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然淨了手,擦乾淨慢慢走到圓桌上坐下:“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拿起旁邊的茶盞,“還有,這幾天最好少去正院附近的地方。”不理會翠柳不解的眼神,蘇語然穩穩道,“這幾天正院估計不太穩當。”不管翠柳求答案的眼睛,蘇語然吹了吹熱茶就不說話了。翠柳隻好點點頭,反正有時候小姐說的話是很準的。“夫人休息下吧,您今天都忙了一天了。又是大小姐的事情,又是三小姐的事情。其實要老奴說,這蘇語麗有點腦子不是一件壞事情,不正可以對付這那個白氏?”蘇楊氏擦著手上的潤膚膏:“英子,你要知道。我寧可有一千個白氏,也絕不允許一個有腦子的蘇語麗。溪兒漸漸長大了,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越有腦子,我就越放心!”“夫人的意思是。。。”“我的意思?”蘇楊氏迎著光看著自己依然白嫩的手,“我的意思是除了我的兩個女兒,其他有腦子的人一定要消失。因為這是我犧牲了我生命中重要的東西換來的蘇家的地位。”英媽媽突然想到那個昏暗的產房裡撕心裂肺的聲音,心裡抖了抖:“夫人一定會得償所願的!”“對了,老爺是親口答應了她?”“根據小丫頭的彙報,是這樣的沒錯。老爺還說,不要丟了蘇家的臉麵。想來應該是可憐她了。”“找個機會,給她點苦頭!我不希望這家裡再出一個蘇語麗,這一個更不能!我決不允許她毀了溪姐兒。”“是,老奴遵命。”“小姐早些休息吧。信已經秘密送進去了,想來過一段時間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礙著您的眼睛了。”“墨書,你還記得墨琴嗎?”蘇語溪裝作沒看到墨書眼中的恐懼,“你要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誰也不能阻止我的腳步。墨琴是這樣,蘇語麗也是這樣,無人可以幸免。”墨書控製住聲音中的抖動:“小姐,墨書絕對不會背叛你!”蘇語溪背對著墨書舉起了手,墨書緊張地閉上了嘴。“說這些做什麼?墨書,隻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枉費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信任。”“小姐早些休息,等明天翠柳去廚房拿些白糖糕來吃。”蘇語然睡進被窩,這被窩自從翠柳來了倒是每天都是熱的,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去吧,你這麼會吃,小心以後長成一個大胖子。”夜色正好,適合安眠。“皇上,早點休息吧。國事再要緊,也不如身子啊!”“嗯,聖旨都備好了?明天就去吧。先去秦國公那邊,這幾天這老家夥也夠嗆的。”“奴才知道。隻是蘇家畢竟是將來的正妃,奴才擔心。。。。”齊子暮看了一眼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內侍:“你又擔心什麼?老了老了,你倒是聒噪起來了!”劉公公迎著皇帝的目光笑笑:“老奴知道皇上心中有盤算。隻是老奴心思可沒有皇上這樣轉的快。若是不清楚,那老奴可不就是心裡頭擔心嗎?”“這宮裡現在也就你敢和朕說說這樣的話了。快二十年了吧,都沒有人在這宮裡說真話了。對了,太子那裡怎麼樣?禦醫可有一直在看著?”劉公公也知道適可而止:“在看著,說是太子恢複的不錯。再過些日子就可以為皇上分憂了。”“分憂?他隻要給我再安分點就行!這次淮南的事情出這麼大,他招呼也不打就敢這樣做。看來是翅膀硬了!”“皇上這話說的可是冤枉殿下了,這殿下是護著皇上那。再說三皇子的年紀畢竟還小,還要再鍛煉幾年的。”“哼,你這是收了淑妃多少錢?今兒個倒是記得給說好話了!”“瞞不過皇上的眼睛。哎呦,這淑妃娘娘送了老大的鴿子血,老奴可不得多多說幾句話。再說了,老奴是什麼牌位上的人物,說句話頂什麼用?”“你這老貨,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收點什麼?小心有天啊,不小心就翻船了!”“老奴在這一輩子也就剩這些陪我了。怕什麼,頂了天就陪著皇上一起上路唄,到了陰曹地府那還能再伺候您。”“老劉,也就你,還一直在朕的身邊。這麼多年來,在朕身邊來來回回這麼多人,可朕現在是越來越孤單了!”劉公公眨眨眼,壓下眼淚:“陛下又想這些事情做什麼?還是早些休息吧,明天太子還要來謝恩。陛下有這麼多事情沒有做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啊。”齊子暮扯扯嘴角:“當年的事情發生,朕從來沒有一天後悔過。歇息吧,明兒早上再說彆的事情。”“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秦國公秦膾之女秦琴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今皇太子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秦琴待宇閨中,與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皇太子為側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秦大人,接旨吧。令嬡的名聲是連皇上都知道的,秦大人可真是好福氣啊!”“劉公公真是折煞小女了。勞煩公公今日特意來走一趟,還請公公一定要喝杯清茶再走。”“這。。。哎,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還要去一家呢?”“劉公公,一杯清茶罷了。請公公不要推辭才是。”劉公公接過秦琴親手倒的茶:“可真是。。。。哎呀,怎麼可以勞動您呢?”看到劉公公笑眯眯地喝下了茶,秦琴微微一笑:“公公也有要事在身,小琴就不留公公喝茶。若是公公什麼時候有空,也可以來我們國公府中坐坐。”劉公公喝下茶:“國公爺,你可真是好大的福氣啊!”“公公誇獎,誇獎了!”兩人一路笑著,走出了大門。秦國公親自送劉公公上了馬車。“父親。。。。。”“琴兒,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側妃,也隻能是側妃。”秦琴咬著嘴唇:“小琴知道的,隻是覺得不甘心罷了。蘇語溪好在了出身才贏了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