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亦馨輕笑一聲,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她的手拂過權墨冼的肩頭,停留在他的脖頸處,帶給他冰涼的觸感。她道:“不錯,費了這麼大功夫,本郡主正是衝著你來的。”“不知在下何德何能,讓郡主如此看重?”權墨冼沉聲問道。“權大人,你可千萬彆妄自菲薄。你的能耐,遠超過你的想象。”衛亦馨道:“不過,眼下麼,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敢問郡主,想要權某人做什麼?”衛亦馨手腕一翻,白皙如玉的手中,托著一枚紅得極妖豔的藥丸,緩緩放在權墨冼的眼前,笑道:“此事不難,權大人千萬彆逼我用上此藥。”“這是什麼?”權墨冼問道。“你不用套我的話。”衛亦馨將藥丸收入袖中,道:“此藥珍稀,我不想浪費在你身上。本郡主相信,大人你是會審時度勢之輩,不會令我為難的,對嗎?”權墨冼勾了勾唇,笑道:“郡主想的沒錯。所以,不論什麼事,於我有什麼好處?”這間廂房,乃是玉珠和客人共赴巫山**之處。陳設布置,極致精美奢靡,每一次紋飾都在訴說描繪著曖昧旖旎。用來照明的燈光,從白瓷鏤空女體浮雕燈罩中投射出來,將權墨冼的麵容覆上一層柔光,格外俊逸出塵。他的鎮定,更讓他身上添了一份神秘的磁場。這抹沒有暖意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既邪魅又冷清。衛亦馨看著他,忽地笑了起來,道:“怪不得,大人你能讓我寶昌姑姑迷得不知東南西北。”她算計過他,但如此近距離地看他,卻是頭一回。衛亦馨承認,將她前世今生見過的所有男子加起來,權墨冼也是十分特彆的那一個。“郡主,你特意前來,難道隻是好奇這些閨中之事不成?”權墨冼道:“若果真如此,請恕在下無法奉陪了!”衛亦馨“咯咯”一笑,道:“大人彆惱。你就算惱了,也走動不得,何不乖乖聽我把話說完?”她好不容易做了一個局,成功令權墨冼入榖,這份滿足,她自然要好好地享受一番。讓蠢人上當實在是太過簡單無趣,而權墨冼毫無疑問是聰明人,還是整個高芒王朝中,最聰明的少數人之一。不提目的,光是做成了這件事,衛亦馨就十分滿足。權墨冼麵色一沉,右手用力想要撐起身子。他怎甘受人要挾?衛亦馨掩口,嬌笑道:“權大人你就彆勉強了。可有感覺身子發麻無力,手腳不聽使喚?”權墨冼閉口不言。“這可是我特意為大人你準備的,保你今夜都動彈不得。”“有勞郡主費心。”權墨冼冷冷道:“所以,郡主能否開門見山?”衛亦馨嘻嘻一笑:“喲,大人著急了。”她走到權墨冼麵色,斂了麵上的笑意,正色道:“好。我隻有一個問題,需大人你老實答我。”“你問。”“肖沛一案,是否大人你獨自偵破?”她想要知道的是,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方錦書在背後搗鬼。否則,怎麼那麼巧,她這裡前腳說動曹皇後賜婚,後腳肖沛就東窗事發。雖然整件事看起來,跟方錦書毫無乾係,但最後得益的人,卻是方錦書。如果是,那就證明她一切的猜想,都是事實,並非她憑空臆測。這也代表著,方錦書這個人不能再留在這個世上,必須馬上除去。有另外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存在,對她就是唯一的威脅。“肖沛?”權墨冼愕然,問道:“郡主費這麼大功夫,隻想知道這個?”衛亦馨點點頭,道:“對。前因後果,你細細說來。”“這是舊年的案子,郡主想知道,我便說說。”“不,我問,你答。”權墨冼笑了笑:“看來,這件事對郡主很重要。”衛亦馨麵色一冷,道:“這與你無乾。你若敢答半句假話,我隻好忍痛把那丸藥用在你身上。”“那是什麼藥?”權墨冼好奇地問道:“郡主不妨透露一二,在下也好安心回答。”“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這丸藥的主料,來源於太子府上篡養的那條紅冠蛇。為了將這條蛇搞到手,衛亦馨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激得寶淳郡主用此蛇來對付方家姐妹。紅冠蛇來自南疆,口涎天下至淫。而將它磨成粉末配置而成的這丸藥,卻有令男子一見傾心、言聽計從的奇效。這個方子,是衛亦馨在前世便知曉,這一世才做了出來。除去配製失敗的,在她手頭攏共也沒有幾顆。要不是她必須要弄清楚方錦書身上的秘密,她也不會考慮在權墨冼的身上使用。“權大人,你這番謀劃,為的不就是趕著回京,迎娶方錦書嗎?”衛亦馨道:“你要是逼我用了這丸藥,你就算娶了方錦書,心裡也隻會有我。”權墨冼皺了皺眉,道:“郡主,你想知道的事並非秘密,用不著使用如此手段吧?”“所以,我才沒有用,你不要逼我。”衛亦馨看著他,笑道:“那麼,權大人你可以開始回答了嗎?”“好,你問。”“肖沛一案,大人你是在何處查到證據?”這個問題很關鍵,但權墨冼卻有些猶豫:“這……”衛亦馨道:“請速速回答。”“郡主,並非在下不想回答。”權墨冼道:“我應承過一人,此生會保他無恙。”“青楓?”衛亦馨將肖沛一案翻來覆去研究過許多次,隻略略思索,便想到了這個關鍵人物。要知道,肖沛關押那些可憐人的地方,正是在青楓的院子裡。“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權墨冼笑而不答,道:“請郡主就當不知道吧,他隻是個可憐人。此外,就連我也不知他去往了何處。”既然是青楓告密,那所有的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本郡主還沒有那個閒情逸致。”衛亦馨繼續問道:“在你審案期間,方錦書有沒有來找過你?”“她找我做什麼?”權墨冼反問了一句,在衛亦馨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站起,笑道:“郡主,你下的藥,好像並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