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期盼(1 / 1)

雙生錦 天際舟 1023 字 2個月前

“這麼好的親事,女兒哪有不願的。”方錦書柔聲道:“我隻是不願,那麼早與承恩侯府的人見麵。”“這是為何?”司嵐笙奇道。“我不想讓我的婚事,變成王爺施恩於父親的工具。”方錦書笑了笑,道:“可能母親覺得有些奇怪,就算晚些時候見也改變不了事實。可在女兒心頭,總覺得要好受些。”“好,都依著你便是。”司嵐笙笑道:“左右家裡也在籌備你哥哥的婚事,你這裡略推一推都是可以的。”得了司嵐笙的允許,方錦書便安心下來,安排下人去準備第二日出門的事宜。秋夜宜人,權墨冼坐在書房裡,取出一個親手雕刻的竹匣子。匣子裡,隻盛了一條質地上乘的白色絲帕,淡淡的粉色,是包紮方錦書的傷口曾經沾染上的血跡。將這方絲帕捧在手中,權墨冼如同捧著稀世珍寶。就好像,這上麵還殘留著她的體溫,有著她的觸感一般。這次,她想要見自己,還如此隱秘。不知道,究竟為著什麼事。難道,有了新的案子,或者是方大人需要幫助。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在有事的時候能想到自己,就令權墨冼心生歡喜,期盼著明日的見麵。就算隻能看著她,聽著她的聲音,就能讓他心滿意足。她不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拒絕的,隻有她而已。夜漸漸深了,城門、坊門相繼關閉。齊王府裡,各院也都陸續熄了燈火。衛亦馨從浴桶裡出來,曉雨替她塗上香膏,輕輕推拿按摩,保養她如水一般的肌膚。“明兒,給我盯牢了方錦書。”衛亦馨吩咐。“是,婢子知道了。”曉雨應道,手上微微加力,替她推拿著背部經絡。“你是不是在想,方錦書出門采買賀禮,有什麼值得盯?”芳菲在廣盈貨行大堂裡和韓娘子說的話,被許多人聽見,也傳回到了衛亦馨的耳中。曉雨輕聲應道:“婢子不懂,但郡主自然有郡主的道理。”衛亦馨“嗬”地一聲輕笑,道:“我倒要看看,這個方錦書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這樁婚事,正是她用來試探方錦書的武器。等方錦書嫁了,就是侯府的媳婦,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而對於勳貴之家而言,擁有皇帝血脈的齊王,才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到了那時,她不僅是見方錦書便利,想要獲得她要的答案,也多的是法子手段。甚至,都無須她親自出手,隻要稍加暗示,就多的是人替她去辦。再加上肖沛此人,她何愁方錦書不屈服。翌日午休後,方錦書在垂花門處乘了馬車,先去了南市。離約定的時辰還早,方錦書不疾不徐地慢慢遊逛著。這裡,有好幾家店,都專供大戶人家的女眷。甚至為了方便客人,從夥計到賬房,全都是女子。方錦書著一條八幅流雲裙,外麵罩著粉彩繡海棠滾邊披風。長長的帷帽麵紗上,用極細的金線繡著栩栩如生的蝴蝶。隨著她的走動,蝴蝶被風輕輕拂過,振翅欲飛。她這通身的裝扮,優雅得體,任誰見了都會讚一句儀態出眾。到了花顏閣內,芳菲替她拿著帷帽、披風,方錦書唇角含笑地看著櫃台上放著的各色脂粉。這裡所接待的都是女客,無須使用帷帽。在方錦書進門後不久,一名著大戶人家媳婦子打扮的年輕婦人也舉步入內。她假裝替自家主子挑著脂粉,實則不露痕跡地留意著方錦書的“四姑娘,多日不見了。”看店的女夥計迎上來。花顏閣售賣脂粉、香膏等,每一樣都比外麵貴上好幾倍。來這裡的人不多,卻都是熟客,個個都是在洛陽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對這些貴人,這裡的女夥計都經過了專門的調教,個個倒背如流。莫說方錦書來過這裡幾次,就算她頭一回出現,女夥計也能根據她的相貌、年紀、身邊的丫鬟,乃至她乘坐馬車上的徽記,來準確地識彆她的身份,不會出錯。方錦書微微一笑,道:“聽說你們這裡來了一批海貨,給我瞧瞧。”女夥計應了,取了好幾個精美的琉璃瓶子放在她的麵前,道:“四姑娘,您聞聞看。”她輕輕揭開瓶蓋,一種特彆的香味飄散開來。起初聞著隻是玫瑰的味道,再仔細嗅聞,便能分辨出梔子花的清香。到了最後,則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草木香味。“不錯。”方錦書驚喜道。她來這裡不過是為了迷惑衛亦馨的耳目罷了,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這種香露,高芒是不產的。唯有那些鋌而走險的海商,才會冒著船毀人亡的危險,去將大海另一邊世界的東西,輾轉運回到高芒,出現在洛陽城裡。在前世,她在宮裡見過。不過在那個時候,這種香露再如何稀罕,她也隻看了幾眼便放在一旁。什麼東西,都抵不上爭儲奪嫡那般重要。又試過了兩種香味,方錦書買了一瓶,笑著對芳菲道:“有了這個,萱姐姐想必會喜歡。”“四姑娘,喬大小姐有您這有好的小姑子,那可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女夥計恭維著,道:“你們感情這般好,不如您也拿一瓶?”“我們這批海貨裡,一共也就十來瓶。賣一瓶可就少一瓶,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呢。”方錦書知道她是想要多賣一瓶出去,但也知道她說的乃是實情。隻不過,這香露固然稀罕,洛陽城裡卻是用慣了熏香。香露的價格又著實高昂,這會兒,買的人並不多。她笑了笑,芳菲輕聲勸道:“姑娘,婢子覺得她說的有理。畢竟,姑娘也好事將近了。”芳菲的聲音不高,剛剛拿捏到使得女夥計聽到。女夥計的眼睛骨碌碌轉了轉,便打蛇隨棍上道:“我說今兒四姑娘怎麼瞧起來紅光滿麵,原來是有喜事。”“彆胡說!”方錦書麵頰浮上一抹羞紅,唇角卻不可抑製地上揚,昭告著她的好心情。她輕斥著芳菲:“這還八字沒一撇的事,怎好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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