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洞頓時從其手掌出現,鮮血流淌間,那根用神識凝化而成的利刺,向著其脖頸,穿刺而去!“不要!”登記**吼一聲,陳方拳頭一頓,那根利刺,點破了他脖頸上的皮膚,滲出了一絲殷紅.“給我不殺你的理由。”陳方聲音冰冷。四周的士兵,急忙圍攏而來,但因為登記人受陳方脅迫,都是不敢妄自動手。從他們每一個人的麵色中,都能看出一些驚駭。顯然眼前的一幕,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眼前這少年,魂力明明比王隊弱很多,甚至比起他們,都要弱了數籌,怎麼反而製住了王隊呢?他們心頭疑惑。但同時,他們也看出了,陳方反敗王隊,是依靠神識。這令他們有些迷茫,難不成,那個說法,是假的?登記人額頭上冷汗直冒,其中一滴,滑落間滲入了他的眼睛,讓他有些辣疼,他喘著粗氣,道:“你、你不能殺我。”“哦?為何?”陳方忽然一笑。“因為,殺了我,你也、你也跑不了。”聞言,陳方冷冷一笑,拳頭上的神識利刺,緩緩地,往前,刺了過去。沒入登記人的脖頸,更深了。但是,很慢。慢得,令人窒息。四周的士兵,全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音,手心的汗水,都是不知覺冒了出來。若他們的隊長死了,那麼他們必須衝上去,殺了那個殺人者。但連他們的隊長,都敗在了對方的手上,如今生死全由對方,他們衝上去,或許可以殺了對方,但必然要有大量的鮮血鋪墊。那麼誰去鋪墊?誰都怕死。或者說,誰都不願意輕易送死。登記人的雙目,死死盯著陳方,他可以感受到,那根無形的利刺,正不斷洞破自己脖頸上的肉,那滲出來的潮涼之物,他知道,那是他的鮮血。出其的,他沒有出聲,隻是就這麼死死看著陳方。陳方麵無表情,就如看一個死人一般,神識利刺,越來越深了。終於。“住手!!”登記人扛不住了,他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再抵抗下去,隻有死。真的會死。陳方的拳頭頓了下來,淡淡道:“我的耐心有限。”登記人氣喘籲籲道:“你、你先收起神識。”陳方雙目一寒。“不!”登記人一驚,急忙道:“你放了我,今日之事,就此揭過,本隊過往不久!”陳方看著他,沒有說話。登記人又道:“我可以讓你應征入伍!”見陳方依舊沒有反應,他心一狠,又道:“我可以立下魂誓。”魂誓這一說法,是魂虛界之人,以自身之名向魂祖立下承諾的一種立誓方式。此種誓言,由那冥冥中存在的魂祖見證,若有違,由魂祖親自降臨誅殺!陳方看向子牛。此時的子牛,因為這邊出現這一幕,那按著他的幾個士兵,分心之下,也無暇顧及他,被他掙脫開。他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對於陳方,有了一個更高層次的認識。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會是陳方的對手。在他向來,或許隻有單純地拚蠻力,才有可能擊敗陳方。同時,他心中又有些擔憂,剛剛來到大觀城,就得罪了這裡有權有勢的人物。但他也不是怕事的人,此時見陳方看來,他大步走了上去,來到陳方身旁。陳方見他無事,點了點頭,直接收回了拳頭,神識同時回收。“呼!”登記人長出了口氣,隻覺背後的衣衫,被冷汗完全浸濕,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急忙噴出一口精魂之血,正色道:“王值在此向魂祖承諾,今日王值與陳方之恩怨,就此揭過!”說完,他取過一塊木牌,魂力稍稍一動之下,木牌閃過一道光芒,而後雙手和氣,遞給陳方。陳方接過木牌,上邊刻著一個“陳方”兩字,在底下,有一排數字“1368”,顯然是宿舍區的編號。子牛也看見了,拿出了自己的木牌,上邊的編號,也是“1366”。很巧,兩人是同個宿舍。陳方一笑,兩人轉身無視周圍所有人,朝著宿舍區走去。登記人看著陳方的背影,目中閃過一絲陰鷙,忽然魂力洶湧,砸向陳方!正在行走的陳方,似有所料,麵無表情間,神識一衝而出,化作一柄無形利劍,斬了過去!子牛臉色一冷,頓時一個轉身,拳頭衝著那股力量,砸了上去!“愣著乾什麼,都給我上!殺了他們!”此時周遭的士兵,已有數千之眾。經王值這麼一吼,所有人都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但卻是魂力衝出,數千股魂力,向著陳方二人,轟殺而去!其中,有兩千股以上,都是鎖定了陳方。陳方麵色有些凝重,身體一閃,急速衝向王值。王值似有所料,就在陳方欺近他的瞬間,他抽身急退。陳方逼近間,冷冷道:“你魂虛界之魂誓,乃是向這魂虛冥冥魂祖立下,你這般無視誓言,不怕受到遣罰?”王值譏笑道:““魂誓?一個幾十萬年沒有出現的老頭,真的還活著嗎?而且,誰知道有沒有這個人?這整個魂虛界,又哪個人見到他了?一個胡編亂造的人物,竟嚇住了偌大一個魂虛界的億萬眾生,哈哈,真是可笑!”陳方冷斥道:“不管你煉魂族是否有魂祖這個人,但你這般,已經跟背離祖宗的叛賊,沒有區彆。”王值臉色一變,怒吼道:“既沒有這個人,何來叛祖之說!你休要給我亂扣大帽子!你這個外來者,有何資格在這裡大肆妄論!今**必死!”說著,他祭出一張黃紙,掐訣之下,黃紙卷住他的雙腳,嗖的一聲,他整個人朝後激射而去,退到士兵群內。就在這時,四周所有的魂力,轟殺而來。陳方看了王值一眼,身體一閃,卻是退向子牛身旁,開天煉體訣一動之下,身上銀色光澤閃動,一掌拍向子牛,子牛淬不及防,隻覺一股迅猛又輕柔的氣勁,落在自己的胸膛上。在陳方的刻意之下,他的身體,幾乎貼著地麵,急速倒飛而去,瞬息就避開了中心的危險區域。在那個地方,是魂力衝擊的薄弱之地,於子牛來說,起不了實質性的傷害。陳方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感受著四周那密密麻麻的殺意,一股股魂力衝殺而來,他閉上雙眸,緩緩抬起了手掌。“魂,乃陰之意,或許用這招,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心中喃喃。突然,四周的天地魂力,動了起來,彙入他的掌心。“冥獄,生死大印!”隨著他的手掌拍出,以他自身為中心的上空,頓時浮現出一個黑白雙魚陣圖,黑白雙魚如活物,遊走間,融合成為一條,巨大的黑魚!一股死寂之力,激蕩而開。“散!”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斥聲,從天際傳來。隻見,在那黑白雙魚陣圖之上,一道金光閃現,於其周身,散出一圈金色匹練,掃蕩間,所有魂力,立即消散。這人看了一眼腳下的巨大黑魚,那散出的奇異之力,令他渾身一陣不適,似身墜九幽。威嚴的眉頭,微微一皺,手指一點,一道金光射出,黑魚崩裂開來,點點黑消散虛空。整個廣場,陷入死寂。王值一眼看清來人,渾身一顫之下,急忙單膝跪地,大聲恭敬道:“參見城主大人!”“參見城主大人!”在場所有士兵,全部單膝下跪,神色敬畏。於上空,是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此時他身上的金光,漸漸內斂,化作平常人模樣,身著一襲紫色長袍,麵色不怒自威。他看向陳方,卻是說了一句,令陳方震驚的話,道:“你是煉丹師?”陳方氣息萎靡,麵色有些慘白,聞言怔了一下,隨即應道:“我是煉丹師。”東方義稍稍點頭,突然,大手一揮,一道金光裹夾著陳方,消失在原地。連著他自己,也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淡淡的、威嚴的聲音,“自己去冰魂穀領罰。”在場之人,除了那些剛從外地大觀城外來的,不知情者。其餘之人,聽到“冰魂穀”三個字,都是不禁渾身顫了一下,麵上露出驚懼之色。王值身體一軟,雙膝都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間,卻是朝著無人的天空,恭敬大聲應道:“王值領命!”他知道,定是自己之前之言,冒犯了魂祖。自己不死,已是城主大人仁慈。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城主大人,竟然會親自前來,替那外來者少年解圍?但如今,他無心去多想,因為他的腦中,被“冰魂穀”三個字充斥著。他麵如死灰,拖動著重若萬斤的身體,無力往“冰魂穀”的方向,走去。這山,是高山。陳方所在,是這高山的山巔,少數稀薄的雲霧飄蕩而過,陳方看著身前,高達數十丈的巨大石碑,卻是問道:“這是哪裡?”“大觀城外,千裡之遙,一座普通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