的時候絕對不能遇到危險,不然這個傳送陣就會被摧毀,到時候就真的出不去了,而之前申屠信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速度忽然快得驚人,也是因為如此才讓他得到了這幾十息的時間來傳送,使得張雨澤慢了那麼一步。雷洪此時也捏碎了玉牌,隨著一陣暈眩,兩人出現在了玉錦寶庫之外,但是當兩人出現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足足十四名元嬰期修士站在兩人麵前,這十四名築基期修士更是用好奇的眼神盯著兩人。隻是其各人的眼神有些不同,其四道溫和的目光乃是魔門的元嬰期老祖,而四道凶狠的目光卻來自於聖門,但是還有兩道目光卻讓張雨澤很是注意,這兩道目光是來自若水宗的,更多的是疑惑,還有之後的遲疑以及欣慰。照例兩人被魔門的元嬰期修士問了很多的問題,可他們自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張雨澤即使是知道也不可能說,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他很擅長。隻是在元嬰期修士離開之後,張雨澤的眼睛卻搜索到了蘇媛的身影,那道身影似乎已經平靜了很多,反而更多的是一種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