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你這丫頭,不知道現在夫人身子不舒服嗎?這樣的大吵大鬨,讓夫人怎麼休息?”“好了好了,什麼時候不能教訓丫頭,現在貞兒不舒服,先讓貞兒去暖閣休息下。親家母,待會可要勞煩你咯。”武太夫人看了外麵的丫頭一眼,心頭一跳,再想想自家這個兒媳婦平時的作風,總感覺這暖閣裡不能進去。“要不還是先回語貞的和鳴院吧。這暖閣雖好,卻總歸不如自己的院子處處合人心意。語貞到底是這幾日累著了,還是好好回去休息吧。”“親家母,我們貞姐兒現在身子這樣的不適,哪裡還能再去和鳴院。就這裡吧,大夫到的也快。”按理說若是在往日裡能看到蘇楊氏母女這樣低三下四的情況,武太夫人肯定高興地不行。可是現在身後還有這麼一群夫人在,這蘇楊氏這樣一說,自己不就成不顧兒媳身體的惡婆婆了,武太夫人心裡嘔的不行。蘇語貞眼光一閃,整個人雙眼一畢,軟下來了。“哎呀,夫人,夫人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著媽媽呀。太夫人,就讓夫人進去吧。”蘇媽媽微低著頭,看起來似乎是畏懼這位太夫人。武太夫人剛要開口,旁邊的小丫頭突然不顧規矩地開口:“夫人在這裡?”似乎滿是不可置信,“那裡麵的是誰?侯爺,侯爺他。。。”“你說什麼?侯爺進去了?”蘇楊氏搶先一步高聲道。蘇語貞似乎是被自家母親的聲音驚醒:“母親,侯爺已經進入暖閣了嗎?蘇媽媽,快,快扶我進去。我的身子沒事,不要讓侯爺為我擔心。”身後一些夫人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看這個侯爺夫人的眼神不覺帶著同情。真可憐,被丈夫和婆婆同時背叛。“貞姐兒,好孩子。季伯可能現在不方便,我們還是先回和鳴院吧啊。蘇媽媽,還不快扶著夫人回院子!”“母親,侯爺那裡我都沒有交代過,我怎麼能放心回院子呢。再說今兒本來是我的責任,結果因為我身子的原因,竟要麻煩母親了。”武太夫人都要被這兩個母女氣的要死,好啊,真有本事。現在都算計到自己的夫君身上了,在屋裡作威作福還不夠,還要再作踐家裡的妾室。這樣一想武太夫人竟然不生氣了,好啊,有本事啊。隻不過這日久天長,瞧著吧。自己到時要看看自己這個兒媳婦最後能有什麼下場。武太夫人微微一笑:“既然季伯已經在裡麵了,那估計一定有丫頭在裡麵伺候。弱柳,你看你這丫頭,一聽說夫人就慌了神,連話都不會說了。”蘇楊氏倒也不生氣,橫豎這局已經做下了,在這一兩句話裡爭鋒有什麼意思。身後的夫人個個眉來目去,顯然都知道今兒一定會有一場大戲登台。蘇語貞在蘇媽媽的攙扶下慢慢走近暖閣大門。“吱”大門一開,正對過去的暖榻上紗帳飄飄,仔細看似乎有兩個人影。“侯爺,你這樣可對的起我!”蘇語貞看著躺在穿上的兩個身影,想到自己當年高高興興地嫁過來,這些年來為了這個侯府兢兢業業,結果呢?丈夫寵愛小妖精,一個月總要有五日自己獨守空房。蘇語貞從小是家中長女,母親又有手段,從未有人這樣讓她生氣。若不是因為想著夫妻的情分,自己又怎麼會處處忍受那個賤人。什麼表妹,什麼從小的情分,不過是自個下賤想著過好日子罷了。活該被自己下藥絕育,況且這也是為了侯府好。可那個老虔婆不可罷休,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自己動的手,丈夫雖然最後被自己糊弄過去了,可對那個賤人卻更加憐惜。為什麼,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明明自己和他才是百年歸老的一對。可他呢?他從不肯像自己的父親對母親那樣對自己。蘇語貞的眼神顯出巨大的悲傷,心頭卻一鬆,過了今天,一切都回重新開始了,所有的都會不一樣了。那個賤人要承受所有之前自己承受過的痛苦。武伯侯被自家夫人的聲音驚醒,旁邊的女子顫抖著躺在自己懷裡。他憐惜的擁緊了些,口氣有些衝:“這又是怎麼了?”邊說邊掀開紗帳,顯出了身後曼妙的身影。“你,你這,你這乾的好事!”蘇楊氏氣憤至極,竟然不顧多人在場,上前就要去掀開那女子,“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的角色,讓我們的武伯侯連體麵都不要了。我兒辛苦為你操持家務,可你呢?你倒好,真是何處不風流啊!”武伯侯被自己丈母娘說的麵露尷尬,說到底這事情確實也是自己不對。夫人有病,自己卻。。。。“母親,不要這樣說夫君。”蘇語貞神情哀婉,淚落香腮,“隻是要請諸位夫人暫時退避一二了。家中發生這樣的事情,語貞要招待不周了。”諸位夫人紛紛表是理解,還勸慰一二,言語中不乏同情。“慢著!”武太夫人抬起眼瞼,開口不容置疑,“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們侯府中從來沒有要避諱的事情,貞兒,這個你要記著。”這話說得落地有聲,端得是清風朗月。在場的夫人一聽都暗自點頭,不愧是當年的侯爺夫人。蘇語貞心頭一沉,這幾年這老婆子在自己這邊大大小小交手不止百來次。這老婆子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但是雙方交手也有輸有贏,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給自己的感覺是格外不詳。“季伯,你跪下!”武太夫人把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跺,“你這畜生!你父親早年去世,我們娘倆為了侯府是儘心竭力啊。我一直教你要善待妻子,尊重於她,可你這逆子,竟這樣不聽我的話!”武太夫人被婢子扶著坐在首位:“男兒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平常。可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真是讓我失望至極。今兒是你的生辰,我就不用家法了,你去祠堂跪著。想想我們侯府的祖先,想想你兢兢業業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