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子認真道:“五十億下品元石!”那口氣,似乎很大方。陳方搖頭道:“不夠。”陰陽子繼續道:“五十億下品元石,外加我陰陽山的一部**,而且是核心弟子,才能修煉到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體現出半點心疼,或者是違背宗門規矩的狠心,完全是輕描淡寫。陳方暗暗搖頭,這家夥真是當自己是三歲小孩了,或者說本身演技太差。沒有再理會他,當下看向所有人,輕笑一聲,道:“怎麼?諸位,沒有人采納我的提議?”金蟬子不屑道:“你能交出來的東西,會有好貨色嗎?”陳方掃了他一眼,又掃向其他人,發現都是差不多的表情,都是選擇直接無視自己,當下嗤笑一聲,道:“諸位,不知你們的家底是什麼?天階元器,還是那所謂的神階元器?”金蟬子斥道:“天階元器?神階元器?你年紀輕輕,竟是這般大放厥詞!老夫一生叱吒江湖,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年紀輕輕,便是這般毫無教養,無視輩分尊卑之人!”陳方皺眉道:“教養?”金蟬子譏諷道:“不是教養嗎?本想不理會你小子,但老夫實在是看不下去,你一個十六歲都不到的小娃子,妄想與我們平起平坐,開口閉口便是‘諸位’,不是沒有教養是什麼?若非看在那老頭的份上,老夫早就出手,替你父母教訓你!”陳方啞然笑道:“當真?”金蟬子揮出一道氣勁,直接轟向陳方,怒斥道:“看我打死你這小子!敢收老夫的買路財!此番出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大人物,能生出你這般狂妄之子!”先是錢正炸了他們金禪宗的拍賣會場在先,後又是陳方收他買路財,他現在,對於陳方兩人,是恨得牙癢癢。錢正也就算了,畢竟修為高強。但陳方,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剛剛晉升天元境的小娃子,也敢在他麵前這般囂張,他實在是怒極了!而且,聽他那口氣,似乎還要找陳天陽算賬。錢正身體一閃,站在陳方身旁,隨手擊散那道氣勁。陳方直直盯著金蟬子,半晌,忽然一笑,掃向四周,淡笑道:“諸位,若是天階元器在此,能否破開這封印大陣?”眾人眉頭一皺,不知他是什麼意思。這時,厲月旁邊的那年輕女子,開口驚道:“師尊,是不是他,在靜長宮得到了天階元器!”眾人聞言,麵色齊齊大變。天階元器!這對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具有絕對的吸引力。方才眾人沒往這方麵想,此時經她這麼一提醒,眾人都是覺得大有可能。陰陽子臉色難看,卻不敢說什麼,他怕越說越亂。蛇鬼雖說詫異,但也正中他意。錢正也是心中一急,當下傳音道:“小子,你要把冰焱鼎交出去?你大爺的,你把它還給我!”陳方皺眉道:“冰焱鼎留著,你會成為眾矢之的,以你現在的戰力,能在這麼多強者麵前,保住冰焱鼎麼?”錢正急道:“這你不要管,我隻知道,誰跟我搶冰焱鼎,我就殺誰!”陳方斥道:“你個蠢貨,若要一意孤行,我們的交易取消,讓你抱著你的天階元器去見閻王!”見他這麼說,錢正心頭生出怒火,但也不敢發作,他可還等著陳方給他煉製破厄丹,幫他治療身上的傷疾。半晌,他悶悶道:“我費儘千辛得來的天階元器,還招來那不男不女的糾纏,搞得我觸動了傷勢,修為又隱隱有下降的趨勢,若是就這樣給你拱手送出去,我不甘心!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能說服我的解釋!”陳方沉聲道:“你要知道,是你跟著我,不是我跟著你,若想愉快相處下去,就少給我廢話!”這時,司空彥開口,沉聲問道:“你有天階元器?”他的聲音,雖然被他強行壓製著,但還是不難聽出,裡邊帶著濃濃的期待,還有些激動。其他人紛紛望向陳方,目光灼灼。陳方微微一笑,大手一揮,一個古樸的大鼎出現在身前,立在地麵上。大鼎有一人高大,通體呈青銅之色,四腳方圓,四個鼎麵分彆各有一隻麒麟浮雕,麒麟目露凶色,獠牙外露,周身繚繞著一朵朵的火雲,一股凶殺之氣無形蕩開。所有人看到這個鼎,都是心頭大震,瞪大了眼珠子,似乎不太敢相信。如果真是天階元器,這小子,又怎麼可能主動交出來?按照常理,任何人得到這個鼎,應該是恨不得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光光,然後安然占為己有。可要說不是,這鼎上麵無形中散發的氣息,明明是異常霸道凶悍,僅僅是這股氣息,就已經讓人有些心悸,感受到它的不凡。在場之人,除了陳方,沒有人親眼見過天階元器,就連錢正,都是未曾見過。但他們卻是相信,這個鼎,是天階元器無疑!因為,他們每個人手上,都適合那麼一兩件地階品級較高的元器,但那些元器,統一的,並沒有這樣的氣勢。僅僅是氣勢,就足以震懾住人,他們不得不信!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由震驚狐疑不可置信,化作濃濃的貪婪。“是天階元器!我要天階元器!”忽的,人群中,一名站得離陳方較近的散修強者,身體瞬間衝到冰焱鼎前,一把抓住冰焱鼎,瘋狂大笑道:“哈哈!是天階元器!老子這會發了!”飛向空中,欲往外閃掠而去。那架勢,是直接就不要火麟傳承,想帶著冰焱鼎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火麟宮此次開啟的時間到了,再悄悄出去。陳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笑看著這一幕,並沒有阻攔,在他的示意下,錢正也沒有動作。這簡直就是找死!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個動手的,將會成為眾矢之的。果然。在那人剛剛抓住冰焱鼎,飛到上空的時候,眾人都是反應過來,非常默契地,齊齊動身躍向空中,將那名散修強者包圍了起來。與此同時,沒有絲毫停頓地,所有人都是醞釀出迅猛一擊,一同轟向那名散修強者。那名散修強者見此,目中露出瘋狂,但還未來得及施展武技,就被那些人的攻擊轟在身上,化作了血霧飄灑而下。所有人都是衝向空中的冰焱鼎。司空彥第一個臨近,單手抓住鼎身,就欲收入儲物戒指。但,四周各個方向,所有人的攻擊,齊齊轟來,包括了和他同盟的厲月和金蟬子,都是如此。他驚怒不已,直接放棄將冰焱鼎收入儲物戒指的想法,渾身修為儘數爆發,怒聲大喝道:“都給我住手!”他的聲音,蘊含著一絲修為之力,響徹長空,在眾人耳中回蕩。眾人見此,都是製住手中的攻擊,但各自的那股力量卻是沒有直接散開,將司空彥團團圍了起來。司空彥臉色陰沉,環視眾人,道:“你們想對我對手?”他又看向厲月和金蟬子幾人,道:“你們幾個,也想聯合著外人,對我動手?”厲月輕聲道:“司空,我也不想,隻是此事關乎到天階元器,恕小妹無禮了。”金蟬子輕歎了口氣,道:“司空老怪,天階元器,這是何等之物?我等修煉畢生,夢寐以求的,不就是能擁有一件天階元器麼?”陰陽子怪聲哼道:“司空,你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了!我們大家平時慣著你,是因為還沒有到翻臉的那個點,但在這天階元器麵前,不要說翻臉,就是大戰一番,我們又有何懼?“蛇鬼也開口了,沉聲道:“司空老怪,這鼎,你不能動。”其他幾名散修,都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好好好!”司空彥怒極,連道三聲好,看著眾人,陰沉道:“你們都說,我不能拿走此鼎,那誰能拿走,告訴我?”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蛇鬼建議道:“大家都下去吧,我們好好商量,如何?天大的事,也能商量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不是?”眾人同意,紛紛落入地麵。陳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這些人的把戲,示意錢正繼續修煉守元訣,以穩固修為,當下,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他們這些人,一時半會是扯不清的。放在誰身上都不合適,大戰一場也不合適,誰都不願意開那個頭,誰都想當那個得利的漁翁。錢正雖說正在修煉守元訣,但在這種場合,自然不可能全身心投入,他的神識一直留意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這一幕落在他的眼中,心中暗暗咂舌陳方的心機之深。若是此番沒有陳方,自己依舊堅持隱瞞著冰焱鼎之事,說不得蛇鬼、陰陽子兩人跳腳之下,將這事抖了出去,那之前那名散修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自己沒有實力的時候,寶物就不再是寶物,而是禍害。”這時,陳方似乎知道錢正在想什麼,淡淡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