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意思是說朕虧待了你?!”長孫墨淵微微眯眼道。“虧不虧待,皇上心中自有數!”安錦瑟倒也不客氣,自己吃了起來,餓死了,被那群無聊的女人折騰了老半天,害她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以後沒什麼事,能不能不要來煩她啊,要不,直接讓她出宮,多好啊!吃飯間,沒有人說話,隻是靜靜地吃著。飯後,宮娥太監將桌上剩餘的東西撤了下去,而長孫墨淵則是坐在一邊的榻上,喝著劉熹給他端上來的茶,一臉的怡然自得。看來,他今晚還真是鐵了心要來睡在她這裡了。安錦瑟看了看沒有打算要離開的那個男人,隨即看向站在一邊的紅藥,“紅藥,去收拾兩件我的衣物,今兒晚,我跟你睡!”“啊?”紅藥一聽這話,嚇得張大了嘴,小姐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原先這樣愛著皇上,皇上對小姐不好,可是如今皇上好不容易來了,她卻要將皇上拒之於千裡之外?!“你啊什麼啊?”安錦瑟微微蹙眉,“還不趕緊去?折騰了一天,累死我了!”言罷,她便轉身向殿外走去,卻還未走出兩步,便被一雙寬厚略微冰涼的手給攥住了,她微微蹙眉,回頭一看,竟是長孫墨淵抓住了她的手,“皇上,還有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啊,不過是累了,想要睡覺,難道這也礙著皇上了?!”安錦瑟淡淡的說道,卻不著痕跡的推開了他的手,卻反倒被皇帝攬在懷中,擁得更緊了,他呼出的熱氣在她的耳邊回旋,“原是錦瑟累了!”似察覺到了她身子的僵硬,他又道,“錦瑟,身子放輕鬆些,難道朕真有這樣可怕?!”安錦瑟想,她從來沒有這樣想發火過,於是她隻得用力掙紮,耳邊再度傳來那清清淡淡的聲音,卻帶有幾分戲謔,“愛妃這是在欲拒還迎?!”一聽這話,她嘴角一抽,而後仰頭,卻發現長孫墨淵正含笑望著自己,那樣的目光,又正在那樣的距離和高度看著她,像初春的陽光,落在耳邊的發際,帶著微微的灼熱,溫暖而妖嬈。長孫墨淵太過危險,甚至比主上還過危險,喜怒不麵表於色,叫人難以捉摸。“愛妃這是在想什麼?”安錦瑟皮笑肉不笑地道,“沒什麼!”隨即趁著他手鬆懈之際,一個回轉,便從長孫墨淵的懷中脫離出來,她看著他,“皇上若是要找人侍寢,麻煩找彆人去,臣妾有潔癖!”“潔癖?”長孫墨淵微微眯眼,她這話的意思是嫌他臟?“安錦瑟,看來你這漪瀾殿,朕倒是來錯了!”“皇上還真是來錯了!”安錦瑟仍舊淡淡的,沒有任何語言,沉默了半晌,微微皺眉,與他對視了半刻,便躲過了他的眸光。她看向正在收拾的紅藥,道,“紅藥,你收拾好了沒?又不是讓你搬家。”紅藥抱著幾件衣服從那邊走出來,看著安錦瑟,輕聲道,“娘娘,奴婢拿好了,隻是今兒真要跟奴婢睡麼?”安錦瑟白了紅藥一眼,紅藥便知道了,她今晚鐵定會跟她睡,除非皇帝離開。隻是她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何緣故,難道小姐因為新婚之夜的事兒,已經對皇上死心了?安錦瑟微微垂眸看著地上倒影的長孫墨淵的影子,她微微俯身,隨即便準備轉身離去。看著她平淡的態度,長孫墨淵不知為何生出一絲怒意來,隨即便拂袖而去。劉熹緊跟其後,不禁撫額,這錦嬪還真是膽大妄為,從未有人拒絕過皇上啊。等皇帝走了之後,紅藥才敢開口道,“小姐,你——”“紅藥,我乏了,替我打水洗臉吧!”“好!”洗了臉之後,安錦瑟便就寢了,今兒想來也是累得夠嗆的,隻是她仍舊不明白的是,一向厭惡她的皇帝,怎會突然來漪瀾殿,還要臨幸她?是懼怕安家的勢力?可不知為何,安錦瑟總感覺這其中的緣由並非那樣簡單。想著想著,她竟再沒了睡意,可此刻已是深夜了,大殿內一片淒冷。不行,她不要呆在這裡,即使回不了現代,她也要離開這宮裡。可是月靈和紅藥這倆丫頭怎麼辦?如果她走了,她們倆必死無疑。寧璿你是第一殺手,人命在你眼裡何時這般值錢了?對不起,月靈紅藥,你們原諒我!於是,她穿好了衣服,什麼都沒那,走了出門,憑著自己的感覺摸索,宮門應該是在繞過禦花園的不遠處。剛出了漪瀾殿沒多久,借著清幽的月光,她便好似看到了遠遠地有人過來了。可當下卻又沒有什麼可藏身的地方,真是晦氣。好在那邊還有一個灌木草叢,她一個身影轉身而過,便躲了進去。“你就這麼不想見我!”是女子聲音,氣息微促嬌媚入骨,而腳步聲,卻好似還未停下一秒。安錦瑟聽到,耳邊腳步聲未有停歇,漸漸朝著她過來。“我已經遂了你的心意,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那嗓音清冷卻好聽,在月色寂靜裡聽來一字一句攝人心魄。“長孫墨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還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