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很久之後我才明白,記憶就像一條狹長的甬道,回首處燈火闌珊。時光如雪,簌簌覆蓋了那些青絲白發,海誓山盟,還有記憶中曾經清澈如水的容顏。生生世世,木已成舟,再回首的時候——這個煙火人間,依舊燈火闌珊。=============================================================================================“奴婢求求皇後娘娘,手下留情啊,我家小姐自小沒受過苦,會出人命的啊……”一個哀求的聲音夾雜著哭腔,隱隱在我耳邊響起。“不過是挨了幾鞭子,裝什麼死。來人,給本宮把她弄醒了。”一個嫵媚嘲諷的聲音,混合著一絲冷笑,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寧璿的意識尚未清晰,忽然一盆冷水兜臉澆下來,身上數處傷口隱隱作痛,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穿的火紅的衣袍上,即使是火紅的袍子,也無法遮住那濡濕的血跡,還有破了的衣角,那皮肉綻開的傷口,讓她隱隱覺得鈍鈍的疼。這是在哪裡?寧璿愕然抬起頭,卻正對上一個陌生女子嫵媚冰冷的眼睛。她身穿一襲鳳袍,衣袖上的鳳展翅飛翔,隱隱讓人覺得耀眼得很,頭上也是金燦燦的鳳凰金步搖,這女子算不得有多貌美如花,卻也有幾分刻骨的妖媚。“小姐……小姐……”方才為她哀求的那個侍女原本跪在一旁,見寧璿醒了,哭著爬到寧璿腳邊,一臉淚水。這是什麼地方?而眼前這個人又是誰?完全弄不清眼前的狀況,寧璿隻覺腦中混亂一片,身上的傷還麻麻地疼著。眼角瞥見跪在自己腳下的小丫頭,忽然意識到她是在為自己流淚,聲音沙啞地說,“我沒事。”“月靈沒用,是月靈救不了小姐……”她見寧璿如此虛弱地安慰她,愈加哭得厲害,轉身麵朝那個嫵媚女子,不停地磕頭說,“皇後娘娘,是奴婢嘴賤,您已經貴為皇後娘娘了,小姐隻是妃嬪,何苦再為那些虛無縹緲的事為難小姐呢……”“也就是說,在背後說本宮不配為東陵國母的人便是你了?!”一個茶杯狠狠擲過來,正好砸那個叫月靈的丫頭身上,泛著滾燙霧氣的熱水落在她稚嫩的皮膚上,發出“嘶”地一聲。寧璿不禁心中一怒,這算是什麼?欺軟怕硬?!隻見那被喚作皇後的女子挑眉喝道,“沒想到安錦瑟這個賤人,竟有你這樣忠心的奴才!”一邊冷笑著掃了寧璿一眼,說,“可惜的是,皇上不喜歡,本宮是搶了你主子的皇後之位,一個癡兒怎配做我東陵的國母?”說著用袖口掩嘴笑了一聲,轉眼望向地上的人,道,“皇上去了太後娘娘處,召你前來不過是為了折磨你罷了,最好是死了,皇上才會龍心大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