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國某處豪華大院,沈菲兒嬌坐在一虎背熊腰的大漢腿上,玉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抿嘴露出嫵媚的嬌笑。“哈哈!”黑熊大笑一聲,粗狂的手掌肆無忌憚在其腰間撫摸,順勢而上,隨之用力捏了一把。“咯咯……”沈菲兒嬌笑出聲,卻是佯裝矜持,嬌羞道:“師尊,不要嘛。”黑熊大笑道:“美人徒弟,你修為未成,師尊想也不敢啊!若是現在就把你采了,師尊的心血不是白費了?”沈菲兒剛欲繼續說話,卻是胸口突然一陣刺痛,嬌哼一聲,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黑熊皺眉道:“怎麼了?”沈菲兒沒有應話,半晌,她才尖叫出聲,道:“我爹!師尊,請你幫幫徒兒,帶徒兒去看看我爹,我爹肯定出事了!”感受著手上的柔軟,黑熊一邊揉捏,一邊淡淡道:“放心,有師尊在,沒人可以動你父親。”沈菲兒丹唇對了上去,輕聲道:“謝謝師尊。”黑熊站起身,單手卷起沈菲兒,身體一閃,便是消失在房屋中。皇城,陳府。陳方沉吟道:“黑岩國此番大軍進攻,少了餘安這個內應,還有那陰陽山兩人,大事難成!”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什麼。“當初東方勝離奇死亡,呂風放出的消息是走火入魔而死!整個過程,隻有呂風一人知道!”想到這裡,他麵色一變,整個人騰地一下,竄出了房屋。“父親!”陳方一路飛快,直往夜鷹戰團大本營而去,但卻找不到陳天陽。“咦?陳方,你怎麼過來了?”有一人看見了他,走了上來,問道。陳方不認得這人,隻是有些印象,應該是父親手底下的人,當即問道:“兄弟,可見著我父親?”那人道:“你找老大啊,他剛剛跟呂風團長在一起,好像往那邊去了,我聽他們說,好像去什麼郊區彆院品茶賞美景……”陳方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立即就疾奔出去。“誒,陳方,來了一起吃頓飯唄!”那人在後麵喊道。皇城郊區,一座僻靜彆院中。“哈哈!”呂風端起手中的茶杯,望著眼前的清澈的小河,大笑道:“陳兄,你看這地方,有山,有水,有茶,有清風拂來,有小鳥鳴唱,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陳天陽眉頭微皺,卻也沒說什麼,端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儘,而後淡淡望著呂風。呂風輕笑一聲,輕呷了一口茶水,道:“陳兄,彆這麼嚴肅,你我平日裡,做這工作,打打殺殺,都是在生死線上跳舞,如今大戰在即,難得有如此愜意之地,何不放開享受一番?”陳天陽歎道:“呂兄,就如你所說,如今大戰在前,家國有危,我實在是無心享受啊!”“哦?”呂風大讚道:“陳兄這般心係家國,實乃我紅葉國萬民之幸!”陳天陽道:“呂兄,如今黑岩國發兵西水邊境,西水侯那邊傳來消息,他最多能抵擋半月,形勢危急,你可有良策?”呂風沉思片刻,歎息道:“如今大家心裡都清楚,黑岩國那邊有四品武國之人相助,我紅葉國,危矣!”陳天陽臉上湧現怒色,道:“不管是天焚國還是百花國,這般做,已經是破壞了規矩,也不怕受到仲裁!”呂風無奈道:“他們既然敢來,定是做好周全準備,豈會輕易讓他人發現?”陳天陽怒道:“即便是戰死沙場,也要讓他們這群狗日的,付出代價!”“唉!”呂風歎了口氣。一時間,這裡陷入寂靜,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半晌,呂風沉吟道:“陳兄,我有一策,可保我紅葉國之民,不受戰亂之苦!”陳天陽眼睛一亮,問道:“呂兄,有何計策?”呂風雙目眺望,看向皇城皇宮所在之地,道:“陳兄,慕容家統治紅葉國上千年,你覺得紅葉國的發展怎麼樣?”陳天陽怔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說道:“據史料記載,這千年來,我紅葉國平穩發展,雖說沒有什麼大作為,但也沒出什麼大差錯,百姓過的,還算安穩。”呂風喃喃道:“但如今敵國大軍壓境,後有四品武國撐腰,我紅葉國危在旦夕,這已經是大錯了啊!”陳天陽皺眉道:“對於黑岩國,我紅葉國本是不懼,四品武國之人給其撐腰,實乃意外。”呂風道:“無論是否為意外,隻要大軍殺來,免不了血流成河,首先遭殃的還是百姓啊!”陳天陽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覺得這呂風今日講話怪怪的,但也說不清是哪裡不對。呂風繼續道:“陳兄,你覺得,慕容龍此人,如何?”陳天陽道:“尚可。”呂風聲音忽然變得陰沉起來,道:“既是尚可,何不取而代之?”“啪!”陳天陽勃然大怒,一下子將身前的桌子拍得粉碎,怒斥道:“你要造反!”呂風眉頭一皺,淡淡道:“你若如此,你跟餘安的爭鬥,必輸。”陳天陽沉聲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呂風道:“餘安已經謀和黑岩國,來個裡外合擊,你說,慕容龍能不敗嗎?”陳天陽麵色大變,半晌,怒道:“你也投靠了黑岩國,對嗎?”呂風搖頭道:“陳兄,記住,不是投靠,是謀和,是利用。餘安想做那個位置,但他有那個本事嗎?就憑他那些不入流的人脈?就憑他那煉體十一重的修為?在我眼中,不過是條比較會蹦的螞蚱!”陳天陽聲音陰沉,道:“你也想做那個位置,但即便你是天元境修為,也無法抵擋住數十萬大軍,所以你利用了餘安,也利用了黑岩國!”呂風輕輕一笑,身體椅背一靠,淡笑道:“你說對了,你是個聰明人,而且重情重義,我很欣賞你,我需要你這樣的人。”陳天陽道:“跟黑岩國合作,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呂風哈哈一笑,獰聲道:“黑岩國,狼?陳兄,你什麼時候,這麼高看黑岩國了?隻要殺了慕容老頭,掌控住兵權,這江山,不就是我們的嗎?死了一個慕容老頭,對於我紅葉國來說,雖說是一大損失,但黑岩國想要吃下我們,卻也是不易吧?他們敢拚得兩敗俱傷嗎?他們不敢!有萬燕國在一邊虎視眈眈,黑岩國不敢拚命!”陳天陽哼道:“說的倒是簡單,你好像忘記了一點,從四品武國來的那倆人!”呂風不以為然,輕笑道:“你真以為,黑岩國請得動四品武國的人?依我猜測,那兩人,來我紅葉國,定是謀求什麼!而他們或許是礙於大陸上的規矩,或許是為了混淆敵人的耳目,故而選擇利用黑岩國,進入我紅葉國,就相當於給他們換了一個新的身份!既然他們來我紅葉國有所求,那我們給他,不就得了?如此一來,還能交好四品武國之人,不是大好?”陳天陽不屑道:“你的算盤打得很準,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這其中,卻又有太多的你猜測、你認為,比如那兩個四品武國之人,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呂風沉聲道:“欲成大事,豈會沒有半點風險?若是貪生怕死,直接回去娘胎裡得了,出來作甚?”陳天陽仰天大笑,搖頭道:“呂風,你成不了事。”呂風聲音陰沉,道:“陳天陽,你在玩我?”陳天陽嗤笑一聲,道:“紅葉國沒了慕容老祖,在高端戰力上,豈會是黑岩國的對手?若是按你計劃行事,最終必定隻有一個結果,便是我紅葉國,亡國!而我陳天陽,便是戰死沙場,這紅葉國千千萬萬的百姓,成了亡國奴!”說到這裡,他有些控製不住情緒,激動道:“亡國奴算什麼?當亡國奴,至少還活著。以黑岩國的狠辣手段,他們會殺光一切跟慕容家,跟陳府,跟你呂風,但凡一切跟政治勢力有點牽扯的,都會被殺光!這麼一殺,紅葉國至少要死上數千萬人!”呂風騰地站起身,怒喝道:“胡言亂語!”陳天陽怒笑道:“你呂風要當賣國賊,我管不了。但過了今日,若讓我再見到你,即便拚了性命,我也斬你狗頭!”話罷,他一甩袖尾,便轉身大步離去。呂風臉色陰沉無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冷冷道:“陳天陽,你走得了麼?”陳天陽腳步一頓,側頭道:“你要殺我?”呂風道:“在你出現在這院子的時候,你就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追隨我,你我共謀大事!二是,死!”陳天陽轉過身,雙目看著他,冷哼道:“你想殺人滅口?”呂風寒聲道:“我說過,我欣賞你,我需要你這樣重情重義的人才。餘安那樣的,頂多隻能當條狗。你還記得你兒子,被神秘高手一掌拍碎經脈的事吧?我告訴你吧,那就是餘安讓黑岩國的古巫做的,而作為交換條件,餘安必須在黑岩國發動總攻的時候,他從裡邊舉杆呼應!我再說一遍,你若隨我,我幫你殺了餘安,替你鏟除這個多年宿仇!”陳天陽緊鎖著眉頭,沒有說話,半晌,他轉過身,繼續大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