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長孫墨淵看著昏倒在自己懷中的安錦瑟,微微蹙眉,隨後向外大喊道,“劉熹,傳禦醫!”劉熹走了進來看著長孫墨淵懷中的皇甫輕塵,便連忙出門去找禦醫,禦醫不一會兒便來了,都隻說安錦瑟因為激烈運動,又加上受了刺激,才會昏倒的,禦醫開了方子,便出去熬藥了。而孩子則是保住了,沒有太大的動蕩,隻是以後怕是不能再行周公之禮了。劉熹在旁伺候著,長孫墨淵低頭看著安錦瑟,劍眉緊蹙,隨即道,“劉熹,你去告訴安錦曦,近些時日,彆來漪瀾殿了!”“奴才領旨!”長孫墨淵沉吟片刻,又道,“劉熹,你去一趟瑄王府,召小九進宮!”“是,奴才這就去辦!”安錦瑟這一病,便是病了好幾日,她整個臉色蒼白如紙,而長孫墨淵倒是日日都來,卻沒有再強暴她了,隻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與她說話,可她卻從不曾理會。而那日之後的第三日,太皇太後身旁的女官安錦曦姑姑,因身懷帝裔,被冊封為長生殿惜妃。這日,她坐在窗前,看著外麵已經開了的桃花,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一個女人滿身是血的站在她麵前,聲音悠遠卻悲涼至極,她說,桃夭,不要再愛了,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愛你,永遠都不會愛你!隨即而來的,便是一股徹骨的悲涼,還有穿越了幾千萬年的傷痛,一直痛入骨髓。“主子……”青鸞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人,眼眶有些紅。“青鸞,怎麼了?”“主子心裡的苦,青鸞都知道,青鸞一定不會再讓主子這般難過了!”青鸞堅定的道,她要告訴主上這裡發生的一切,依著主上對主子的寵愛,定會帶主子離開!“你下去吧,我想獨自一人呆會兒!”青鸞沒有再說什麼,隨即轉身離去,而後安錦瑟往屋裡去拿起了笛便吹了起來,笛音不似那晚那般婉轉悠揚,帶了幾分隨性,不羈。院前,桃花在陽光中竭儘所能地綻放,粉色的桃花在陽光中顯得如此刺眼可怕,風吹輕輕一吹,桃花都在風中輕輕搖曳,偶爾有幾片桃花瓣輕輕落下,而那一大朵一大朵的桃花卻盛開得格外美麗,仿佛因為極端的痛苦而美到不可思議……相隔千裡之外的西涼皇宮之內,天空卻飄著細雨。皇宮內院,一個男子負手而立,看著院中的銀杏樹,一片一片枯黃的銀杏樹葉已經掉得差不多了,隻剩下零零星星地憑依在枝頭,隻要一陣風,便能將它全部飄走,隻剩下那光禿禿的樹乾,多少都有些蕭瑟的味道。窗邊,一個年輕卻俊美的男子正垂目凝視著屋外飄蕩的銀杏葉,看不出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太子,皇上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皇上的意思是,再過幾日便是吉日,準備傳位與太子!”一個宮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男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隻是冷聲問道,“本宮已經離開東陵很久了吧,冬天都過了,春天來了,桃花該開了呢!”“嗯,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了,東陵那邊傳來消息,錦妃娘娘很好!”那宮人歎了一口氣道,“太子不該去記掛錦妃啊,她可是昭帝的妃,太子該記掛的人是太子妃才是,她為太子付出的很多!”“小允子,你何時開始來作說客來了?”男人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悅,“本宮要待誰好,要如何做,何時輪到你來插嘴?!”“太子,奴才是多嘴了,可是太子在錦妃身旁放了人,一麵是保護她,一麵卻是想著她會隨青鸞她們來西涼,是麼?可奴才不明白的是,那錦妃從未與太子有何交集,為何太子對她這般上心呢?”“小允子,沒想到你跟在我身邊不過短短一個月,竟變得越發聰明起來?”男人沉冷的眼眸驀地迸出熾人火光,勾著笑痕的唇角無聲揚起,“隻是,太聰明了並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你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奴才多嘴了!”“待本宮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與東楚聯盟,攻打東陵,夭兒,我不會讓你呆在他身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隻聽啪的一聲,風一吹,外麵的銀杏樹斷了一截,那聲響,很是嚇人,而男人的手卻緊緊握在一起。“可是,太子……”“小允子,這件事,本宮已經下定決心了,誰都無法更改。”“那太子妃呢?”小允子輕聲問道。“她不過是父皇給我的妃罷了,登基之日,自會廢了她!”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窗外的雨依舊細細密密的下著,帶著一股薄涼的氣息,然而站在窗邊的那人卻不覺得冷,依舊保持著剛剛站立的姿勢,一點都沒有改變,似乎看了許久,他才轉身向屋內走去。才進屋,驚鴻便站在了屋內,焦急的等待著那人。“主上,東陵那邊出事了!”男人抬眸看向驚鴻,“出了什麼事?”“是錦妃娘娘出了事!”驚鴻微微跪倒在地,輕聲道,“這事兒是青鸞飛鴿傳書給我,跟我說的。大致是,錦妃發現了昭帝愛的人是竟然是她的姐姐安錦曦,娶她不過是當她是一顆棋子,她傾心付出,換來的,卻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一瞬間,他的眸變得幽暗至深,聲音變得森冷,“把書信給本宮!”“是!”驚鴻道,隨即將青鸞的書信給了他,不經意抬頭間,卻見男人的眉眼越發怒了起來,綻放了極致的怒意,那種怒意仿佛要將所有一切都燃燒殆儘。“鳳雅嵐,不管前世今生,你都這般待她,你都這般待她!”男人將紙揉進自己的掌心,微微用力,那紙便成了碎末,“我不會再讓夭兒重複前世的悲劇了,不會了!”“驚鴻,傳旨下去,今夜行動,殺了傅雲陌,我傅雲崢不願再等了!”========================關於鳳雅嵐,和桃夭,後麵小白會說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