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季樂山大笑一聲,站起身來,將那凝練好的元石放在桌子上,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手做請勢,道:“幾位,請看。”正景上前幾步,端起看了片刻,讚道:“不錯,上品成色,接近極品!”羅川也走了過來,也是點頭稱讚,道:“短短一刻鐘時間,就凝練到這地步,樂山大師,功力見長啊!”季樂山一副非常得意的樣子,拱手笑道:“哈哈,過獎了,過獎了!”正景問道:“樂山大師,規定時間未到,你為何不繼續凝練?選擇就此收手?”季樂山一撫長須,道:“這元石如今已達上品,且品質在上品層次中也是屬於較高的,如你所說,幾乎接近極品層次。而上品與極品之間,這當中有一個鴻溝,以我估計,想要在剩下的時間跨過那個鴻溝,達到極品層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早早收工!哈哈!”正景道:“樂山大師所言對極。”隨即,正景屈指一彈,那元石激射向侯安,侯安接了過去,掃了一眼,淡淡道:“上品成色沒錯。”話罷,他就把元石丟了回去,扭頭繼續看向陳方那裡。季樂山臉色露出不喜,看向陳方,嗤笑道:“這小子怎麼越煉越倒退……”“砰。”他話還沒說完,隻聞一聲悶響傳了開來,聲音不大,在場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與此同時,幾人手上的動作都是一僵,內心狂震!就連侯安,這個場中唯一一個心裡有所準備的人,也是如此!卻見,陳方身前的那塊元石,突然爆裂開來,化作一個比米粒稍大的ru白色石塊。不,這樣的大小,應該稱之為石粒。陳方微微一笑,抓過元石,拋了幾拋,就丟了過去。正景接過元石,羅川、侯安都是圍了上去。靜,死一般的靜!許久之後,幾人齊齊看向陳方,目光中多了一種敬意,這是對強者的尊敬之意,在他們認為,陳方已經足夠得到他們的尊敬。那米粒稍大的元石,赫然是極品元石!正景看向季樂山,突然宣道:“方大師凝練的元石,已達極品層次,此次比試,方大師勝!”旋即,他轉頭看著陳方,正色道:“方大師,所為達者為師,你年紀雖小,但憑你的丹道造詣,足以與我們平起平坐,老夫稱你一聲大師,也不算掉價!”羅川點頭道:“這元石耐極品層次,即便是我們,也是凝練不出,稱呼一聲方大師,也無不妥。”“哈哈!”侯安突然大笑一聲,卻是嗤笑道:“你們兩個老了吧?就憑你們,也想跟方大師平起平坐?”羅川兩人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喜,但卻沒有說話。讓他們與陳方平起平坐,已是天大的不容易。在他們心裡,仍然認為陳方此次能夠凝練出極品元石,存在一定的運氣。若真的較量起來,他們覺得自己不會輸給陳方。“不可能!”這時季樂山衝了過來,一把搶過那極品元石,自己仔細觀察了起來。隨著觀察,他的眉頭皺得死死的,大叫道:“這根本不可能!你們作弊!”正景眉頭微皺,沉聲道:“樂山大師,說話可要注意分寸!”羅川怒斥道:“輸不起就彆出來玩!”他們真的生氣了,季樂山那句你們作弊,完全把他們幾個都帶進去了,這根本就是在侮辱他們的人格!若這話讓人聽見,給傳了出去,以他們的身份,絕對是大新聞,絕對是令他們非常掉價的話題。見他二人如此,季樂山才反應過來,卻是陰沉著臉,改口道:“是我衝動了,我沒有針對幾位大師的意思。”他伸手一指陳方,繼續道:“我說的是這小子,一個十五歲的小娃子,怎麼可能將下品元石,凝練成極品元石?幾位大師都是丹道造詣超然的人物,見識非凡,也都知道這其中的難度,根本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娃子,能夠做到的!”正景兩人一聽這話,覺得也是有理,這也正是他們心裡的疑問,一時間都是露出思索之色。他們也想知道,麵對季樂山如此,陳方會給出什麼樣的說法。見陳方默不吭聲,季樂山又道:“怎麼?不說話了?解釋不了?”接著,他又瞥了侯安一眼,嗤笑道:“侯安大師,你一直舉薦這小子參加大會,我等也不知你意在何為。難不成是借此造勢宣傳?給這小子增加名氣?即便上去玩笑一把,在那種場合,能夠上那個煉丹台,也能風光一世?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對吧?”他頓了一下,又怪聲道:“那麼這極品元石,你與陳方相隔就一張桌子,對此我很懷疑!”“樂山小兒,找死!”侯安勃然大怒,騰地站起身,那架勢,是要動手了。逼得一個煉丹師動手,這說明侯安已經氣到極點。他不容他人在自己麵前,侮辱陳方!羅川兩人也是微皺著眉,心想你質問陳方我們沒意見,但你直接說這話,不是等於說我倆有眼無珠?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陳方道:“坐下。”侯安身體一頓,扭頭看了過去,道:“方大師……”陳方卻是看向季樂山,打斷了他的話,輕笑道:“樂山大師,賭得起,輸不起?”季樂山譏笑道:“老夫輸不起?隻要你能證明,這極品元石不是靠作弊而來,老夫立刻認輸,絕無二話!若證明不出,便滾回去吃奶去!”陳方啞然笑道:“那就是輸不起了。”見他這副施施然的樣子,而且說話不含半點敬意,季樂山心頭怒意上湧,不悅道:“聽說你是陳天陽的兒子,往前多少也聽說過陳天陽為國的英勇事跡,也算是個英雄。如今看來,生出這樣沒有教養的兒子,所謂的英雄,很讓人懷疑!”陳方眉頭立即皺起。季樂山又斥道:“常言道虎父無犬子,那麼犬子,其父必定為犬……”一道金光閃過。“不可!”羅川、正景兩**駭,齊聲呼道。侯安卻是沉著臉,沒有感到震驚,在學院挑戰台那天,他就見識到了陳方的脾氣,要是惹得他爆發起來,他是不會管對方有什麼身份的。更何況,季樂山在陳方眼裡,屁都不是。“你、你敢、敢殺我!”隻見,季樂山微微勾著身子,在他的腹部,一柄精致的金色小劍幾乎全部沒入其內,他雙手緊緊捧著腹部,眼珠子瞪得宛若銅鈴,充滿極度的驚駭和難以置信之色,嘴中的鮮血不斷溢出!陳方緩步走到他跟前,輕笑一聲,聲音無比冰寒,道:“你該死。”季樂山嘴中再次溢出一大口鮮血,囫圇道:“我可是、可是凡階、九品丹師,你、敢殺我!”季樂山的修為也就是煉體五重,在如今的陳方麵前,幾乎就如螻蟻那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在枯炎金光劍閃現的時候,也就根本來不及反應和閃躲。陳方探出一隻手,將他的腦袋直接按在了桌麵上。“你敢殺我!”這是季樂山竭儘最後一絲力氣的驚怒嘶吼!“我說了,你該死。”陳方高舉起拳頭,猛地,砸了下去!侮辱他的家人朋友,都該死。但這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季樂山,不夠格。“砰”的一聲,各種漿液肉末夾雜著鮮血,淌滿了那張桌子!羅川、正景兩人都是渾身一顫,久久不能言語。一代丹師,就這樣隕落,非常不堪。但其實,一個丹道修為,隻是凡階九品的小小丹師,能逼得前世作為神階九品丹帝的陳方親自出手,已是莫大的不容易。若季樂山知道,自己是死在,名震整個無儘雲海的絕世丹帝——黑發大帝風落葉之手,不知會是什麼滋味?侯安上前幾步,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無頭屍體,冷冷道:“方大師的丹道造詣在你之上,武道修為同樣在你之上!殺你,如殺狗!”陳方轉身,看向羅川兩人,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燦爛笑容,輕笑道:“兩位大師,如今這煉丹大會,我可有名額了?”兩人這時才漸漸反應過來,望向陳方的雙目中,露出一絲忌憚。正景苦澀道:“……,這名額,自然是你的。”羅川長歎口氣,拱了拱手,沒有說話。“哈哈!既如此,兩位大師,告辭了!煉丹大會見!”陳方拱了拱手,大步往外走去,臨走前,順手將季樂山的儲物戒指收了起來,侯安緊隨其後。兩人回到陳府,陳方奇道:“侯安,這煉丹大會名額的事都解決了,你還跟著我做什麼?”侯安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片刻之後,朝著陳方稍稍一拜,誠聲道:“方大師,院長大人危在旦夕,若您有辦法,請您救他。”他作為天武學院的長老,一輩子在那裡,要說沒感情自是不可能的。而師俊風作為天武學院的院長,修為高達天元四品之境,可謂是學院的武道支柱。師俊風沒了,這天武學院,也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