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傳説中帝王的王八之氣,反正她是被我震住了,隻是點點頭,算承認了我的話。一聲口哨聲響起,空中由遠而近的傳來一陣翅膀的撲棱聲,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印入大家的眼簾,在盤旋了幾次後,我手一指,順著我手指的方向便撲進了屋子裡,自從上次見過這個鴿子的靈性後,我便纏著影要學指揮它,影自是有求必應,幾日下來,我一伸手,它自然知道我要它取什麼東西。幾下輕啄,將掛著玉牌的細繩啄開,小嘴一叼,撲棱著翅膀衝了出來,直接將牌子丟在我的手上,自己則安然的停在了我的肩頭梳理著羽毛。“姑娘請隨我來!”對我再沒什麼説法了,她知道,我反正是不會用正當手段去過這關了,一直為難我,也顯得‘碧落宮’小氣了,何況我還帶著夫君呢,這樣無賴的人,他們的宮主又怎麼會看上眼,何不乾脆放我進去算了。於是大大方方的為我引路。雖然靠耍賴賴進了最後一關,可是隻要碧靈蕭沒有重回到我的身邊,我的心就不能安定下來,是,我承認我是個不能接受失敗的女人,所以每一次打擊都在我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同樣,也是我人生路上的借鑒,我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是誰説的,越是無情的人越是深情,而我,越是昂揚著鬥誌笑著説自己永遠不會失敗的人,越是害怕自己哪天會有一件事做不好造成終生的遺憾,自從月兒走後,我告訴自己,再不讓一個喜歡我的人離開我的身邊。一夜的輾轉反側,近乎天亮才沉沉睡去,感覺才合上眼,就被若水焦急的聲音吵起來了。醒來時卻發現,碧靈蕭約見眾人的時間已經到了,不管怎麼樣,我是注定要遲到了,匆匆抹了把臉,我和小丫頭趕向了約見的地點,不是我不想帶著禦雪和若水,我現在都不能肯定僅僅靠一個麵紗鬥篷能不能瞞過碧靈蕭,再加兩個那樣絕色人物,以碧靈蕭對我們的了解,我是沒有機會等到出場就會被他認出來。一進入到大廳,眾人的眼光全部都落在我身上,昨天我無賴過關的事隻怕早就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一乾女子全都對我露出鄙夷的態度,幾眼打量之後,都不將我放在心上的轉過頭去,畢竟我帶著夫君來的事早就給我的身上貼了個紈絝女子的標簽。‘碧落宮’的接待倒是不錯,茶點一應俱全,看看碧靈蕭還沒有出現,不想太引人注目,我和小丫頭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不過也隻剩角落位置了,好地方早給人占去了,早上沒來得及吃早飯的兩人,才懶得管其他的,吃開了。正吃著,一陣鼓樂齊鳴,一隊黃衣絕色少年魚貫而出,手持絲竹樂器,彩綢飄飄,亂花飛濺,人眼迷離,大廳中的人停止了喧鬨,期待著看向少年的身後。我也停止的咀嚼的嘴,愣愣的看向那漸行漸近的人。還是那襲熟悉的修長身影,還是那雪夜梅花般孤傲的氣質,還是那透過輕紗漠然的眼神,沒有刻意的打扮,仿佛今天的一切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個冷眼旁觀的外人,卻依然在第一時間抓住所有人的呼吸。有些貪婪的在那抹身影上投射著眼光,久久不願意收回。有些忽視了碧靈蕭在我心裡的地位,一直以為和他真正的互相了解隻是那一夜,彼此從怨恨到平靜的坐下,僅此而已!之後他飄然遠去,我獨鬥朝堂,再無任何交集。隻是每當我看見那雪中綻放的梅花時,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禦書房初見時那驕傲的眸子,想到那在我挑逗下燃燒著火焰的金色,想到那隻字片語中淩亂的心——他該是心裡有我的吧,至少除了在我麵前,從來沒看見過他在誰麵前失控。“姐姐,姐姐。”扯扯我的衣角,小丫頭伸過好奇的臉:“姐姐,他有那麼好看嗎?隔著個麵紗你都能看呆了,不是説來看熱鬨的嗎?看你的樣子很想贏得美人的心啊。”有那麼明顯麼?苦笑中摸摸自己的臉:“他曾是我‘落梅殿’中的梅伺君。”“啊!”小丫頭的聲音明顯有些大了,引來了旁邊人的白眼,趕緊壓低聲音:“那他還招親?”“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他回來的,所以這次我來,是想得回他的心。”終於麵對了自己的想法,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私心,不願意再掩飾,對小丫頭展示著自己的野心。她眼中有著非常明顯的不滿,一個撇嘴:“那又怎麼樣?除非被休,哪有男子要離開妻子的道理,就算妻子再不對,做丈夫的也不能埋怨,更何況已非完璧之身居然還敢公開招親。”這是這個世界人們公認的道理,小丫頭説的沒錯,隻有我這個在異世界生存了二十多年的人才有著異於他人的思想吧。沒有時間再去反駁她的話,因為碧靈蕭身邊的小童已經開始説話了,隻能將注意力先轉移過去。清秀的小童雙手一抱拳,臉上有著不同於年紀的沉穩:“各位武林同道,江湖中的俠女,今日是我‘碧落宮’宮主碧靈蕭招親之日,我‘碧落宮’雖久隱江湖,卻也知如今俠女輩出,‘碧落宮’上下一心盼望能有位文武雙全之女子,能與我宮主並肩抗下重任。”一翻話説的有禮有節,也博得不少掌聲,那小童略一頓,繼續道:“日前,未免不必要人之打擾,我宮特在山前布下二關,隻有過得關者,方有機會入得此廳,今日在場各位均可説是江湖上的佼佼者,無論哪位,與我宮主相配都是可謂是天作之合。”這幾個句話説的,讓在場不少人都喜笑顏開,尤其是那些容貌醜陋,形容猥瑣之人。“隻是,究竟何人更得我宮主之意,就要看列位的表現了,今日在場各位,均有一柱香機會向我宮主表現自己的過人之處,琴棋書畫,文韜武略都可,隻待我宮主首肯,當即完婚。”一直是他在説,碧靈蕭根本對下麵的人連看都沒看一眼,隻是靜靜的坐在首位上不開一言,若不是那個眼神太過熟悉,隻怕我也會忽略那冰冷的眼睛中隱藏很深的不屑,依然是那個眼高於頂的他,既然這麼看不起江湖中的女子,又何必搞什麼招親?難道是刻意引我來?這個想法讓自己的心很美了一下,轉念一想,又是不對,既然要引我來,又何必讓影衛不要告訴我?若不是我無意在酒樓聽到什麼,他豈不是騎虎難下?“下麵開始,隻要有意者均可隨時上場,限時一柱香!”小童看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眾人,也不多話,一抱拳,退到碧靈蕭身邊。大家開始推推搡搡,都想第一個衝出去表現,也有暗自打著小九九,指望等下一鳴驚人的。終於,一個白衣女子排開人群走了出來,我鼻中一聲輕哼,總覺得穿白衣的人都有點自戀傾向,而且這麼全身上下一色的白,怎麼看怎麼象奔喪的,要是半夜看見,指不定嚇死幾個。她走到場地中間,遙遙的對著碧靈蕭一拱手:“碧宮主!在下‘華山玉女’冷柔。”説完很瀟灑的拿著右手的笛子輕拍著左手掌心。在眾人之中,她從外貌上來説,確實有點驕傲的資本,隻是舉手投足之間那些做作讓人看了很不舒服,看她一臉色迷迷的表情,‘華山玉女’?‘華山**’吧。“玉笛靈蕭覓佳音,紅燭映照雙絲蕊,寒雨微露為君來,白頭攜手雙燕歸。”那個**一開口一句討好的詩,欲得碧靈蕭之心昭然若揭:“碧宮主,在下贈宮主一隻玉蕭,盼有日能與宮主笛蕭合奏。”交與小童一隻通體碧綠的玉蕭,再次瀟灑的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回到自己位置的她,很自然的拿出一方絹帕,對著椅子仔細的擦了又擦,我不禁一皺眉,這個女人有潔癖啊?自己才坐過的位置都要擦?記得她開始坐的時候也是擦了數次。似乎終於滿意了,她這才一撩衣擺,坐了下去,説來也巧,就在同時,不知是她身邊的哪位,突然放了個震驚全場的響屁,讓大家不由自主的捂向了鼻子。一個尖細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你擦就擦唄,還吹什麼!”