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一隻被喂飽食的貓,我柔順的伏在碧靈蕭的肩窩,庸懶的享受著他順著我的脈絡輸進身體的氣息,為我舒緩瘋狂後酸疼的筋骨,粗糙的手掌滑過我光滑的背脊,寵溺中給我安定。調皮的用小腿摩擦著身下的肌膚,小手則不安份的這裡拍拍,那裡摸摸,舒服起來還很無意識的揉揉,他的肌肉摸起來很舒服,包裹著鐵塊的絨布透著熱度,能感覺到蘊涵在其中瞬間爆發時力量,讓我有些愛不釋手。我象是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不停的這裡捏捏,那裡摸摸,終於一隻大掌受不了我的騷擾緊緊抓住了被子下騷動的小爪子。玩的不亦樂乎的我非常不滿的抬起頭,看向打擾我快樂的人,卻看進了一雙燃燒起小火苗的眼睛,咽咽口水,縮縮腦袋,哧溜鑽進被子裡,我是個聰明的人,非常懂得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火山再次噴發,我隻會被燒的很慘很慘。一雙手伸進我的肋下,把我從缺氧的被子裡挖了出來,“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來這的?難道是影衛告訴你的?”一聲輕哼從鼻腔裡擠出:“我還以為你真的擔心我的安危,原來是安排眼線在我身邊。”急急的辯解道:“不是拉,是我偷偷溜出宮,在酒樓聽到幾個武林中人談論,為這個事我還罵了影衛呢!居然連你偷人都不告訴我。”抬起我的下巴:“恩?偷人?難道我昨夜還沒能證明有沒有偷過人?要不要我再證明一下?”連忙擺手,已經折騰了一夜了,基本上我們都在非常的努力,沒有浪費一點洞房花燭的時間,再證明下去,隻怕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留戀的在我唇上印下一個吻,將我摟回他的胸前躺好:“不過你説你會罵影衛,我才不信呢,尤其是你身邊那個,你才喜歡著呢。”“你彆亂説!”從他的胸口再次爬起,“他可是我的貼身侍衛,對我忠心著呢,這次因為你的交代沒向我彙報這事,真的被我罵了,你可彆以為我和他有什麼,他隻是我的侍衛,知道不?”伸手戳戳他的胸膛:“隻、是、侍、衛!”再次加重語氣強調後麵幾個字。“哦,哦”隨口跟我打著哈哈,“隻是侍衛你昨天賴在人家懷裡怎麼也不肯出來,若不是我‘體力不支,搖搖欲墜’隻怕你還不知道要窩到什麼時候去呢。”哇,好濃的酸味,我説這小子昨天開始都承認了武功沒被禁,怎麼好好的又突然出問題了,感情是看見了什麼,故意的。捏起小拳頭對準麵前的胸膛就是一頓亂砸:“好啊,你昨天故意騙我,害人家為你擔心!”直到砸酸了手他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抬頭看去,他正眯著一雙鳳眼興致勃勃的欣賞風景呢——我就這麼光溜溜的揮開小拳頭砸了這麼久,胸前的高聳隨著胳膊的舞動一上一下跳的正歡呢,而他也不提醒我,就這麼一直看著。“好看不?”我才不扭捏作態呢,喜歡看撒,我挺高點,還故意在他眼前晃晃,不過在看到他眼中的火苗有越燒越旺的跡象後,還是老老實實的拉拉被丟到床角的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拉我躺好,他突然低聲道:“那你不怪我?”“怪你什麼?怪你不和我招呼一聲就公開招親?還是怪你為了保護我而委屈自己?”牽起他的手,玩起了他的手指頭。有些奇怪,我身邊的人看上去都個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卻手指個個粗糙,禦雪和若水是因為吹蕭練琴,靈蕭的手該是長期練劍的原因吧,不知道影的手……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跑題了,趕緊拉回亂飛的思緒。聽到身邊傳來低低的聲音:“我是真的不想你知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也許是害怕你知道我招親後,會誤會,我隻想自己解決掉這事,然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所以我不讓他們告訴你。”摟住他的腰,伸頭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幽幽的開口:“我知你非尋常男子,你亦知我不是普通女人,萬一你這次不成功,真的成了她的禁臠,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將會永遠不知道,甚至會恨你一生,你就不怕麼?”舉起手撫摩著我的臉,他淡淡的開口:“我確實考慮過很久,可是靈琴她已經瘋了,她調查我出現的地方,發現我第一次出現是在京城,深挖之下,竟然被她發現我曾是皇宮裡的‘梅伺君’,我怕她對你下手,所有隻有裝著不在乎,無所謂!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放過你,要我答應招親,不然就聯合慕容翹攻打紅羽,那時候我正聽説你紅羽大軍被圍困,所以我答應她,隻要招親,她就放棄這個想法!其實那時候,我就已經猜到她一定會在招親時出現,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為你做這些也算是對你的補償吧,如果真的不成功,讓你從此恨我的話……”他頓了頓,“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你永遠不會忘了我不是麼?”一句話差點逼出了我的眼淚,我何德何能,竟然讓這麼多卓越的男子為我付出,一路上我對靈蕭有多少次的懷疑,多少次的埋怨,我自己都數不清楚了,而他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竟然已經放下了自己的名聲,甚至性命,為的,隻是讓我不受戕害,當我在暗自咒罵他無情無意的時候,他又默默咽下了多少苦澀!碧靈蕭,這個看似冷漠的男子,這個被司徒青顏傷害的體無完膚,折磨的身心俱疲的男子,僅僅因為我付出的那一點點,竟然可以完全的為我看穿名利,放下地位,淡然生死,隻求留在我心中那一點點影子,哪怕是恨。獻上我的唇,將滿腔的歉意,滿腹的愛意,儘化在柔柔的一吻中,融進他的口中,融入他的心底。我不需要説什麼對不起,幾個字代表不了什麼意思,我能做到的,就是在今後的歲月中,牽住他的手,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放開!“你準備怎麼對碧靈琴?”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那畢竟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一聲歎息中,他無奈的開口:“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她的性子象母親,偏激而執著,畢竟她還小,若是廢了她,她這一生就完了!我想先關她一段時間,等她慢慢冷靜下來,也許人再大些,就能想通了,她對我不過是對兄長的依戀之情!”我不想打擊他,碧靈琴的行為已經是典型的偏執狂了,這種精神病似乎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可以治療,同樣,碧靈琴是靈蕭最愛的妹妹,對她,他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的,就衝靈蕭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也沒有辦法説出口碧靈琴的危險性。我點點頭:“不如帶她回皇宮吧,留你一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皇宮裡還有禦醫,侍衛也多,看守起來也方便!”他無聲的歎息,算是默認了我的話。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在我給你送上梅花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我?卻故意不認我?”一聲輕笑:“早在你躲在人群裡大吃大喝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你以為一個麵紗能擋住什麼?這身形,這發色,在我夢中出現了多少次,又怎麼能不熟悉?”小鼻子一皺:“那你還不認我,還當我的麵招彆人做妻子,你説,你怎麼賠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人們老把春風拂麵稱之為:就象情人的手,也許是那種輕柔,憐愛,還有一絲絲甜蜜吧,一如碧靈蕭現在撫摩著我的發絲的感覺:“我那不是為了套靈琴的話嗎?我不想她手上還有能威脅你的東西,若不是不認你,又怎麼能收到你親手送的花?又怎麼能聽到你親自為我作的歌?既然你非要賠,那我把一生都賠給你好不好?”這話説的,讓我的小心肝一直撲通撲通亂跳:“那要是不是為了針對靈琴,你會不會找彆人做妻子?畢竟,你值得一個好女子一生一世的守護,而我,卻隻能將心分為幾份,你會不會覺得委屈?”將我緊緊的擁進懷中,似乎要將我揉進身體裡,“我愛你,就會希望永遠的跟隨在你身邊守護你,不管你的心分為幾份,隻要我的心裡全都是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