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安慶(文字)(1 / 1)

夜明 不老的考拉 1049 字 3個月前

暖風從南往北吹。大同的叢林還是灰蒙蒙的一片,江南早已鳥語花香。春耕季節,各地百姓在田間忙碌。戰爭對百姓的生活影響顯而易見。江南經曆戰亂較短,清虜大半年的荼毒很快過去,但平虜將軍西征征集了大批民夫。戰船逆江而上,江水時而平緩,時而湍急。翟哲立在船頭,柳隨風和姚啟聖等幕僚站在他身後。此次出征,他帶了十個官幕僚,其五人來自浙東。奪取下江南後,平虜將軍府漸漸形成了三大塊勢力,最早隨他南下的北人,浙東集團和鬆江集團。眼下還是北人占據壓倒性優勢,但軍新提拔的士卒多來自浙東,投靠他有名望的人則以陳龍為首。姚啟聖出言提醒:“前麵就到池州地界了!”他是監運糧草的總管,憑借在於潛一戰優異的表現,他終進了翟哲的法眼。平虜將軍府現在人才匱乏,有能力的人不怕沒有出頭的機會。他很年輕,也很喜歡在翟哲麵前表現存在感。如柳隨風那樣經曆過家破人亡,又被流民挾裹過的人,當然不會與他爭風頭。收複江南後,平虜將軍麾下各位將領占田的占田,娶妾的娶妾。隻有柳隨風依舊了然一身,他的理想遠不像那些粗魯的武夫一樣狹小。翟哲就像他手的精致的工藝品,他的願望是把他推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上。這就是人的可怕,從書見識的多了,****會膨脹的讓人難以想象。池州地界水麵平緩,江北是安慶府,江南是池州府。江岸邊旌旗招擺,大隊士卒隊列整齊,隱隱約約傳來沉悶的鼓聲。“方國安怎會有心思弄這些儀式!”翟哲很不高興。七日前,他快馬加鞭命方國安攻安慶,但直到他到這裡,一直沒聽說這裡發生過戰事。他與鄭芝龍軍幾乎同時向江西進發。鄭芝龍攻吉安,他向江進逼。江關係金聲桓退向江北的道路,也是進入湖廣的東大門。但若要取江,先要取安慶,這是他首次打攻城戰……戰船靠岸,方國安與兒方元科同在岸邊迎接。“大將軍!”方國安從前稱呼翟哲為平虜將軍,此刻終於改口。“軍情如何?”“張天祿堅守安慶不出!”“你人在江南,怎知張天祿堅守安慶不出?”翟哲心嘀咕,但沒有把話說出來。他冷著臉敲打道:“軍情緊急,明日渡江,兵進安慶府!”方國安心咯噔一下,拱手答複:“遵命!”萬大軍分批下船,在臨江的南岸駐紮,翟哲用千裡鏡發現江北有人在暗窺視。(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安慶府有張天祿一萬三千人據守,如果在十幾天前,這裡固若金湯。因為清廷在湖廣和揚州府的兵馬都可能來救援,但現在,翟哲在給清廷出一道難題。究竟是先攻山西,還是先救援安慶?如果清廷調走揚州府的兵馬,他會毫不猶豫命逢勤從鎮江攻揚州。沒有軍議,翟哲直接命方國安和李誌安各派一萬兵馬在安慶地界渡江。方國安滿心不情願回到府,他從浙江總兵被發配到池州和蕪湖地界,遠離江南,心一直彆著一根刺。他臉色不好,府上下都很小心,以免觸上他的黴頭。“西征!西征!何騰蛟二十萬大軍也敗在湖廣,就憑這萬人?不是去自尋死路嗎?”他正發著牢騷,兒方元科興衝衝跑回家。“爹,清點兵馬嗎?明日率哪個營渡江?”方國安怒氣未消,罵道:“渡江,渡江,你怎麼不長點心!我方家這些兵馬積攢不易,不要都毀在你手裡。”他因為無法違抗翟哲命令的怒氣全都發泄出來。馬士英才上任首輔之位,也沒給他帶來點好處。方元科一臉不解,問:“爹,你怎麼了?”“大將軍想借此消耗我方家兵馬,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方家是世代是杭州人,如今我為朝廷立了大功,反而落得有家不能回。”方國安從未對兒說過這樣得到話,今天他沒憋住。“爹!”方元科不知該如何勸解。“去吧,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能如何?”翟哲知道方國安開始惜兵自重,但他不知道方國安的情緒已經變的如此焦躁。去年沒有收複江南時,方國安隻要一個徽州府作為落腳的地方就心滿意足了。現在占據了池州和蕪湖兩府之地,又都是相對富庶的地方,反而不知足。這就是人之常情,不患寡而患不均。江南的富庶讓人眼紅。次日清晨,水師先到安慶府對麵清理江麵,張天祿的水師不成軍,早已躲入湖。有鄭氏水師協助留守鎮江,此次翟哲把最精銳的戰船帶過來。船舷有小口徑鐵炮,可轟擊至兩裡路開外。張天祿沒有冒險出來阻擊,任由明軍登陸。明軍上岸後,立刻布置防禦隊列,李誌安用兵老成持重,翟哲讓他進入江北,正是以穩為主。方國安與李誌安兵馬在安慶城南門外列陣,互成犄角。翟哲不著急下達攻城的命令,等兩路兵馬成功把張天祿堵在城。他命元啟洲再攻下安慶城北的懷寧縣城,封斷張天祿的退路。三天時間,安慶城下的明軍在砍伐樹木,打製攻城器械。元啟洲率明軍陸續攻下樅陽、潛山等縣,清廷毫無反應。運送鐵炮的戰船到達江南邊,元啟洲押才征集的民夫挖掘炮兵陣地。江南的鐵炮在杭州城下被明軍俘獲,有一半沒有再安置回牆上,正好在西征時派上用場。等諸般事情都準備好了,翟哲率楊守壯到達安慶城下。楊守壯曾經是張天祿的部將,與城不少守軍都很熟悉。士卒高喊:“大明平虜將軍請張天祿答話!”張天祿在城頭露出頭來。“你本是大明的總兵,因時勢不利投靠清虜,今日大明給你一個反正的機會,若率軍投降,可繼續為朝廷效力。你的部下楊守壯,已為大明副將。凡是反正的漢人,大明會敞開懷抱。”張天祿立在城頭不說話。楊守壯威風凜凜站在城下。南昌府。這裡是江西的心,各地的急報如雪片般傳過來。一個國字臉的年武將一會站起來走兩步,一會又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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