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無奈的勝(1 / 1)

夜明 不老的考拉 1537 字 2個月前

騎兵最大的優勢在於可以選擇戰場,選擇一個對手沒有準備好的戰場。(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c-m如奔襲,如在戰場調集兵力形成局部優勢突破。多爾袞或許沒有意識到,無論-出於什麼原因,無論揚州城下明軍的大營看上去多麼脆弱,當他率大軍來到這裡,已經失去了先機。因為,這不-鼇拜奔襲廬州府。他清楚的知道,翟哲正在這裡等著他。明營中軍。信使和傳令兵來去匆匆,不時送來各營緊急軍情。方進快步走入大帳,掩飾不住興奮神色,稟告道:“王爺,清虜騎兵墜入西營的陷馬坑了,足有四五千騎!”“知道了!”翟哲沒有太過於興奮激動。多爾袞很謹慎,沒有全麵出擊,這意味著此戰隻能在局部戰場取勝,沒有達到他預想最好的結果。以斬俘激女真人的怒氣,用攻打揚州城的表現和西營兵馬阻截信使的孱弱故曝自短。他花了許多心思,因為非真實的局勢騙不了多爾袞。江南和江北隻隔了一條江,他有趙誌成在江北活動,多爾袞當然也在江南布置了細作。明軍各總兵和將軍的經曆,明軍各路兵馬的組成,對多爾袞都不-秘密。所以,西營的虛弱-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有時候,真實的情報也會欺騙人。西營兵馬確實最弱。現在,西營成了吞噬清兵的巨大黑洞。四五丈高的陷馬坑中樹立了無數密集的長槍,槍杆有一半深埋入土,另一半直指天空。地麵還在塌陷,不斷向外擴延。那這些陷馬坑挖掘好已有些時日,上麵搭建木條和細土,下有木樁支撐,表麵看上去與正常的營地沒什麼區彆。無論來的-騎兵還-步卒,這裡注定要成為清虜的墳墓。因為陷馬坑側麵的坑洞中還埋藏了兵馬。陷馬坑中,兩側鉤鐮槍齊出,拉住某些幸運沒有長槍刺穿的清虜騎士。大批明軍銃手從中軍後的營帳中殺出,隔著陷馬坑射擊。清兵無心思戀戰,騎兵在陷馬坑外小心控製戰馬,生怕胯下的畜生一腳踏空。明軍銃手之後出現一列胸口掛著竹筐的精壯漢子,各自從竹筐中拿出一個帶著引線的陶瓷罐,用環繞在脖子上的火繩點燃引線後奮力向陷馬坑對麵扔過去。(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火光閃爍,陶瓷片紛飛,受驚的戰馬胡亂奔跑衝撞。這種局勢下,亂衝亂撞幾乎-死路一條。“報捷!”高台上的鄭遵謙滿臉得意,一吐心中憋屈之氣。無論那一軍,也不願意承受軍中最弱之名。未時,清兵退去,離天黑還有一會,多爾袞已無戰意。一天損失了四千多騎兵,他心中驚懼交加。當西營的地雷陣和陷馬坑顯露出來,他知道自己墜入了翟哲的陷阱。明軍沒有趁機追擊。第一天的戰事草草收場。明軍傳令兵在各大營奔走傳令:“大將軍將令,各營嚴防死守,謹防清虜夜襲,紮進籬笆,嚴禁擅自出擊,違令者斬!”一場小勝。陸續有各營到中軍來稟告傷亡和斬獲,當然-西營所獲最多。西營斬首女真首級一千三百二十,蒙古人首級兩千四千,兼有七八百俘虜。翟哲命翟天健記錄戰報,等諸將退去,大帳中隻有父子二人,他突然問:“眼前的局勢,你若-多爾袞,意欲何為?”翟天健放下筆,沉思片刻,道:“此刻的揚州城對多爾袞恰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錯!”翟哲麵現讚許之色。“我若-多爾袞,當壯士斷腕,命揚州守軍就此突圍北上,在淮揚平原覓機與明軍野戰!”翟天健-話有些猶豫,這-他首次在父親麵前敘述自己的觀點。“不錯!”翟哲第二次讚許。“你以為多爾袞想不到嗎?”翟哲敦敦誘導,“大清的攝政王從弱冠之年就在草原征戰,不-愚鈍之人!”翟天健皺眉,他想不明白。“非他不想,-他不能矣!”翟哲輕笑一聲,沒有繼續詳細講述其中關節,而-讓兒子自己想。他此次帶翟天健出征,職為軍中書記,如果兒子-個可造之材,能迅速成長,明白許多道理。戰場不過-朝堂的延續,如果眼睛隻盯著戰場,那便落了下稱。多爾袞如果在淮揚戰敗,他還拿什麼來壓製上三旗?晚上,又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李誌安領斥候來中軍稟告:“清兵在淤泥中搭建帳篷!”果然沒有退走,如果就此撤走,多爾袞等於放棄了救援揚州。“監事-今晚會一直有雨,清兵今日戰敗失了銳氣,又要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過夜,不如去偷襲!”翟哲才傳達禁止諸將出擊的命令,他特意親自到中軍來請戰。“不許!”翟哲回答的很乾脆。事已至此,他無需冒險。“今夜緊密關注清兵動向,一有情況,立刻來報!”“遵命!”李誌安悻悻而退。小雨下下停停,淮揚大地完全陷入黑暗中。翟哲沒有睡覺,而-命侍衛點燃油燈,在中軍大帳中泡了一壺茶,聽著雨點敲打大帳頂上的聲音。今夜確實-偷襲清兵的良機,多爾袞新敗,豈能沒有準備?這樣的雨點不急不緩,火繩槍不能用,但燧發槍可以用。不知逢勤的兩萬新軍對鼇拜的五千騎兵,誰勝誰敗!戌時、亥時、子時、醜時,雨點時有時無。茶壺中已經換了幾遍茶葉,翟哲沒有一點倦意。不知什麼時辰,侍衛快步墊著腳尖快步走進大帳,稟告道:“北營來報,艾陵湖方向傳來銃炮聲!”“開始了嗎?”翟哲放下茶壺,眉眼中突然來了精神,下令:“傳令,命各營速速起**整軍,做好出擊準備!”離天亮還有一會,翟哲不知道逢勤為什麼等到此刻才出擊。明軍紮營一正一奇,揚州大營以穩為主,艾陵湖的明軍則要擇機出擊。多爾袞隻留鼇拜五千騎兵防禦逢勤,那-逢勤的敗軍之將,明軍又何必一直躲在烏龜殼中。黎明前的夜裡。炮聲和銃聲在傳的老遠,艾陵湖畔的戰鬥看上去很激烈。翟哲得到稟告,多爾袞自然也知道那裡的激戰。明軍沒有騎兵,除非走運河水道,沒有能力前去艾陵湖支援,但清兵也無一兵一卒前去艾陵湖。半個時辰後,明軍四營燈火通明,士卒將士披掛盔甲,打開兵營大門,朝遠處觀望。艾陵湖離揚州大營隻有幾十裡地,明軍在那裡駐逢勤部兩萬燧發槍手,三百多門鐵炮,且背靠水師屏障,那裡比揚州大營更穩固。但所謂的穩固-指堅守,逢勤主動出擊,翟哲心中還-有些緊張。中軍,兩千親兵衛騎兵整裝待發。翟天健也穿戴盔甲,跟在父親身邊。翟哲側首看兒子,問:“你猜,多爾袞-否會派兵支援艾陵湖?”書記的職責為記錄軍中消息和備份各部調令,因此,翟天健對近期發生過的戰事,明軍和清兵各部在淮揚戰場的布局了如指掌。他知道-父親在考究他,略一思忖,道:“若鼇拜不支,多爾袞一定會派兵!”他把自己的身份帶入多爾袞考慮局勢,隨後瞬間反應過來,父親如此沉穩,難道胸有成竹。“我猜,逢將軍能擊敗鼇拜,多爾袞也不會派出援軍!”翟哲笑嘻嘻,與兒子間的談話讓他減少了些許擔心。柳隨風留在南京,他身邊少了一個可以議事的人。他不希望柳隨風和柳全走的太近,所以故意疏遠他,給他一些警告。晉王還-寧紹總兵、平虜將軍的身份時,把柳隨風當做良師益友,但當晉王實際已經掌控了大明的朝政時,開始覺得柳隨風這樣熟知帝王心術的幕僚很可怕。以前他們共同算計彆人,現在隨著身份變化,晉王成了唯一可算計的對象。翟天健皺眉不語,他還-想不通。“果然還-有些欠缺!”翟哲暗自感慨。不過,他才十五歲,自己對他的期待-不-太過苛刻了。“雞肋,雞肋!”他摸著腰間黝黑的腰刀。盧公若有他今日的心術,當年也許不會屈死在巨鹿雪原。也許,盧公不-沒有他今日心術,隻-不屑像他這樣,拿國事當籌碼,把帝王當囚犯。從戰亂中活下來的人,一步步爬到峰頂俯覽眾生的人,都-自私的人,多爾袞與今日的他在本質上沒什麼區彆。多爾袞夾擊明軍最弱的西營受阻後,早已萌生退意,但不能立刻退走,因為這牽涉到大清攝政王的威望和臉麵,尤其-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所以,多爾袞應該希望鼇拜再次被逢勤部擊敗。鼇拜部為騎兵,被明軍擊敗後不會損失許多人馬,而多爾袞可以借後路受到威脅的名義退兵,把罪名推到鼇拜頭上,讓上三旗的人無話可。這就-朝堂之爭在影響戰場。翟哲在笑,笑的令人心寒,笑的胸有成竹。對麵,清虜大營中火把穿梭,一直沒有兵馬向北行進。多爾袞不動,他也不動,隔著層層黑幕,多爾袞一定也在關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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