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然帶著翠柳一路慢行,果然路上有部分人還在找壽王殿下,看到她以為也是就沒有多關注。又有一部分人隻覺得一個庶女罷了,看也不看她。兩人就這樣來到了後門邊上。角門上,一個身著短打衫的忠厚男子正等在那裡。正是翠柳的哥哥——張大。張大一看到翠柳,知道旁邊的就是妹妹口中的小姐。他不敢抬眼,拱手拜見:“張大見過蘇小姐!”頭上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起來吧,不必如此多禮.我聽翠柳說,你有一個消息要告訴我!”張大低著頭:“是上次小姐吩咐奴才辦的事情有消息了。經過奴才的打聽,那個人住在四水胡同那邊的一幢小閣樓。名義上是一個寡婦,丈夫是一個貨郎,已經死了兩年。”“平日裡這個婦人也是不出門的,還買了個丫頭伺候著。在那一帶的名聲倒也不錯,鄰裡都說是個老實人,看著有幾分大家小姐的樣子。”“不過奇怪的是,最近她似乎很久沒有出門了。有耳目靈敏的鄰居說,隱約聽見閣樓中有嘔吐的聲音,還以為是她生病了,想帶她看大夫。誰知她一口否認了,還說自己隻是受了點風寒,休息幾天就會好的。”蘇語然聽到這裡笑得意味深長:“恐怕這婦人是要休息幾個月了,這病估計一時三刻好不了了。”她整整自己頭上的發簪:“張大,你最近找兩個乞丐多去這個女人附近轉轉,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聽到!記住,說幾句就可以了,彆動了手。要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就是自己了!”張大為人忠厚,但是本身也足夠機警。聽了這話心中一跳,點頭:“奴才知道應該怎麼做。”蘇語然點點頭:“去吧,平日裡注意些。若是將來你們兄妹心意不變,我自然會想辦法成全你們。”張大看到妹妹翠柳在旁邊笑眯眯的樣子,心中一寬:“那奴才就下去了。若是小姐還有什麼吩咐,日後隻管吩咐就是。”翠柳看著兄長走遠,扶著自家主子:“小姐為何要去打聽這個人?是和她有什麼舊情誼嗎?不過聽哥哥這話,她過得日子似乎也挺好的。”蘇語然聽著翠柳一路噓噓叨叨地說這話,一邊想,舊情誼嘛,要說有也可以說有。這個在四水胡同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蘇瑾白的外室——柳依。說來這柳依的身世也不怎麼好,本來是富家千金,結果家中破產,她也被父兄賣到高官家中為妾。這高官對柳依倒也沒有什麼折磨,反而好吃好喝供著對方,教她一些不是正經女孩學的東西,打的注意是什麼自然也一目了然。隻是柳依的外表實在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人也不過就是一個富商之女,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幾次被拒之後,那高官也開始對柳依不怎麼客氣了,偶爾也當家中的家妓招待一些同僚。柳依雖然隻是一個富商女,但是見識過這個高官家中的繁華之後心中也是蠢蠢欲動。可惜的是,那些男人都看不上她,有時候隻當她是個**一樣的玩物。她內心的萬般不甘也隻能深深壓抑著,唯恐讓高官家中的母老虎發現心思,那到時候真是性命難保。將近一年的生活過去後,柳依的心也漸漸有點認命了,可能自己接下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上天安排她遇到了蘇瑾白。蘇瑾白是個克己的男人,這從他這麼多年來很少有妾室可以看出一二,當然蘇楊氏本事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可這段時間,蘇楊氏為了兩個女兒卻頻頻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煩躁之下蘇瑾白自然也不想回家麵對這個糟心事情。柳依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蘇瑾白的,她身為富家女,察言觀色幾乎就是天生的。又有之前的調教,說話做事無一不妥帖,蘇瑾白被柳依服侍了幾次之後,竟也覺得這個女人可以先玩著。柳依早就受夠了之前像迎來送往的日子,自從蘇瑾白出現了,又來找了她幾次,她打定注意要跟著這個男人。蘇瑾白身居高位,人長的又不錯,正是柳依千萬個願意的。柳依的枕邊風一吹,正好蘇瑾白並不覺得養一個玩物有什麼。和高官打了招呼後,就安置好了柳依。凡是有興趣了,就去那裡住一晚,直到柳依有了身孕。前世柳依也是在這個時候有身孕的,蘇瑾白想到萬一是個兒子,卻是蘇家唯一的子嗣。再三考慮之後,柳依被接回了蘇家,當了妾室。蘇楊氏表麵上對柳依噓寒問暖,背地裡卻安排一個乞丐進門。那乞丐進門就喊柳依,還說在四水胡同中早就和柳依有過夫妻之實,這腹中的孩子十有**是自己的骨肉。柳依當然不承認,指天發誓對方在說謊。蘇瑾白考慮再三,還是想著若是自己的骨肉,那豈不是冤枉了柳依。於是先關住了柳依,然後再看生出來的孩子。蘇楊氏走到這一步絕不會讓一個賤人生出來的兒子占好自己辛苦籌劃了一輩子的成果。她一麵說自己也是相信柳依的,一麵又在柳依禁足期間吩咐下人們大肆欺淩。吃不飽,穿不暖不過是最基本的,另外不可描述的傷害數都數不儘。柳依卻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她千辛萬苦躲過那些個傷害,總想著自己隻要生下這個孩子,那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十個月之後,柳依生下一個兒子,可是當天這個孩子就被蘇瑾白秘密吩咐人摔死。柳依也活活被人逼瘋,被一生囚禁。原來那孩子一出生就被抱來滴血驗親。可想而知蘇楊氏當然在水中做了手腳,結果自然是讓蘇瑾白自己感覺奇恥大辱。柳依是親眼看著孩子被人活活摔死的,她剛生產完,本來人就沒好,這一個刺激下,整個人都瘋了。後來被蘇楊氏關在靜心閣後麵的小閣樓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